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二話不說捧住了雲朵的臉,低頭粗暴地堵住了她的嘴巴。
半晌,秦河抵著雲朵的額頭,盯著她艷紅的嘴巴道:「行吧,看得出來你也不是一點也不喜歡我,成全你!」
說完放開雲朵轉身就走了。
望著秦河的背影,雲朵愣住了,她自己都沒發覺的時候,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流出來了。
秦河這麼決絕的背影雲朵還是第一次看到。
她想終於作到兩人徹底要分開了嗎?!
按說秦河都要「成全她」了,該是高興的,可是雲朵的心情卻比五年前更加的糟糕。
可是傷心過後,卻擦乾了眼淚,因為生活還要繼續。
張秉強要是沒有騙人的話,雲朵知道自己也要有所動作才行。
她回家先拿了錢,然後按照張秉強給她的簡安的地址,找到簡安,在簡安出門的時候悄悄跟著她出去。
雖然雲朵現在也著急,然而很顯然簡安現在比她著急,出門就直奔深城招待所去了。
這倒也省了雲朵不少事兒。
深城招待所是目前深城唯一涉外的招待所,因為是涉外的,所以和一般的招待所自然是不一樣的,招待所裡面還有整面牆是落地玻璃的咖啡廳。
雲朵站在馬路對面悄悄觀察,本來簡安來找誰,雲朵並不知道,因為她也沒見過雲家所謂的親戚。
然而她看到了覃窕,覃窕竟然也在咖啡廳喝咖啡。
和覃窕面對面坐著的是一個女的,正如張秉強說的那樣,打扮很年輕。
不過雲朵不僅隔著一條馬路,還隔著玻璃,看不太清楚人,雖然因為覃窕的關係,雲朵覺得這應該是雲家所謂的親戚,但是簡安還沒出現,雲朵就沒先著急。
其實簡安早就進了深城招待所,但是她沒想到覃窕竟然也在。
這要是以前,簡安會毫不猶疑的上前,但是現在……經過五年前那麼一鬧,覃窕現在還會不會幫她,簡安不知道。
簡安需要的是萬無一失,因為對於她來說,她是一個贗品,是不能有半點閃失的,但凡有半點閃失,她就萬劫不復了。
先不說是不是還要和之前一樣去伺候那些禿頂肥肚子的老闆,光是想想快要出來的萬文盛還有梁怡,簡安就要發瘋。
兩個人都算是她的直系親屬,都是剛從裡面出來的,以後她的日子多難過可想而知。
她和簡平不一樣,簡平雖然也是被老簡和梁怡撫養長大的,但是簡平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一個戶口本,在他原來的戶口本上的。
之所以改成姓簡,是那時候家裡的成分問題,老簡怕影響到簡平,所以只是改了姓,戶口沒簽。
所以在梁怡當年在島上被抓了之後,簡平還能不受影響。
但是簡安卻不一樣,這也是簡安一直想法設法、甚至不擇手段要改變現狀的原因。
雲朵只是知道她和簡安以及簡平之間的關係,至於具體誰和誰在哪個戶口本上這樣這麼細節的東西她並不知道,所以也就不明白簡安心裡更具體的想法。
她站在外面看著簡安一直沒出現,有點著急,就越過馬路往對面去了,雲朵準備推波助瀾一番。
「簡安,終於找到你了!」
雲朵進了招待所之後,一把抓住站在咖啡廳門口躊躇不前的簡安,而且故意提高音量,讓人都能聽到。
「那雲朵?」簡安一怔:「放開我!」
「我的東西呢!」
「你什麼東西?」
「項鍊,我暫時抵押在當鋪了,當鋪那邊的人說你買走了?」
雖然簡安刻意壓著音量,可是雲朵的聲音卻很大,於是咖啡廳本就不多的人也全都看了過來,包括覃窕以及和覃窕在一起的那個女的。
簡安見狀,反手抓著雲朵要離開。
可是雲朵都故意鬧到這兒了,豈會就這麼走了,更不要說覃窕她們已經看到了她們兩個人了,而且覃窕已經過來了。
「你們倆怎麼也在這兒?」
「就要走了。」簡安拽著雲朵就要走。
「既然來了,就過來坐會兒吧。」覃窕招呼簡安和雲朵過去做。
雲朵自然是高興的,簡安就是再笨也看出來了雲朵是故意的,可是都這樣了,簡安是騎虎難下,只能跟著一起過去了。
「雲阿姨,覃阿姨。」簡安輕聲地給兩人打招呼。
「你們認識?」覃窕聽到簡安的稱呼,十分意外,也因為意外,她難得多看了幾眼雲朵。
雲朵還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簡安的頭低到不能再低了。
「簡安我認識,這位是……」和覃窕一起的那個女的看向雲朵,扶了扶眼鏡,待看清楚了雲朵的長相之後,意外極了:「覃窕姐,這是……」
覃窕默了下,說:「那雲朵,目前來說是我兒媳婦。」
誰也沒注意覃窕特意強調的「目前」兩個字。
「雲朵,這位是我的一個朋友,叫雲霜。」
雲朵順著覃窕的話和對方不遠不近地說了一句:「你好。」
「你們倆什麼事兒啊,鬧到這兒了,讓人看笑話。」覃窕皺眉問。
「沒事兒!」簡安搶先答。
「怎麼沒事兒,簡安,我的東西你故意買走是什麼意思,我放到當鋪暫時抵押,當初白紙黑字寫好的,一年之後我贖回來的,結果你呢,威脅老闆愣是讓老闆賣給了你,你竟然還說沒事兒!」
「什麼項鍊啊?」雲霜問。
覃窕的目光在雲朵和簡安兩人身上徘徊了須臾,問雲朵:「是你手上那根項鍊?」
雲朵點頭。
之後在雲霜疑惑的目光下,覃窕和她解釋:「這是雲朵……當年你姐姐生下的那個雙胞胎中的姐姐!」
「什麼?不是簡安……」雲霜大為意外:「她有我姐姐的那條項鍊……」
說了一半,想著剛才雲朵的話,雲霜也漸漸回過味來了。
相當難得,覃窕竟然幫著雲朵說話:「簡安?不可能吧?那條項鍊一直都是雲朵的啊?簡平……就是你姐姐的兒子牟平,現在叫簡平,他和雲朵就是因為那條項鍊都相認了啊?」
簡安不是不想為自己辯解的。
而是本來雲霜對她都不是太相信。
現在覃窕有這麼說,簡安知道一切都完了,沒忍住朝著覃窕譏諷:「覃大夫,真是看不出來,你和雲朵什麼時候婆媳關係這麼好了?竟然開始幫著雲朵說話了?
那雲朵,別人不知道覃窕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可是清楚的,她這麼幫著你說好話,你就不怕有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
你不會是忘了五年前她怎麼對你的孩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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