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秦河把雲朵的腦袋緊緊按在自己的懷裡,在她耳邊悄聲說:「化裝偵查跟蹤人的時候,未免被人發現情急之下這是一種很好的掩飾。」
雲朵默,似乎有道理。
她瓮聲瓮氣地問:「可是……」
「人過來了。」秦河打斷她。
雲朵瞬間不敢動也不敢說話了。
察覺到懷裡人的乖巧,秦河的嘴巴快咧到了耳朵上,不過他雖然是趁機「占雲朵便宜」,但是剛才雲朵的緊張和小心他也沒忽略。
所以就擁著雲朵稍微變換了一下方向,在依舊擋著雲朵的同時,也能看到剛才雲朵一直注意的方向。
剛找准方向,秦河還沒來得及想怎麼不動聲色地問出雲朵剛才在看什麼、還不讓雲朵懷疑自己抱她有點「不懷好意」的時候,他竟然看到了熟人。
一切似乎也就不用問了。
「人還沒走?」雲朵在秦河的懷裡有點「墮落」了,她出聲,準備推開秦河。
誰知道秦河竟然親她了,氣得雲朵抬手要去錘他,就在這個時候餘光掃到了剛才她一直注意著的人。
於是雲朵抬起的胳膊慢慢放了下來。
不過這到底還是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秦河在人走了之後,就放開雲朵。
雖然兩人孩子都有了,可是那種沒羞沒臊的生活也是好幾年前了,現在……雲朵覺得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小姑娘的狀態了。
雖然沒鏡子,但是雲朵自己也能感覺臉有多燙,於是她一直低著頭。
「剛才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你們招待所的張秉強?」秦河想著剛才看到的熟人,問。
「啊?」聽到秦河的話,雲朵抬頭側目看向秦河,「對,是他。」
雖然深城是一個時髦的城市,大家打扮也都相對時髦,但是雲朵天然去雕飾,雖然沒有任何的裝飾,緋紅的雙唇還是讓她增添了幾分風情,引得經過的路人紛紛側目。
秦河想大意了,他不由自主地牽住了雲朵的手表示身份。
「鬆手。」雲朵甩了甩秦河。
「那邊有幾個男的蹲著在抽菸,一直看你呢。」
聽到這話,雲朵下意識地要去看是不是真如秦河說的那樣,可是秦河卻更加「得寸進尺」了,他攬著雲朵的肩膀,死死地把她箍在自己的懷中,以自己的身高優勢擋得嚴嚴實實的。
走了幾步,經過一個理髮店,透過理髮店的玻璃,雲朵從反光中看出了秦河在笑。
她後知後覺,氣得抬腳踩了秦河一下,之後退出他的懷抱,拉開和他的距離。
「你怎麼來這兒了?」雲朵剛才被秦河一系列做法鬧得根本無暇多想,所以現在才問他。
實話秦河自然不會說的:「你們招待所的張秉強認識簡安?」
這個問題給了雲朵一個錯覺,她驚訝:
「你該不會是也知道張秉強和簡安的事兒才來的吧?」
「也?」秦河不動聲色,看來雲朵不是湊巧遇到。
雲朵誤會了,她以為秦河也知道,就沒再隱瞞:「那天食堂吃飯,張秉強的態度你也知道的。
所以我平時就格外注意著他。
今天他來招待所向我們要毛巾肥皂這些備品的清單,找他的人大概打電話到他的辦公室沒找到,就打到了招待所櫃檯這邊。
我接的,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熟悉,加上張秉強接到電話匆匆就走了,連採購清單都不著急要了,我覺得應該是有事兒,就跟著了。
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他和簡安。」
說完來龍去脈,雲朵問秦河:「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秦河模稜兩可:「無意間。」
說完怕雲朵追問,秦河問她:「簡安也想承包招待所?」
「她……就算是有這個想法,應該也不會讓她承包吧。」雲朵說得有點結巴:「剛才她那打扮,你能看出來她是做什麼的嗎?」
現在的簡安留著的是港城那邊最流行的所謂的大波浪頭,濃眉艷抹,衣裳雖然還是大眾的的確良,但是和一般的的確良衣裳卻又不那麼相同,身材顯現得特別好。
秦河瞭然地點了點頭。
「雖然承包給個人了,但是到底是學校的招待所,所以簡安應該不行。」
雲朵解釋道。
其實秦河不關心簡安怎麼樣:「那張秉強找簡安做什麼?他難道知道你和簡安認識?」
自從五年前的事情之後,秦河和雲朵誰都沒再見過簡安,現在簡安冷不丁地和雲朵出現在一個城市,還和雲朵認識的人……看起來關係不遠,秦河難免擔心。
雲朵搖了搖頭:「張秉強知道不知道我不清楚,也許張秉強就是希望簡安給他介紹大老闆,然後張秉強讓大老闆來承包招待所?」
雲朵分析道:「如果真的是港城那邊的老闆有興趣承包了的話,那肯定不會一直待在深城吧,肯定要找人管著招待所那麼一大攤子事兒,張秉強不就成了領導了嗎?
而且還是天高皇帝遠沒人能管得著他的領導。」
本來秦河是覺得他不干涉雲朵的工作,只要是雲朵願意做的,他支持就是了。
然而現在雲朵的話讓他也開始認真思考了,那就是雲朵還必須要承包招待所不可。
不然萬一真的讓張秉強撿到這個好處了承包了招待所,他又和簡安認識,會發生什麼事兒可就說不好了。
於是秦河主動問雲朵:「叔叔不和我說承包招待所具體大概多少錢,你一直在招待所工作,按照你的判斷,你覺得大概要多少承包費,你還缺多少錢?」
「缺多少錢我自己會想辦法的。」
秦河用舌頭頂了頂後牙槽,掐腰在原地踱步:「那雲朵,你非要和我分這麼清嗎?」
「我就是覺得……」
「兒子都知道你天天在為錢發愁了,你還說不用我管?!」
「雲天?」雲朵怔:「我沒在他面前提過這事兒啊?」
「你是沒提過,但是他能看出來,兒子多聰明你不知道啊!」秦河真是被雲朵這倔脾氣給氣到了:「當初給你的金項鍊讓你想辦法還錢的,為什麼沒換……」
話說了一半,想起自己來這邊的目的,他轉頭又往回走:「你上次當東西就是在這邊是吧,這次還在那個店裡吧,到時候你賺錢了,要是想贖回來,就一起。」
雲朵迅速拉住秦河:「你發什麼瘋呢。」
「怎麼是發瘋呢?」秦河掏出他自己那條金項鍊,同時又把一塊機械錶也放到雲朵手裡:「一起,這塊表是當初我爸給我的,解放前的東西,值不少錢呢。」
說完之後看著雲朵一直盯著金項鍊在看,秦河後知後覺,懊惱地咬了咬嘴巴,試圖把項鍊拿回來,可是雲朵手掌一合:「項鍊怎麼在你手裡?你怎麼進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