兩個人你追我趕,路上時不時碰到認識的人,對方打招呼了,不能裝作看不到。
所以雲朵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而秦河更是和平時一樣,一點也不吝嗇自己的笑容。
以至於在外人眼中,兩人是在打情罵俏。
小兩口感情真好!
這是大家的感覺。
明明是在吵架,但是卻被人誤會,於是雲朵的腳步更快了。
到家的時候,雲天和柱子兩人還沒回來,雲朵也就沒掩飾自己的情緒了,不高興直接掛在了臉上。
「朵兒,我錯了。」
在雲朵面前秦河一向是滑跪,只要能哄好老婆他是在所不惜的。
瞥了眼秦河,雲朵明顯在問錯在哪兒了。
「我知道你其實也擔心這事兒和劉青還有簡安有沒有關係,畢竟那幾個師傅是劉青帶過來的。」
雲朵心裡一驚,秦河竟然猜到了她的心思。
不過雲朵卻沒表現出來自己的驚訝。
如果說那幾個師傅僅僅是劉青帶來的,雲朵倒是也沒那麼擔心,關鍵是那天去看老簡,碰到簡安,聽簡安那話的語氣,好像她知道劉青把那幾個師傅安排到自己的招待所了。
淡淡掃了眼秦河,雲朵問:「廖文靜怎麼認識那什麼圖?」
「她父親之前是街道上的一個小領導,你也知道前些年那麼亂,他爸的那個位置其實說話很管用的,省城那個博物館剛好在他爸的那個街道。
前些年那麼亂,東西到底是丟的還是怎麼樣,好多人都說不清楚。
但是亂的那些年,廖文靜的父親也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丟了的東西就再次被人提及了,廖文靜的爸爸也受到了點影響,多多少少連累到了廖文靜,不然她也不會現在才畢業有工作。」
雲朵雖然介意廖文靜,但是她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聽秦河說了廖文靜家的一些情況,她明白廖文靜在意這事兒太正常了。
換做是她的話,她也在意。
見雲朵的情緒好了點,秦河麻利地去做飯了。
飯後,秦河繼續畫連環畫。
哄老婆秦河不能說特別有天賦,但是現在裝可憐他是越來越爐火純青。
連環畫畫好之後,他沒直接遞到雲朵手裡,而是從門縫裡塞了進去,之後敲了敲門示意雲朵。
畫依然很簡單,十分寫實,他不小心說錯話,惹雲朵生氣了,所以準備自我懲罰。
至於怎麼懲罰,秦河沒有賣關子,也直接畫上了。
雖然深城的天氣很熱,但是前一天被雲天一盆洗腳水澆上的鋪蓋卷,白天的時候秦河並沒有做任何的補救措施。
所以還是濕的。
秦河為了讓雲朵清楚地認識到他自我懲罰的決心,準備晚上就睡到還潮著的鋪蓋卷上了。
雲朵看到這裡,哂笑,小畫收好,不過對最後秦河所謂的自我懲罰一點也沒放在心裡。
怡然自得地躺下準備睡覺了,她懷著老二,嗜睡,不能熬夜,一般都是躺下就能睡著。
可是雲朵這回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心知肚明秦河是故意在裝可憐,但是她還是擔心。
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最後索性起來了,拉開門往外走,卻發現秦河的鋪蓋卷竟然就在門口,他還真在上面躺著。
「朵兒,喝水嗎?我去給你倒。」
眼見秦河往樓下去了,雲朵叫住了他:「不是。」
伸手扯了他一下,剛巧抓到他背心,潮的!
沉默著搓了搓手,雲朵說:「進來吧,既然濕,明天白天拿出去晾晾。」
「好。」秦河忍著內心激動,佯裝忐忑跟著雲朵回房間了。
至於晾被子,天氣預報說明後幾天都有雨,他暗自在心裡祈禱,雷公雷母不要無故曠工。
前一天因為被子濕了,秦河被允許睡床上,不用打地鋪,他怕雲朵生氣,和雲朵中間隔著楚河漢界。
但是今天稍微「恃寵而驕」,奓著膽子把手放在了雲朵的肚子上。
雲朵也就是愣了愣,之後就隨了秦河了,在秦河給孩子講小馬過河的「矯揉造作」的聲音中漸漸入睡。
注意到雲朵睡著之後嘴角隱約上揚的弧度,秦河的膽子更大了一點,把雲朵攬到了懷裡。
秦河第二天早早就起來了,去食堂打了早飯給雲朵留了一紙條就出門了。
雖然秦河在學校並不代課,主要是做研究,但是有的時候偶爾也會給研究生上幾節課。
今天下午他就有課。
所以早上早早出門去找了簡安。
「真是稀客,沒想到你竟然主動來找我。」
秦河笑:「住在雲朵招待所的那幾個人是你故意讓劉青帶著去的,劉青以為你只是幫著她讓簡平日後好繼承雲霜的錢。
所以劉青就裝作把雲朵的話聽進去了。
但是你到底什麼目的,你知我知。」
「秦河,咱們好歹也是老同學,雖然以前我是曾經……」
「別提以前,我噁心。」
簡安並不在意秦河的態度,笑了笑:「好,那你也不如直接說找我到底什麼事兒?」
「師傅主動報警,是你的主意吧?後來出了一個廖文靜也許出乎你的意料,但是反正你早就和那些人說好了,要把一切推到雲朵頭上,所以廖文靜的出現也影響不到你。
我來找你的目的,就是,你去和那幾個師傅說,不要讓他們再把圖紙的事情推到雲朵身上,這事兒和雲多一點關係也沒有,不然的話……」
「秦河,我這人一直倒霉到今天這地步了,我沒什麼好怕的了,所以你威脅不到我,你既然知道我故意找的那幾個師傅,那你也該知道我的目的,你現在手頭研究的東西賣給我,我自然會……」
「我早就說了我不賣,所以今天我既然來找你了,自然是不會用我的研究和你做交換的。」
「我不覺得你能威脅到我什麼。」簡安說:「我沒孩子,婚也離了,親媽早就死了,老簡和簡平和我也沒關係。
你怎麼威脅我?」
秦河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聽起來好像的確是這樣的。
只是你說的這些我不是今天才知道的,你該不會以為我傻到用所謂親人威脅你吧?在你看來我就那麼傻?」
「你什麼意思?到底想說什麼?」
秦河笑:「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和你說,你要是真讓我媳婦倒霉了,那我可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
你又算得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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