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雷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抓走鬼老漢,畢竟黑市有黑市的規矩。
可這雖說是個體驗,但畢竟算是被徐錦勝算計的。
再加上看台上那兩個公子哥,一人押注一邊,無論結果如何,必然得罪一方。
結果許硯勝出,驚跑那白熊理事,也順利得罪了武協的人。
總而言之,事情原本可以很簡單,現在卻複雜了不少。
許硯懶得理會徐錦勝,更不想看他演戲,所以乾脆獨自帶走鬼老漢。
最好能問出點有用的東西來,不然可太虧了。
「我真不知道你是誰啊!」鬼老漢自知栽了大跟頭,倒在地上鬱悶道:「我是接任務當打手,閣下也不過是幫那洛家大少吧?」
「既然咱們都是幫人做事,何必難為我,更不用專門跑來追殺我吧?」
「要不然咱們去找茶館的胖子,他們聽風樓最是公道,再請來徐家洛家人,讓他評評理?」
「少廢話!」許硯抬腳踩住他,冷聲道:「你應該很清楚,徐家是為了昨天的事來的,我可不是!」
「裝傻是吧?那我就直說吧,你指甲上的邪氣怎麼回事?」
「啊?」鬼老漢有些驚詫,在昏暗中眨眨眼道:「什、什麼邪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
許硯微微搖頭,直接抽出匕首來。
「等等!我說我說!」鬼老漢嚇一跳,還當許硯直接要弄死他呢,趕緊出聲:「我這邪氣……是、是一次探索秘境中了毒,回來就沾染上了啊!」
鬼老漢脫口而出並沒猶豫,實際上,這種說法他已經用過許多次,沒人能識破過。
畢竟很多武者雖然對邪氣熟悉,可那也只是對邪地秘境裡的邪氣,在秘境之外還是很少人見到邪氣的!
嗤!啊!
黑骨匕首突然下落刺進他大腿,鬼老漢頓時吃痛慘叫。
許硯卻啪地拍在他脖頸穴位上,讓他的叫聲戛然而止。
「聽清楚,想撒謊的話,你還真是選錯人了!」
許硯冷冷道:「邪氣如果足夠濃重,的確會附著在死物上,只是沒被特殊處理過的話,會日將消散。」
「而如果以中毒等方式附著在活物上的話,則會侵染蠶食氣血!」
「且不說指甲連著手指,指甲本身也並非死物,而是關聯氣血的,你卻能邪氣能控制在指甲附近,這根本不可能是中毒沾染!」
鬼老漢吃驚的瞪大眼,再次顫聲道:「你、你到底是誰會,為何如此了解邪氣?」
「是我在問你問題!」許硯手起刀落,又賞他一個血窟窿。
鬼老漢疼得怪叫,可聲音又一次被許硯拍散。
他疼得直哆嗦,心思急轉想找個新的說辭。
「我聽說黑名武者里,雖然也有被冤枉的,但整體上沒什麼好人。」
許硯這時先行開口道:「所以,不配合的話,我不介意讓你永遠留在這兒,總歸擂台我勝出了,如何處置你都理所應當。」
「別別,小兄弟饒命!」鬼老漢徹底慌了。
之前他已經見到許硯的彪悍,在氣勁高階中也絕對算是高手!
能有這種實力的人,就沒可能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
再不說實話的話,他怕真被直接弄死在這兒!
「我說,我告訴你!」鬼老漢慌了,趕忙道:「我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從海州附近的黑市上買到的秘藥,其實是邪藥,能夠像是給兵器淬毒一般,讓指甲淬上邪氣!」
「這種邪藥很特別,邪氣是經過煉化的,不會明顯侵蝕氣血氣機,只是需要不定期再用藥淬鍊。」
許硯眉頭緊皺,海州黑市,煉化過的邪氣?
