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了雲天的電話,大概率是簡平為了讓劉青回去教雲天說簡安的事兒的。
不過聽雲天問簡平的話,簡安在深城也是真的。
而且簡平為了讓劉青回省城,連雲天都利用上了,雲朵覺得自己好歹是做妹妹的,應該幫簡平一下。
於是就說服了劉青回省城過年。
同時,因為簡安來深城這話簡平也說了,以防萬一,雲朵在和劉青去省城之前就沒有去看老簡,不過在走之前給老簡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聲。
從深城到省城已經天快黑了,到了簡平家吃了飯之後雲朵就先哄著兒子先睡覺了。
又是過年之際來省城,雲朵的心情很複雜。
簡平和劉青兩人也看出來了,於是他們兩口子商量,劉青和雲朵在家準備年貨的同時也好好說說話,看她到底怎麼想的,總是一個人帶著孩子太難了。
而簡平則帶著雲天出去逛逛。
他們兩口子想得很好,可是事實是,簡平和劉青他們兩口子也不是很平靜。
劉青的肚子一天天大了,孩子不要肯定是不可能了,但是簡平還是有點擔心。
所以帶著雲天出去的時候,多少有點心不在焉的。
結果他這一個不注意,雲天就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你這麼大的人了,還看不住一個四歲的孩子啊!」簡平現在職務比起五年前又高了點,所以他家裡也是有電話的人了。
劉青接到他的電話,隔著電話線就開始說他了。
然而雲朵聽到之後,二話不說就往外跑。
「雲朵,雲朵……」劉青在後面叫都沒叫住她。
雖然劉青身子很重,但掛了電話,還是出去追雲朵了。
雲朵和簡平還有劉青三人在派出所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雲天小朋友則氣定神閒的在吃糖。
眼看著要過年了,各個單位辦公室的人都坐不滿了。
所以當雲天小朋友出現在報社找人的時候,報社的人第一時間還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
因為一個孩子來找人,還拿著報紙指名道姓地找誰,報社還是很慎重的,怕是和家長走失的。
所以第一時間就讓人去找了當初寫秦河的那篇報導的署名記者。
「你說這孩子和那個秦河什麼關係?」看著雲天的人,在一旁看著雲天開始竊竊私語了。
「說不好,不過聽說那個秦河以前是知青。」
「這個孩子又說不讓他媽媽知道……」
「嘖嘖嘖……哎,當初你不也下鄉了,你們一塊插隊得有這樣的事兒嗎?」
「哎,不過這孩子的歲數看起來不像是下鄉插隊的時候孩子吧?」
正說著呢,當初頭版報導署名的記者來了,「瞎議論什麼呢?」
「副總編來了。」
報紙的頭版頭條是很重要的版面,而且又是那麼重要的報導,自然不是一般記者寫的。
副總編來之前也是聽人說了一耳朵,現在到了報社,看到雲天之後,不管是不是贊同別的同事議論這個孩子吧,他也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覺得這事兒似乎「棘手」了。
於是趕緊找到當初採訪的時候留下的電話打了過去。
可是那個電話還不是秦河的電話,最後幾經輾轉才找到秦河。
秦河在去接電話的路上,問了一句,到底什麼事兒。
來找秦河的人為了讓秦河有一個心理準備,就說了什麼事兒。
然而知道了是什麼事兒,秦河愣了一下之後掉頭就往回走。
「哎,你怎麼回事兒啊?長途電話,對方還在等著呢。」
「那就等著,這種屎盆子往我頭上扣一次還不行啊,每次都這樣,忒沒勁了。」秦河頭都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站住。」專門來叫秦河的人趕緊追上秦河拉住了他:「什麼叫屎盆子往你頭上扣一次就行了啊,你來咱們這單位有五年了吧,也沒見你有這樣的屎盆子啊。
按你說的真有的話,那該是在你以前單位的事兒吧。」
「你還真說對了,既然知道了就算了,我這事兒好多著呢。」秦河甩開對方的手,腳步更快了不少。
臨近過年,除了工作是真的忙以外,這幾年每到過年的時候,他就煩躁不已。
可是對方卻笑了:「那要是照你這麼說,這孩子還是神仙不成,剛滿月的娃娃就會自己找爹了。」
「他不會架不住別人給他送來啊。」
「這次據說可是孩子自己找來的啊,不是我說啊,就算是有人真的想陷害你,和孩子也沒關係吧,四五歲的小孩兒也怪可憐的,就去接個電話而已……」
疾馳的腳步因為聽到孩子的歲數慢了下來,最終停了下來,秦河緩緩轉身:「你說那孩子多大?」
「四五歲啊……怎麼了?不是,我也沒見那孩子,就是隔著電話,聽省城那邊的人說的,說是四五歲的孩子……我是覺得啊……你……」
秦河壓根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就再次轉身走了,這次是去接電話的,腳步甚至比剛才往回走的時候更快了。
大人之間客氣的寒暄之後,最後才把電話給了雲天。
秦河隔著電話線,光是隱約聽到有人叫孩子,他的手就開始抖了。
「是秦河嗎?我叫雲天。」當初雲朵給孩子起名,沒有刻意說避諱秦河的姓氏,「那」也不是雲朵本來的姓氏。
聽簡平說他們的親生母親姓雲,於是雲朵就給起了雲天這麼一個名字。
一般人可能不會想到「雲」這個姓和雲朵有什麼關係。
秦河也一樣。
所以在聽到孩子的名字的當下,說實話他是有點失落的,因為也沒想到這個姓和雲朵有什麼關係。
但是緊接著雲天小朋友的話讓秦河從失落變得暴怒。
「我在省城走丟了,找不到我媽媽了,我也不知道我舅舅家在哪兒,不過我聽我媽媽和辛衛國叔叔提起過你,所以就拿著報紙來找你了,哦,我媽媽叫那雲朵。」
報社的人聽到這孩子的話,忍不住咂舌,當初他拿著報紙來報社指名道姓地找秦河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只是秦河看不到電話這邊的情況,但是孩子這話就已經足足擊碎了他的冷靜。
「那雲朵和辛衛國提起過我?他們什麼時候提起我的?」
「就是……就是……說喜歡還是什麼的時候吧?反正辛叔叔經常去託兒所接我,託兒所的阿姨都問我,他是不是要當我爸爸的。
哎呀,你怎麼問這麼多啊,我不能和你說了,我媽媽肯定在找我,我應該是去派出所讓他們幫我找媽媽,對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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