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協的人,顯然不願意放棄揪出兇手。
可眼下,連嫌疑最大的許硯都被排除了,局面直接僵住。
趙家的態度也很明顯,既然許硯不是兇手,那自然就不該再浪費時間。
畢竟天蟒可能還在追殺眾人,指不定什麼時候會衝出來肆虐,繼續耽擱下去,無異於等死!
武協的人很糾結,他們都很不甘心地盯著許硯,甚至動了讓許硯當替罪羊的想法。
而且,有這種想法的人,很顯然不止一個。
那個超凡武者祁戰,緩步靠近過來,淡淡說道「既然秘境不宜久留,我倒有個提議。」
「讓有嫌疑的人跟我們離開,回去之後再行調查定奪。」
「這不合適吧?」趙問山一聽立刻皺眉道「明明跟許大夫無關,你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欺負人了?」
「有嗎?我怎麼不覺得?」祁戰帶著居高臨下的氣勢,渾然不把他這趙家二爺放在眼裡。
「而且我也並非要帶他走,畢竟除了趙家人和武協的人,只剩下他們兩支隊伍了,所以,他們都得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許硯眉頭大皺,沒想到對方竟然提這種要求。
此時,武協的人卻直接行動起來,把另外那支三人小隊給團團圍住。
趙問山見狀說道「祁先生,許大夫他們可沒能力殺害沈丘,既然已經核實過,何必再多此一舉?」
「至於這三位,咱們都不認識,你們要請回去做客我們當然沒意見。」
祁戰淡淡瞥他一眼,轉眼看向趙家隊伍朗聲道「趙老莊主,也該表個態了!」
「這件事情不解決,咱們可都離不開秘境!難道還真等那畜生追殺過來不成?」
周圍眾人,頓時都朝人群中的趙震海看去,好奇他的態度。
許硯暗暗皺眉,有種完全無法掌控命運的感覺。
似乎對方三言兩語,便能決定他們幾人的命運,這種感覺很糟糕。
趙震海緩步而出,淡淡道「沈丘身份特殊,武協和青州會如此重視合情合理。」
「既然你們要給沈家邱家甚至你們三長老個交代,那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許大夫畢竟是我們趙家的恩人,沒點確切的證據就想要強行帶走他,可有些說不過去。」
趙家的事情解決目的達到了,眼下似乎終於想起了許硯的恩情來。
「我們依然懷疑他!」祁戰淡淡說道「這個理由就足夠了!」
趙震海聞言皺眉,自然瞧明白了,對方壓根沒打算再掰扯道理,擺明了要抓替罪羊回去。
畢竟就連祁戰,回去也是要跟他們三長老個交代的。
趙震海眉頭更皺。
歸根結底,趙家是利用了眾人才達到目的,說起來算理虧的。
眼下對方這麼強勢,如果非要擰著來的話,只要又要鬧不愉快。
這對趙家而言,實在很沒必要。
在他糾結之際,許硯苦笑道「武協和青州會,這是擺明了要欺負人啊!」
「不過,祁先生救過我一命,若真需要我跟著回去配合調查,也不是不可以……」
趙家算給足面子了,該說的也都說了,許硯沒法再指望他們,只能表態。
「你還算懂些規矩。」祁戰淡淡道「放心,咱們再次相遇也算緣分,如果確實跟你無關,我們也不會把罪名強加給你。」
許硯點點頭,心道也只能這樣了。
今天要是不配合他們,怕是事情沒法善罷甘休。
現在只能期待著青州會是真講道理,而不是單純地想找替罪羔羊。
可就在這時,一直很沉默的那支三人小隊,為首之人突然站了出來。
「青州會還真是通情達理,只不過,這麼安排,貧道可不同意!」
說著話,那人摘取面罩兜帽,竟然是那個邋遢道人!
許硯頓時瞪大了眼,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對方!
瞧見他的模樣,趙家人和武協眾人,也都表情有些古怪。
道門的人,對他們而言也是陌生的。
但他們卻又都清楚,道門代表著的是超凡力量中的術者勢力,向來極為神秘又強大!
搞了半天,一直同行的人里,竟然有個道人!
這太讓人意外了!
武協的人表情頓時有些精彩,祁戰也表情很古怪。
畢竟牽扯到道門,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對方當替罪羊了!
而且對方既然是道門的人,當然也就不可能再跟那個滿身邪氣的兇手有關。
「原來是道門的朋友!」祁戰微微皺眉,拱手道「閣下覺得我的提議不妥?」
「自然是不妥!」邋遢道人並沒有多看許硯,只是坦然說道「既然已經核實過事情跟我們無關,為何還要跟你們回去再調查?」
「在秘境裡如果調查不清楚,回去又能如何調查?屈打成招嗎?」
「道長這話就不對了吧……」祁戰皺眉開口。
邋遢道人淡淡笑道「有何不對?難不成閣下能保證,我們跟著回去之後,完全不會被威脅,也絕不會被當成替罪羊?」
祁戰臉色一紅。
邋遢道人接著道「說到底,你們都是一樣的想法,想抓幾個所謂的嫌疑人回去,給在意沈丘之死的人一個交代而已!」
「現在說的再好聽,也是被當成嫌犯帶回去的,到時候又豈會客氣?」
「可問題是,不管是我們三個還是這個年輕人,都已經自證過清白!」
「既然如此,青州會還非得帶我們走,是否有些太過霸道了?」
「你……」祁戰臉色尷尬。
他本來的確就是要強行帶人走,反正人多勢眾,無所顧忌。
可現在事情卻被這道人挑破,讓他反而不敢承認了。
畢竟一旦承認,無疑就是在給青州會抹黑。
「貧道可有哪裡說的不對?」邋遢道人跟祁戰對視著,面色淡然。
趙家眾人見狀,面色都很精彩,乾脆都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祁戰微惱道「那照閣下的意思是,我們的人被殺,我們還不能追究了?」
「你們自然可以追究!」邋遢道人笑道「只是,這次秘境之行,那麼多武者都命喪其中,他們可以死,武協的部分武者也可以死,怎麼偏偏那個沈丘死,要讓閣下如此追究呢?」
「說到底,難道不是因為他身份不簡單,回去會有人追究嗎?」
「他是我們青州會的天才,就算沒有其他身份,這事也一樣會被追究!」祁戰不悅道「這難道不是情理之中嗎?」
「你們已經追究過了不是嗎?」邋遢道人皺眉道「我想請問一句,那沈丘是怎麼死的?」
祁戰聞言一愣,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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