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琛挑著眉,戲謔:「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他那天說的明明是,當天她再說話,他就不會答應她任何事情了。
倒是挺會偷換概念。
慕千雪一愣,哼了一聲:「你就是這樣說了,就是就是!」
心中卻一陣惡寒,嗚嗚嗚她現在未達目的居然衝著這個狗男人撒嬌了,她不乾淨了嚶!
謝琛看著她疑似撒嬌耍潑的樣子,腦筋一抽一抽,演技拙劣的啊,還想進娛樂圈,真心懷疑她進去會哭著跑回來。
但又一想,她的堅韌又是他從來沒見過的,但這又如何呢?那種骯髒黑暗的地方他是不會同意她去的,大染缸如果將她給染壞了,他想他會憤怒到想殺人。
謝琛:「我沒說過,但你要是還想親我的話,我可以勉強給你親親。」
「......」
「誰要親你啊!」慕千雪抬手狠推了他一把:「我都受傷了你還逮著我親,你是不是衣冠禽獸?」
謝琛算是見識到了女人顛倒是非的能力,這話說得仿佛剛才回應他的不是她一樣。
他扶額,把車子前後的隔板稍微打開一點:「開車。」
司機應了一聲好,但眼神卻不敢往後視鏡里看,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擋板再次合上,謝琛大馬金刀般地靠坐著,整個後坐被他並不正常的姿勢給占去了一大半。
慕千雪咬牙,偏不願意跟他擠在一起,就縮在挨著車門的一小塊地方。
哼,臭男人,陶好還說你不僅會允許我去,還會給我資源,捧紅我呢,真的看走眼了。
大不了我就回去直播,老本行嘛,又簡單又快樂。
她靠著車門慢慢閉上眼睛,神思飄散,睡著了。
日夜所思夜有所夢,人的本質就是喜歡反抗的,喜歡獵奇的,越是不讓你做什麼就越是想要去做什麼,哪怕因此頭破血流,也會爬起來笑著說:「沒關係,我樂意。」
夢裡星光璀璨,她被謝琛勒令扔掉那些低胸露背的禮服,穿了一件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吊帶裙,就這樣他臭著臉說裙子太短了,夢裡她很硬氣,甩了他一個白眼就上了車。
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才到了一個會場,她坐在下面,聽著上面念到她的名字,演的什麼電影看不清,但似乎造成了很大的轟動,因為主持人的聲音很激動。
她走上台,拿著獎盃,滿心激動的要將自己準備的謝詞給說出來的時候,忽然感覺胸悶氣短,嘴巴像被人堵住了一樣的說不出話來,眼看著全場目光投向自己,她急得眼淚嘩嘩的。
醒了,被嚇醒了。
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謝琛帶著驚懼擔憂的眼神。
「你怎麼了?」謝琛問。
車子已經到了城堡別墅,但是她一直在睡,他就讓司機下車,自己等著她。
等著等著就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可是沒想到把她親哭了。
手足無措:「是不是還是有哪裡不舒服?什麼庸醫!」
慕千雪愣愣地搖頭,聲音帶著委屈的哭腔:「不是身體,是心裡。」
謝琛:「?」
也許是被一睜眼看到他眼中的神色所迷惑,又或許是還沉浸在夢中的感覺,她十分放肆地,撲進他的懷裡,抓著他的衣袖埋怨:「我夢到我去參加頒獎典禮,你一直在那裡吵吵吵,吵的我嗓子都啞了,所以上台的時候說不出話了,嗚嗚嗚!」
謝琛臉色無語了一瞬:「做夢都夢到頒獎典禮,你是多想當明星?」
隨即又隱約地品出味來,她的夢裡...還有他?
沒敢問,只是藏不住的心跳加速,因為慕千雪在他懷裡,貼著他心臟的地方,所以聽得格外清楚。
她從他懷裡坐起來:「你心跳為什麼這麼快,這麼響,耳朵疼。」
還是第一次被人嫌棄心跳,這是他能控制的嗎?謝琛黑臉:「要不我聽聽你的心跳?你的心跳能有多慢?」
眼見他的眼神往自己胸前飄,慕千雪順著他視線往自己身上看去,瞬間轉身罵道:「謝琛,你不要臉!」
謝琛也深覺尷尬地摸了摸耳朵:「咳...我沒有那種意思,你不要想太多,你還是說說你的夢吧,怎麼就去頒獎典禮了?」
慕千雪此刻方才腦子清楚,夢終究是夢,但還是難掩失落:「我好像演了一部很紅的電影,還得獎了,我是去參加頒獎典禮,走到台上發現自己失聲了,胸悶氣短,嘴巴像被人捂住了一樣,不知道怎麼回事。」
謝琛再次摸了下耳朵,這也可能是他的錯,方才他見她睡得香甜,臉白唇紅,忍不住吻了下去。
被吻著當然不能說話了。
他假裝不經意地問,神情冷淡到極致:「那你說夢裡跟我吵,吵什麼?」
吵什麼?
慕千雪微愣,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只覺得他冷漠得讓人害怕,心中那股子熱血也漸漸涼了下來。
「沒什麼...就你還是跟你現實一樣討厭,我在頒獎典禮外面遇見了你,你嘲諷我,我就跟你吵了幾句。」
「頒獎典禮外面?嘲諷?討厭?」謝琛這下是真的變得冷漠了:「慕千雪,你腦子裡整天在想什麼?你的夢都是假的,別想了。」
說完他大步走下了車。
「生什麼氣啊...」慕千雪嘀咕,隨後也下車,跟著他往裡面走,但目的地不同,她要去看的是孩子,他要去的是書房。
三十分鐘後,某人沒有等到女人來哄,「啪」的一聲把書房門摔開,問管家:「她人呢?」
管家疑惑地看著自家似乎不太冷靜的少爺:「在嬰兒房,看小少爺呢。」
謝琛冷漠的「哦」了一聲,關上了門,三秒鐘之後又打開,臉色臭得可以:「我去看我兒子。」
管家:大可不必,您兒子不就是小少爺嗎?想看老婆就直說,我這一大把年紀了難道還看不透你這點小心思?
嬰兒房裡,慕千雪發現小夏天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小紅包,心疼得不得了,粉白的手指蘸了點花露水給他塗了塗,只是沒想到塗上花露水後他哭得更厲害了,「哇哇哇」的一聲比一聲悽慘。
「怎麼了?寶寶是不是疼?」她連忙輕聲哄著,在孩子臉上親了親:「別哭,媽媽在呢。」
「這是怎麼了?」謝琛大步走進來,皺著眉看著她和孩子,當看到孩子額頭上的小紅包時,臉色大變:「別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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