「誰告訴你不會蠶食氣血氣機的?你沒發現你體內已經有邪氣了嗎?雖然很少。」
「你……你連這個都瞧得出來?」鬼老漢震驚了,「你又不是超凡武者,難不成……是醫館的人?」
許硯沉默不語,心道看來超凡武者和醫館的某些人,也能一定程度分辨邪氣,不然的話這傢伙不會這麼認為。
見狀鬼老漢只得繼續說道:「我沒能及時再用邪藥淬指甲,就在探索秘境時,故意侵染了些邪氣來強化,可這些邪氣沒經過煉化,的確會有一些影響。」
「我知道接徐家二少的任務很冒險,也只是想多賺些錢,好去買些秘藥清除氣血中的邪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許硯之前去店鋪看過,這黑市的秘藥中,的確有些含有生氣,的確能夠壓制邪氣滋生壯大。
目前已知的情況是,武者和醫館的世界裡,的確有些人知道部分天材地寶的使用方法,也能夠一定程度針對治療邪氣。
所以有這樣的秘藥,其實不算意外。
特別是醫館,金元鷹提到過,醫館世家手中,可能掌握著使用徹底消除邪氣,甚至用藥催行邪氣的法子。
之前許硯就因為這些,被他認為是跟那些世家有關。
「誰賣給你的邪藥,醫館世家的人嗎?」
鬼老漢怔了下,搖頭道:「我不知道什麼醫館世家,不過,那人應該不是醫館的人。」
「他裹著黑袍神秘莫測,自稱來自一個叫盤古會的組織!」
許硯瞥這貨一眼,皺眉道:「盤古會?他為什麼賣給你邪藥,你為何沒再買?」
「我沒能再找到他啊!」鬼老漢委屈道:「我也買不起了,一份能淬鍊自身的邪氣,價格堪比一株白級天材地寶,太貴了!」
「至於為何找上我,當時我也問過,他說我這種人跟他們盤古會一樣,都是新世界的先行者,終將再次開天闢地!」
「什麼玩意兒?」許硯眉頭緊皺起來。
「我不知道啊,真不知道!」鬼老漢慌忙道:「他真是這麼說的,還說天地動盪秘境迭出,新的世界該到來了什麼的,我也不懂啊!」
許硯有點茫然,咋感覺對方像個神棍呢?
可問題是,對方手中的邪藥,蘊含的竟然是煉化過的邪氣,這一點絕對不簡單!
許硯自己是能徹底煉化邪氣的,直接讓邪氣完全轉變成生氣氣機。
而鬼老漢指甲上的邪氣,卻是半煉化的狀態,這很奇怪。
盤古會有這樣的手段,恐怕著實不簡單。
問題是,鬼老漢只是個氣勁高階,在稍大點的黑市里,也只能算個小角色。
畢竟他距離宗師還有很遠的路,而宗師之上,卻還有更強的超凡武者存在。
盤古會既然不簡單,為何會找上他這種傢伙呢?
「說清楚些,盤古會到底為什麼找你賣藥給你?」
許硯轉眼繼續追問,「邪氣武者的氣機而言是劇毒,心術不正者多了,如果邪藥這種東西被廣泛知曉,肯定多得是黑名武者想要,為什麼偏偏找上了你?」
「我、我真不知道啊,這事恐怕得問那人才知道啊!」
鬼老漢鬱悶道:「對方行蹤不定,我也實在不知道怎麼找到他,只能各個黑市的亂轉,順便掙錢掙碎寶。」
「在他找上你之前,你就已經是黑名武者了?怎麼成為黑名武者的?」許硯總感覺不對,既然盤古會還不是公開存在的,那對方找上鬼老漢,一定有原因。
鬼老漢面色有些古怪,可感受到被許硯氣機鎖定著,他支支吾吾半晌,只得心一橫開口道:「在那之前,我、我因為不滿我們地區武協,找機會殺了那會長家中老幼婦孺……」
「畜生!」許硯登時有些殺氣騰騰,低吼道:「即便是我也知道武者禍不及家人,你竟然對毫無反抗之力的老幼婦孺動手?」
「弱肉強食本又有什麼錯,我打不過武協那些人,就拿他家人出氣有什麼錯?」
「那你在這兒好好想想有什麼錯吧!」許硯心生厭惡,直接拍散他丹田氣機,斷他兩腿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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