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梅衣衫破舊遍布著逃命過程中的爪痕,頭髮髒亂盤雜在一起很久沒有梳妝,而面上血液乾涸凝固,一眼望去萬分恐怖。
而她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面容絕色的女子,仿佛在看著一個死而復生的鬼魂。
不可能的……她聽說沐圓圓已經毀容被扔進了沙窟,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一定是她勞累受驚太久出現幻覺了……
——
同一時間,紅樓外。
兩道大紅燈籠朱門前,一個墨白色精緻衣袍的男子站定,他身後站著個面容清冷的女子,而在他們身後,則站著密密麻麻的修士。
「將宮內的事情處理好了,倒終於有興致來抓老鼠了。」百里墨塵掃了眼旁邊的人,那人便立即走上前去,將朱紅色的大門打開,身後一眾修士湧入其中。
點點灰塵瀰漫在空中,彰顯著它已多日沒有人觸碰。
「他那邊如何?」百里墨塵等所有人進入後,這才轉頭問著身旁的單初雪。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單初雪清晰地知道他在指代什麼,她搖搖頭,「一切都按照計劃行事,不過……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魔君那方若是冷靜下來查看,就能發現是我們動的手腳。」
單初雪回想起當日在宴會中發生的一切,心中隱隱又有嘔吐感出現。
太恐怖了……她都不敢去想若是魔君知道這一切,他們這些人還有沒有命活……
「嗯,」百里墨塵垂眸,漫步走入紅樓之內,「走吧。」
只要他將這邊的事情全部處理好,就將她從沙窟中接出來,再將她改名換姓關於坊中,這樣的話……
尖尖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單初雪望著男子的背影,心中嘆了一口氣。
——
「你你……」莊梅說不出話,眼睛卻像要瞪出來般。
四人中唯一的築基修士正想要將這弱不禁風的女子殺死,就被對方的一個眼神止住的腳步。
修士被嚇得一動不敢動,他能清晰地察覺到鼻間出現一股奇異的香味,能令他的意識逐漸昏沉模糊——
完全擋不住她的秘術!
慕尖尖輕笑一聲,轉頭將目光落在另個女子身上,她伸出手將對方的頭上的髮飾理好,「這不是百里少主麼?多日不見,竟然還穿起了女裝,我倒是沒想到百里少主還有這興致。」
「你這個賤人,本少主告訴你——」百里奕丞見被拆穿,便也不想裝了,他先前俊逸的五官中充滿著滄桑與疲憊,他正欲出口辱罵,下一秒臉上便被劃開了道口子。
「撕拉——」
鮮血從他的臉上滴到衣袍上,瞬間浸濕。
「啊——賤人!等本少主重新回去殺死那人,就將你凌遲處死——」百里奕丞沒想到對方會對他動手,發出一聲慘叫,「你們快救我啊!將這個女人殺死!」
他望向其他三人,卻發現沒有一個人敢過來幫自己,他被悲憤交加,險些暈了過去。
「我原來還要排隊啊?」慕尖尖自然知道對方說的是男四百里墨塵,她挑了挑眉,「看來你還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誒,我有話問你,快閉嘴。」
見對方尖叫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只能又在他臉上劃了一刀。
「可以停下了嗎?」慕尖尖面色為難,如此說道。
百里奕丞發出嗚咽聲,卻也不敢再叫了,他顫抖地抹上自己臉上的兩道疤痕,眼淚掉得更多了。
「這不就好了麼,」慕尖尖笑容更盛,「我的髮簪去哪了?我勸你如實回答哦。」
提到「髮簪」兩個字,百里奕丞似乎想到了什麼,胸腔被擠壓喘不過起來,他回想起當時宴中血流成河的場景,開始猛烈地喘息。
施冬在一瞬間被割掉了頭!
就在他的旁邊!
也不知道這簪子倒地是何之物,能令魔君瞬間變臉!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慕尖尖見這弱雞快暈倒了的樣子,很是不滿,「只是讓你將這個說出來你就不行了?」
「我沒有……」百里奕丞大口喘著氣,瞪大雙目望著少女抬起指尖面向他的臉,「我說!在那個魔君手裡——」
魔君?
慕尖尖心神一亂,手中的真氣落下,在對方的臉上有舔了一道疤痕。
「啊——我都已經說了——」
「哪個魔君?」慕尖尖打斷了他的話。
「那個,瀛洲的魔君……」百里奕丞又恨又怒,卻無可奈何,「你的髮簪也在他的手上……」
慕尖尖心中的想法落實,她雙眸一眯,忽而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雲容在哪裡?」
雲容?
百里奕丞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不知道,自從那賤人上位後紅樓被廢,裡面的人死得死傷得傷,很多女人都逃走了。」
「你知道雲容先前的事情嗎?」
百里奕丞敏銳地在女子話中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
二人不應該親如姐妹嗎?
為何她如今的語氣這麼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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