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秦河的態度,廖文靜的神色一變再變。
最後努力維持著平和:「怎麼?和老相識吃頓飯也需要和你媳婦說一聲了?」
老相識……這是一個微妙的詞兒,不能說廖文靜說得不對。
秦河他們兩個的確是以前就認識,但是用這詞兒來形容他們兩個似乎又有點說出來的曖昧。
舌頭頂了頂後牙槽,秦河越發不耐煩。
這是他重生之後第一次碰廖文靜,他十分納悶,上一世的自己怎麼就那麼……
「我都說了,我現在吃軟飯,自然是要和我媳婦說一聲了。」
說著秦河拿起辦公室的電話撥了出去,先打的招待所,因為算著時間雲朵這會兒應該還在招待所。
得知她不在之後,秦河又打回家了。
電話是雲天接的,一開始雲朵的確還沒回來,就在要掛電話的時候,他大叫:「媽媽,爸爸電話。」
雲朵關門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才去接。
「以前的朋友已經到深城了,請她吃飯,你……」
「你們去吃吧,我就不去了。」
雖然秦河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雲朵給打斷了,不過秦河並沒有奇怪雲朵的態度,因為最近他們兩個的關係的確是好好壞壞的,在家秦河都要小心翼翼觀察雲朵。
但是雲朵的話卻讓秦河心裡有點彆扭。
「對方是一個女同志,我單獨和她吃飯不合適吧?」秦河背對著廖文靜,捂著電話筒小聲道。
雲朵:「是廖文靜吧?她住在我們招待所,我已經見過了,你們以前就認識,有什麼不合適的呢?」
這話倒是讓秦河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透過電話來說某些事兒不合適,而且廖文靜還在旁邊聽著呢。
沉默了須臾,雲朵說:「我相信你。」
被信任,明明該是高興的,可是秦河卻笑不出來。
雲朵和秦河兩人的經濟條件在這個時候可以說是好的了,但是孩子還是對能出去吃飯很饞。
所以雲天雖然並沒有聽清楚電話里秦河和雲朵說了什麼,但是卻精準地抓住了關鍵字。
「媽媽,是要去外面的食堂吃飯嗎?為什麼不去啊?」
雲朵已經放下電話了,聽到兒子的話,雲朵怔了怔:「那你去找你爸爸吧,你跑快點的話還能碰到他。」
聽到這話,雲天眼睛一亮,拔腿就往外跑,見狀,柱子也跟著雲天就走了。
柱子沒輕沒重的關門聲讓雲朵倏然回神,抿了抿唇,本來要去做飯呢,也不去了,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天色漸晚,突然之間眼前一亮。
「怎麼不開燈?」
聽到秦河的聲音,雲朵看向門口,秦河竟然領著廖文靜來家裡了!
「不是出去吃了嗎?」
「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秦河。
雲朵都還沒出聲呢,廖文靜笑著說:「沒想到你和秦河的感情這麼好。」
這話聽起來有點茶,兩口子難道感情不好嗎?
雖然不知道秦河為什麼把廖文靜帶到家裡來,但是客人既然來了,雲朵作為主人自然是要支棱起來的。
「我們是兩口子,感情不好,難道老二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雲朵笑著回來廖文靜一句,之後想起了什麼:「你沒看到雲天?」
「看到了,他在外面玩。」秦河說完就去廚房開始做飯了。
雲朵微笑看向廖文靜,發現她正盯著自己的肚子。
「你這是二胎啊?現在不是……」廖文靜覺察到雲朵在看她,收回視線:「你就不怕被罰?」
「一開始是怕,但是秦河已經把准生證什麼的都辦好了。」
雲朵看起來也清冷,平時說話什麼的也沒太多的表情,然而說這話的卻笑著,有種恬靜的美好。
看在廖文靜眼中就是炫耀了,她甚至有點保持不住她的冷傲了:「是嗎?」
不過很快她就再次把話鋒轉到了雲朵身上:「不過學校計生辦的人都沒找過你嗎?以前我的單位,這事兒計生辦的人一般都是找女方的?」
本來雲朵還在想在不知道秦河和這個廖文靜到底之前有沒有不能說的關係情況下,自己和她這麼說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但是誰知道這廖文靜竟然主動關心起了他們夫妻這麼隱私的事兒了,雲朵不想忍了,在心底冷笑了一聲,之後柔聲問:
「文靜姐,我這麼叫你可以嗎?」
廖文靜雖然不想應下這話,可是她比雲朵大這是事實,只能扯了扯嘴角:「可以。」
「文靜姐,就算是計生辦的來找我,恐怕也不會把我和秦河之間的事兒問得這麼詳細的,以前你和秦河你們說話都這麼隨意嗎?」
廖文靜現在和秦河是同事,讀書自然是比雲朵讀得多,所以雲朵這話不難理解。
她神色越發難看了,不自在道:「抱歉,當年秦河下鄉插隊之前,我和他還有秦雪關係不錯,說話也隨意慣了,這麼多年了可能習慣了,還希望你不要介意的好。」
「介意倒是不介意的,之前覺得秦雪姐的性子和我有點相似,都有點冷,我們聯繫也不多,現在文靜姐來了,說話這麼隨意,讓我多了個婆家姐姐的感覺。
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廖文靜臉上越發有點掛不住了,笑了笑算是回應了雲朵。
雲朵仿佛沒看出廖文靜的不自在一樣:「不過呢,媳婦和小姑一般關係都不是很好,希望我和文靜姐能打破大家的這種看法。」
雖然表明看起來雲朵讀書不多,可是她沒幾句話就把廖文靜歸結到婆家的陣營中去了,看似和雲朵成了對立面兒。
然而雲朵的話里卻也埋了釘子,你是婆家的姐姐啊,要是真的和秦河在道德上關係匪淺的話,那可是要被吐沫星子給噴死的啊。
廖文靜自然是聽出了雲朵話里的釘子來,可是她還無從反駁。
因為在她沒來之前覃窕就給雲朵和秦河打過電話了,讓關照一下她,要是否認了,連覃窕的臉都打了。
所以自然只能咬碎牙認下這話了。
可是廖文靜是誰啊,早年間可算是他們那條街上的一朵霸王花,見面了都不叫她姐,都稱呼她靜哥。
她豈能就這麼算了,於是衝著廚房的秦河揚聲叫了一句:「秦河,我來做飯吧,雖然你做飯是我教的,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你這徒弟我教得很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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