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琛眼神帶著醉意,迷濛得仿佛有一層薄薄的霧,他似乎想要裝凶,但其實過分可愛了些。
「你在想誰?」
哦,吃醋。
想到剛才被他抗在肩上的難受與驚嚇,她故意氣他:「反正不是想你。」
他醉了也條件反射地坐起來,握著拳頭質問:「是不是舟飛白,我現在就去把他的臉揍扁!」
她忍不住瞪他:「莽夫!你揍人家的臉做什麼?」
他不滿的皺眉:「長得好看,吸引你。」
她又笑,堂堂影帝,眾人追捧的男神,被評為世界十大最帥面孔的男人,居然會嫉妒別人的臉。
慕千雪抬手環住他的脖子,蹭他的鼻子,聲音綿綿地告白:「只有你的好看才能吸引我,別人都不行。」
「謝琛,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喜歡別人的,對我來說,喜歡一個人已經是邁出的艱難一步了,喜歡上了你,我就再也不會喜歡別人了,哪怕你負我......」
她是悲觀的,縱使每天和他在一起,她的安全感也少得可憐。
「謝琛啊,你知道要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心裡,有多難嗎?既然刻了,那要把你從我心中趕走,就一定要剖開我的心,割掉我的肉才行。」
她兀自說著,不曾注意到眼前的男人有了變化。
謝琛並非裝醉,只是經過一番折騰,嗅著她身上的香氣,他忍不住躁動,心在變化,身體也在。
原來他的女人一直是這樣想的,原來他的不安她都知道。
慕千雪感覺到扣住自己的手臂越來越緊時才停下說話,猛地睜開眼,對上了男人分明清明的一雙眼睛。
她怒:「謝琛,你裝醉!」
隨即又羞紅了臉,她的告白他豈不是全都聽見了?他一定很得意吧,會不會以後就變得輕賤她了呢?
心中亂七八糟想了一通,等反應過來時,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剝去了。
「謝琛你...」
「噓,乖,別說話,讓我親一會兒。」
什麼親一會兒,她簡直不知道他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他就像個小孩子拿到了心愛的玩具,抓著她不放手,也不讓她動。
一段淡粉的顏色從慕千雪的臉頰蔓延到眼尾,漸漸地全身都泛著粉色。
她額頭上帶著薄薄的汗,兩隻手被迫舉在頭頂,眼睛霧蒙蒙盯著他看:「謝琛...」
她喊他的名字:「謝琛。」
一聲又一聲。
謝琛爬上來愛憐地吻了吻她小巧的下巴:「寶貝,很快。」
就快好了。
牆上的時鐘緩緩地記錄著時間的流逝,帝都的夜晚是格外璀璨的,所有的精彩都在晚上,疲倦了一天的人們,在夜幕降臨時脫去繁雜麻煩的工作服,換上只到大腿的包臀裙,走進夜場,盡情地隨著隱約扭動身體。
午夜的狂歡,音樂和舞蹈能讓人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當然一些男男女女偶然地相遇,在喧囂的音樂和暗到極致的燈光掩飾下,無聲的眼神交流,再隨著一個響指,心照不宣地走向對面亮著牌子的酒店。
再在第二天清早太陽升起的時候,各奔東西,飲食男女,不過如此。
「叮鈴鈴——」尖銳的鬧鐘在響,從被窩裡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無情把吵人的鬧鐘關掉,旋即摟住嚶嚀一聲,狀似要醒的女人:「睡吧,沒事。」
女人「唔」了一聲,用腦袋在他懷裡拱了拱,繼續睡了。
這一睡就到了中午,慕千雪看到那明晃晃的十二點時,腦袋好似被人捶打。
平白無故的一肚子氣,全撒到了謝琛身上。
他叫她起床,說外面已經做好了飯。
她卻橫了他一眼:「走開!」
謝琛一臉莫名:「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慕千雪別過臉:「你別跟我說話。」
謝琛斂眉,小心翼翼:「那,是我弄疼你了?我看看。」
他習慣性地伸手,手還沒摸到她衣服,就被狠狠地拍開了。
「謝琛,你滾!」
「到底怎麼了?」謝琛覺得很不可思議:「先吃飯好不好?」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她生什麼氣,但謝琛還是選擇先道歉:「我不對,你生我的氣就打我,罵我,不要用不吃飯來折磨你自己。」
他態度這樣好,她都不知道該怎麼發脾氣了。
她不說話,鼓著腮幫子,謝琛認命低頭給她穿鞋:「過來一點。」
他動作溫柔,把拖鞋套在她雪白的,肉乎乎的小腳上,沒忍住,低頭親了一下。
「呀——」慕千雪驚叫,小臉羞紅:「你做什麼呀?多髒啊......」
「不髒。」謝琛笑著又連著親了幾下:「你全身上下都是乾淨的,香香的,怎麼會髒?」
慕千雪氣在他一個個吻,一聲聲哄中消散了,她嬌氣地抬胳膊:「要抱~」
「好,抱。」謝琛寵溺一笑,一手穿過她腿彎,一手攬住她後背,輕鬆地把人抱起來,到客廳。
王阿姨在客廳,慕千雪莫名有些羞澀,把臉埋在了他懷裡。
雖然是直接吃午餐,但也是有湯的,她心中暖暖的,她胃不好,他知道。
她捧著碗喝了一口,忽然想到:「你不去上班的嗎?」
謝琛笑了笑,沒告訴她,上午他已經遠程處理了一些文件。
「今天一天都陪你,下午想去哪裡玩?」
忽然說要玩,慕千雪還真不知道去哪裡,但這是他難得空出時間,是要珍惜的。
孩子交給王阿姨,上了車後慕千雪忽然良心發現,捏著謝琛的手指問:「我們這樣是不是很不負責任?」
謝琛任由她捏著自己手玩:「他現在還小,不記事的,倒是我比較記事,所以你做得沒錯,我們才是要抓緊時間的。」
「歪理!」慕千雪笑了,歪頭倒在他肩頭,感受這一刻的寧靜。
目的地是療養院,看望慕宏飛,是兩人商量後決定的。
躺在床上的男人瘦瘦高高的,臉因為常年臥病的緣故,已經沒有一點英俊可言。
慕千雪輕輕嘆氣:「你覺得我跟他像嗎?」
謝琛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床前的人:「看不出來。」
是真的看不出來。
慕千雪微微提起唇角:「嗯,我也這麼覺得。」
慕家。
慕寒月在客廳走來走去,焦躁得連淑女形象都顧不得:「媽,她在查我們,她一定在查我們!爸爸車禍的真相,以及做了兩年植物人的真相,一定不能讓她知道!」
慕母問:「你怎麼知道?你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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