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尖尖!住口!」金福珍被人踩到了痛處,「快給我殺了她!現在!」
她現在就要讓她死!
「哦吼。」慕尖尖見從暗中冒出幾個築基修士站在她的跟前,總算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有自信了。
金福珍見少女同幾個修士打鬥起來,將目光移向屋內的結界處,閃過得意,「慕尖尖,我可不僅要你死,不只是你,你的朋友我也不會放過。」
「我的朋友?」慕尖尖一個閃步躲開修士的真氣,問道。
「你不會一直覺得自己作為一教小姐便可以為所欲為吧?」金福珍每次望見對方自信不把她放在眼裡的目光就想吐!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金烏祠有著那些人的支持,今夜過去,別提是慕尖尖,就連夜無絡也會被捏在她的手裡!
「我可從沒這麼想,一直這麼想的不是你嗎?」
金福珍再次被噎住,她收回望向結界中的目光,正要轉身準備欣賞慕尖尖的慘樣後,卻發現自己派出的一眾修士竟然全部倒地!
寂靜的院中唯有遠處傳來的風聲與鳥叫聲充斥在耳中,倒地的人鮮血仍在不停地溢出,胸膛卻沒有任何起伏。
打鬥聲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慕尖尖人去哪了?
金福珍腦中的疑問一個接一個而出,她心慌地從石凳上站起,可下秒一個冰涼觸感的物體就貼到了她的脖頸處。
「我從一開始就下了香毒啊,不然我為什麼要同你廢話?」慕尖尖手握簪子貼近,只是輕輕一碰,便留下了條長長的血痕。
怎麼可能……
那可是四個築基修士啊,就算慕尖尖是築基八層怎麼能一打四!
還這麼快就將四人悉數殺死,捫心自問,就算連築基圓滿的她都做不到這些!
所以先前在大殿中的比試切磋,對方是……留手了?
金福珍的指甲狠狠掐進肉中,她卻感受不到絲毫痛感。
「現在給你個選擇,一是我將你殺死,二是老老實實把剛剛話中我朋友的事情講清楚,以及那邊結界裡面的發生的事情,」慕尖尖俯在金福珍耳邊,「選擇吧,金烏紀女。」
金福珍身子的顫抖幾乎沒有停下來過,她動都不敢動,脫口而出,「我選第二個!我說!我都說!」
沒關係的……只要先穩住慕尖尖保住她的命,等那幾個大人來了,她還要怕慕尖尖不成?
將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結界裡面有兩個人在打,一個是上界的大人還有一個是……你的朋友……」金福珍聲音越來越小,生怕自己說錯什麼話刺激到慕尖尖,「不關我的事啊,他們好像認識,你那個朋友過來後,那位大人很開心……」
慕尖尖聽著金福珍的敘述心中越來越涼,但還是沒有讓情緒表露出來,「結界怎麼打開?」
「我不知道……」金福珍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東西又深了一分,嚇得立馬重複道,「我真的不知道,慕尖尖你別衝動啊!」
「好。」
金福珍見對方收手,落在脖子上的東西也被移開,還未開心,卻猛地被鋒利夾雜著真氣的簪子劃破了胸口。
「慕尖尖……你?」她捂著胸口止不住的鮮血,與少女冰涼的雙眸對視。
「我沒有聖母到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你。」先前金福珍對她起殺心的時候慕尖尖因為上界的事情忍著,如今上界動手,也沒必要留著她了。
「慕尖尖!」金福珍喘著氣,全身撐在石桌上向著對方的背影道,「是你害了你朋友,他怕是在裡面早就被那位大人害死了!」
「……而且你,你就算殺了我,也走不出這裡。」
慕尖尖沒有管身後人的叭叭,她已經深吸一口氣,開始用右瞳的轉瞳術開始尋找陣眼所在。
她的朋友……和上界的人認識。
除了葉玄之還有誰?
幻蝶在暗夜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為迷茫躊躇之人指引著方向。
葉玄之,你一定要撐到她到啊。
——
「喵嗚~」一隻白絨的妖獸在宮室角落中輕輕舔著爪子,它輕輕趴在因為劇烈打鬥而斷裂的柱子上,似乎聞到了什麼氣息興奮地眨眨紫色的瞳孔,站起了身子。
「叮鈴叮鈴——」
白團脖子上掛著的紅綢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可在真氣洶湧的結界內被瞬間吞沒於空中。
只見有二人在結界內對立,一個男子白髮披肩身穿黑白錦袍,而另一女子右手拿著個巴掌大的圓盤,容貌清麗。
而被結界包圍在內的宮室早就沒了之前精緻奢靡的樣子,大戰之後四壁被毀,牆木斷裂橫呈在地上,玉石鋪就的地板也早被真氣波及坑坑窪窪,空氣中灰塵漫開,甚至帶著因碰撞產生的熱氣。
「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你。」葉玄之苦笑,此時他的左臂正在稀稀拉拉滴著血液,像是沒有知覺直直垂向地面。
「哼。」女子輕哼一聲,左手輕輕擺弄著圓盤,「葉玄之,你不用擺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我本就如此,一直未變。」
葉玄之低低垂下雙眸,俊逸的容顏下沒有了從前嬉笑的模樣,回想起慕尖尖曾經同他的叮囑,開口時聲音已轉向堅定。
「既然如此,那我便替玄門清理門戶。」
「葉玄之,玄門道法最重要的便是雙手與雙眼,現在你左臂已殘,如何殺得了我?」女子「咔嚓」一聲將手中的圓盤合上,「況且在下界遊歷這麼多年,我看你道法早就生疏,別逞大話。」
她不準備殺他,畢竟一個活著的玄門少主可比一個死了的有用多了。
女子雙眸划過快意,「陰陽兩換——」
葉玄之見四周的陣氣已經開始因為對面的道法開始顫抖轉變,他神色冷靜,「否極泰來——」
慕尖尖剛破壞掉陣眼後便見到了眼前這樣的場景,一陰一陽在月色下互相交織,卻又碰撞後產生令人恐懼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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