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開玩笑引發的烏龍,慕千雪連忙跟人道歉,說明了情況。
男生靦腆尷尬地撓了撓頭,沒說什麼就走了。
當下慕千雪只以為是個小事件,卻沒想到後面會帶來那麼大的影響。
過了新年,慕千雪也見到了村長的兒子,他的樣子狼狽,嘴角帶著青紫色的傷口,她問,他卻不說。
「你找我有事嗎?」
慕千雪定了定神,問:「當初你為什麼要選我跟你做直播?我記得我們的關係,從來都不好。」
村長的兒子有個諢名叫二狗子,是取的賤名,好養活。
村長經常讓大家喊他這個名字,說是大家叫多了,也就能保住二狗子的命了。
但二狗子顯然是很討厭這個名字的,在村裡的小孩都被他揍了一頓後,只有慕千雪一根筋的還是叫他二狗子。
二狗子咧了咧嘴,想笑,但疼得直抽氣,想到打自己的人的手段,他不禁就收斂了:「因為整個村子裡就你漂亮,還沒有父母撐腰,又是從城裡回來的,走的時候是那個男人帶你走的,回來卻是你一個人,狼狽的那個樣子,最好拿捏。」
這是慕千雪猜想的原因,但她始終認定不可能這麼簡單。
一番溝通後,慕千雪無功而返,二狗子的嘴巴就跟縫了線一樣,怎麼也掰扯不出來。
謝琛聽說後,親自去,只用了一個小時,就把帶著血的錄音交給了慕千雪。
慕千雪看著錄音筆上的血跡,愣住了:「你對他做了什麼?」
謝琛:「對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辦法,有的人嘴巴硬骨頭卻軟,打一頓就好了。」
慕千雪不太贊同,但也沒說什麼,只讓他不要傷害到自己。
錄音里的內容涉及到慕寒月,二狗子說他在帝都遇到的慕寒月,慕寒月給他錢讓他開直播請慕千雪,並且直播間的流量一半都是慕寒月用錢砸出來的,目的慕寒月沒跟他說。
但慕千雪猜得出來,畢竟豪門大族在乎面子。
查清楚了跟慕寒月有關,那麼下一步就是查慕宏飛當年坐的車子到底有沒有問題。
謝琛忙著出差,慕千雪就去找江清月商量幫忙,但在中途遇到了舟飛白。
屋檐下,雨聲中,舟飛白嘴角勾起的弧度優雅迷人:「怎麼突然疏遠我?你年前要回去南山村的事情也沒有告訴我?你一點都不害怕的嗎?」
「怕啊,怎麼不怕?」想到當時的遭遇,她就渾身發冷,小腹也隱隱作痛,她的孩子就死在那裡。
「可是怕有什麼用,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那種事情,當時我也是不想拖累你。」
舟飛白沉沉地盯著她:「我不覺得是拖累,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她呢喃。
「是,除非你因為跟謝琛和好了,所以不願意接受我這個朋友了?」
能得到朋友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這還是她的偶像,慕千雪連忙搖頭:「不是的,我只是...好吧,我如果有想讓你幫忙的,會告訴你的。」
舟飛白這才笑了:「慕家的事情我也幫你查了,慕宏飛先生當年車禍確實有問題。」
慕千雪驚訝挑眉:「你什麼時候查的?」
舟飛白:「一直在查。」
他的這份用心時常讓慕千雪不安。
「你可真有本事,又去見慕千雪了吧?」
一個瓶子砸過來,舟飛白穩穩地接住,眉心蹙著,顯然有幾分不耐煩:「不需要你管,你往謝琛那安排人安排成功了?」
陶好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帶,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泛著點點紅痕,她撩了下頭髮:「沒有,我等著你幫忙,你去給慕千雪幫忙了,可真是讓我傷心。」
「嘖,別跟我打啞謎,你不是那種需要別人幫忙的。」
「為什麼不能是?」
「你不是。」
一場簡短而沒有結果的對話。
從被謝琛設計了那一晚之後,陶好和舟飛白就成了情人,不見光的情人,兩人互相利用,卻從不互相幫助。
偶爾陶好會泄憤一般地咬他,說他是表面溫柔的狼崽子,根本沒有心。
他也不惱,只是更狠地折騰她,在她要崩潰的時候回敬她幾個字:「心狠手辣的魔女,你以為你有心?」
——
慕千雪結束了一場香水廣告的拍攝後,接到了舟飛白的電話。
「查清楚了,當年那個司機並沒有死,而是躲到了隔壁的小城鎮,現在是一家麻辣燙店的老闆,要過去見一見嗎?」
「能不能把他約到帝都?」
「恐怕不行,當時慕家應該是派了人追殺他,不想讓他活命,他深知燈下黑的道理,絕不會走到明面上。」
「那我安排一下工作,再跟你確定時間,先掛了。」
「等下。」
舟飛白叫住她。
「嗯?」
「小心一點慕寒月,她可能已經發現了。」
不是可能,是真的已經發現了,陶好既然知道了,又怎麼可能不去跟慕寒月說。
這一點提醒,也算他的善意。
慕千雪回到廣告片場,繼續拍攝。
香車美人,香水的廣告跟這個也分不開,但那輛車...似乎失控了。
千鈞一髮之際,慕千雪被人扯開,但還會不可避免地擦傷了。
醫院病房外,經紀人在發火,廣告商那邊的負責人卑躬屈膝地賠不是,說願意給高額的賠償金。
經紀人冷笑一聲:「我們缺的是錢嗎?你們的安全問題不解決,就等著上訴賠償合同的違約金吧!」
一番吵鬧之後,慕千雪沉沉地睡著了,醒來時,慕寒月坐在身邊。
她驚了一瞬,慕寒月看著她笑:「姐姐怕什麼?害怕我殺了你嗎?」
意識回籠,慕千雪心神穩定下來:「不怕,你要是想殺我,就不會費盡心思的讓我去直播了,不是嗎?」
慕寒月「呵」了一聲:「你果然都知道了,但我最後悔的就是沒有殺了你,讓你苟延殘喘,現在還來擋我的路。」
慕千雪:「我從來都沒有擋過你的路,是你把我當假想敵了。」
「我信你?」慕寒月拿出了一份報告:「你要找的,父親當年車禍的相關人員都已經沒了,這是死亡報告。」
她站起來,微微彎腰貼近慕千雪的耳朵:「抱歉,你永遠都只能是農村出來的土包子,而我才是慕家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明白嗎?」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但慕千雪眼皮都沒抬一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慕寒月,你午夜夢回的時候,不會被夢魘折磨嗎?」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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