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可笑的。」舟飛白聲音冷淡。

  或許是他從來沒有付出過心的緣故，當他有一天想付出真心的時候，已經沒有人願意相信了。

  陶好看不懂他此刻的神情，他似乎很悲傷，又似乎不是。

  「既然你也覺得可笑，就代表你承認我說的話戳中你的心思了，所以你以後不用再跟我胡說八道了，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不用再提對方了。」

  「行不行啊，行的話你現在就把我解開，我們把合同給撕了。」

  合同，是他唯一能夠牽絆住她的東西了。

  舟飛白露出笑：「不行。」

  「為什麼？」陶好氣了：「你是不是發瘋也要找個人一起？」

  「是啊，一個人發瘋未免也太寂寞了。」

  話音剛落，他就俯身壓住了她，帶給她一個纏綿地，溫柔的，帶著腥氣的吻。

  「按照我說的果然沒錯吧？」聽到謝琛手機里，關於曉涵的報告，慕千雪得意地挑著眉梢。

  引誘陶好儘快行動，並且盜走那封假文件是她的主意，最後的結果也還算滿意。

  他撩起她耳邊的一縷碎發，笑著說：「是，不錯。」

  慕千雪驕傲地哼哼了兩聲，他忍不住吐槽：「你是豬嗎？哼哼？」

  「滾！我才不是小豬嗯！」

  「行行行，你不是小豬，因為小豬還不只會哼哼呢。」

  「喂，你在罵我唉，你現在越來越過分了，你知道你要是惹惱了我，就沒人跟你結婚了嗎？」

  謝琛手臂半抱在她腰後：「除了我，誰都別想娶你。」

  被他灼灼的目光盯著，她微微耳熱，隨手拍了下他：「胡說八道，我要嫁給誰是我自己說了算，你說了不算的。」

  「哦還有！」

  「什麼？」謝琛挑眉。

  慕千雪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掰著手指頭數：「結婚之後我們要約法三章的！」

  「哪三章？」

  她歪著腦袋想，不知怎麼的竟然想起了剛開始相處的時候，他給她立的規矩，每天都要完成接吻的任務，美其名曰，不讓謝奶奶看出兩人是偽裝的。

  「噗呲！」她忍不住笑，眉眼間像瑩著光。

  謝琛不明所以：「嗯？快點。」

  「好嘛，好嘛，不要著急。」

  她用細白的手指點在他的眉心，悠悠地說著：「這約法三章的第一章就是，以後每天你都要親我十次，早中午各三次，最後一次要在...」

  「在哪？」他的追問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她不太高興地戳了戳他的眉心：「你幹什麼打斷我？我還沒說完呢，以後我沒說完話之前，你不准打斷我。」

  還從來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謝琛忍了忍，點頭：「好，那最後一次親你，要在哪裡？」

  她咬著唇，笑得有些嘚瑟：「在夢裡。」

  「哈？」謝琛懵。

  她笑嘻嘻：「就是字面意思哦，你千萬不要想多。」

  「接下來是約法三章的第二章，就是你每天都要說十遍我愛你。」

  「第三章則是，你永遠都不能變心，如果你變心的話就要淨身出戶，把你所有的心血都給我，等於說，如果你不喜歡我了，你就要變成窮光蛋了，所以你還是乖乖地喜歡我吧。」

  她說著垂下了眼睫，用眼睫毛遮擋住眼中難以克制的眼淚，和慌亂。

  放在以前，這樣的話她怎麼敢說？怎麼有膽子說？她的經歷不允許她這麼貪婪，任性。

  時間陷入了靜默，他沒有說話。

  她心中亂糟糟的，或許他也覺得她貪婪，覺得她跟那些普通的女人一樣，都奢望男人一輩子的愛，多麼可笑。

  「罷了...」

  「我答應你。」

  「嗯？」

  「什麼？」

  兩次異口同聲，旋即兩人都笑了。

  「我答應你。」謝琛再次重複。

  「那...」能聽到他應她的話，她心中已經滿滿當當的都是感動了，索性也就不矯情了：「那你來親我吧，現在是下午兩點，你需要補夠十次哦。」

  他笑，湊過去啄吻她的唇，鼻子，眼睛，耳朵，他從沒有告訴過她，他喜歡她所有的一切，只要是她，他就喜歡。

  「第九下。」他灼熱的吻落在她肚皮上：「還要嗎？」

  她眼神迷離，聲音輕得像羽毛：「說好了...第十下，要在夢裡...」

  「哦。」他罕見地沒有反駁：「那就留在夢裡，現在起床，吃飯。」

  她頭頂緩緩地浮現出三個大大的問號，仿佛在說：就這？

  還真就這。

  坐到餐廳乖乖等飯吃的時候，慕千雪才從那種迷亂中回過神來，一邊害羞自己的反應太過於明顯與主動，一邊懊惱謝琛現在怎麼回事？是對她沒有那種感覺了嗎？

  可是...她分明察覺到他是有的啊？

  「啊呀」頭頂忽然吃了個暴栗，她叫痛：「謝琛，你做什麼？」

  謝琛一邊把菜放在桌上，一邊用磁性低沉的聲音說：「我怕某人想太多，最後自己跟自己生氣，把我的小公主給氣到了。」

  小公主在說誰？哦...原來是說呆在她肚子裡的寶寶。

  「唉。」她嘆氣：「果然現在的愛情就像流水，你現在心中有你的小公主了。」

  謝琛一手撐著桌子，彎腰看她：「吃醋？」

  「嗯。」她大方地點頭：「想讓你淨身出戶啊謝先生！」

  謝琛笑著打開手機，直截了當地給她手機綁定了他的銀行卡：「先給個利息，行不行？」

  她哼了兩聲，他便又執起她的手，像西方騎士對公主，單膝跪地，行吻手禮：「好不好，我的公主殿下？」

  她臉紅，玄關處卻忽然傳來幾聲咳嗽，嚇得她連忙縮手，低著頭活像個快被烤熟的鵪鶉。

  謝琛不耐煩地抬眼懟道：「你們兩個是沒有自己的家是不是？」

  江清月挽著封江的手走過來，一臉姨母笑的坐到桌子對面，毫不客氣地承認：「嗯吶！」

  謝琛：「服了！封江你怎麼不管管她？」

  封江一臉高冷鄙夷：「你能管住你媳婦？」

  謝琛：「怎麼不能？」

  封江：「跪下來管的那種嗎？」

  謝琛：「......」

  靠！

  兩個男人鬥嘴斗的厲害，兩個女人卻吃菜吃得歡。

  慕千雪很興奮給江清月夾了菜：「今天有一道魚湯是謝琛專門做的，等會兒你一定要喝一點！」

  「好。」江清月笑著答應。

  只是那魚湯端上來的時候，她卻先吐了。

  彎腰吐得臉色發白，卻什麼也沒吐出來，慕千雪是懷過孕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情況。

  「江老師，你懷孕了！」

  「什麼？」率先發出驚呼的不是江清月，而是封江。

  他的反應也不像是高興，反而有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