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不得不承認,劉喬山說的其實很有道理!
別的方面可以先不考慮,可一旦洛晚傾要徹查整件事的,蕭家的反應真的兩說!
首先如今並不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對方在蕭家的地位影響力如何,都不確定。
蕭遠望只是個嫌疑人,如果真是他的話,事情也不好辦。
畢竟蕭遠山不在了,蕭遠望就成了蕭家年輕一輩中新的繼任者人選,當然會受重視!
再者幕後之人既然用邪物害過蕭遠山和洛晚傾了,當然很容易再來第二次!
殺人滅口這種事,對於一個殺過人的兇手而言,絕對不會是什麼難事!
「劉老說得對,事情得保密!」許硯沉吟著,突然開口,「不能讓洛總大張旗鼓地去查,那樣不但會讓她陷入危險,還可能會再也找不到青火蟲源頭。」
畢竟誰都不是傻子,就算對方不會再對洛晚傾出手,可只要他們把相關事情藏起來丟出去,還怎麼證明跟他們有關?
要知道這些可不是什麼一般的兇器或者是藥物,而是邪物!
本身就是很特殊的存在,殺人的原理也十分怪異,很難確切證明的!
想到這兒,許硯趕緊翻出洛晚傾的聯繫方式,給她打電話。
洛晚傾很快又折返回來,聽完幾人的說法,再度沉默
她本來決心明查的,現在也回過味,發現並不適合這麼做。
「可這樣的話,事情還怎麼查下去?」
洛晚傾不解,「除了你們幾位,還有沒有別的人別的方式,能證明青火蟲是如何害人的。」
張憧憬搖頭道「邪物本來就詭異多端,青火蟲這種東西,如果不是許大夫說,我跟劉老弟都不能確定,也不知道名字。」
「這樣的話,更不可能找來懂行的第三方了,畢竟就算是有,那些人怎麼可能那麼好請來?」
洛晚傾表情微僵,轉頭看向一旁的許硯。
許硯也皺著眉,沉吟道「不好證明,所以才叫你回來,重新商量下這事。」
「事情不能明著查了,不然幕後黑手甚至整個蕭家,都可能會出手。」
「到時候非但找不到青火蟲,你也很可能再次陷入危險,甚至是囡囡……」
洛晚傾面色驟變,頓時緊張不安起來。
許硯卻接著說道「這樣的話,只能暗中調查。」
「但問題是,咱們這些人,怎麼去查呢?」
他不由得跟洛晚傾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看了看張憧憬和劉喬山。
很顯然,這種事並不適合讓這老兩位參與。
「無從下手啊!」許硯突然嘆口氣,搖頭道「太難了,要不先這樣吧,回頭都好好想想辦法再說。」
洛晚傾詫異了下,可很快就點頭道「可以,還是從長計議吧!」
兩人拿了主意,張憧憬兩人也只得點頭。
隨即許硯跟洛晚傾一起離開劉氏醫館,告辭準備走。
可剛出了醫館大門,洛晚傾卻大步跟上許硯,疑惑開口道「許大夫,能請你喝杯咖啡嗎?」
「我想,有些話,還是咱們單獨聊聊比較好。」
許硯笑笑,他剛才就是覺得,事情既然只能暗中推進,那就不適合讓上歲數的張憧憬兩人參與了。
洛晚傾也顯然領會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很乾脆地答應先離開,現在才又邀請喝咖啡。
「可以!」許硯笑著點頭,直接朝路對面走,「附近沒有咖啡館,喝杯飲料吧!」
洛晚傾似乎有些錯愕,大概很好進這種快餐店喝飲料。
好在店裡挺寬敞,兩人各點了一杯喝的,坐在落地窗邊的角落裡。
許硯喝口飲料隨意看著窗外,頭也不轉地說道「我以前很羨慕這種地方,羨慕能進這裡吃吃喝喝的人們,感覺他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洛晚傾莫名其妙,有些疑惑。
許硯卻自顧自地接著說道「那時候,我總會在這落地窗外不遠處,也可能被趕到遠處,只能提著廢品袋子,看
著這裡面的食物默默吞口水。」
洛晚傾訝然,大概被許硯提及的過去給驚嚇到了。
「可後來,我攢錢來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來了,因為覺得不划算。」
許硯依舊望著窗外,笑道「有些事情,要考慮對不對,對就應該做。」
「還有些事,卻得考慮劃不划算,划算了才適合做。」
「蕭家的事,對你是划算與否的問題,對我,卻是牽扯到對錯。」
「好在,咱們達成了基本的一致,都是為了找到兇手和青火蟲的源頭,所以,咱們可以坦誠合作!」
洛晚傾認真聽完,沉吟道「我還是不明白,這件事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恕我直言,張爺爺是個很純粹的醫者,但你,或許是,卻可能並沒有那麼純粹!」
「當然!」許硯笑道「我可不否認這個,張老可是我很佩服的,是我的榜樣!」
「你說得沒錯,蕭家的事對我是對錯的問題,其實也是划算與否的問題。」
「天材地寶和天生邪物是對立的兩面,天材地寶對我們有大用,邪物其實也是!」
洛晚傾皺眉認真道「你是想查清楚整件事,拿到青火蟲的源頭?」
「對!」許硯開門見山,「但是不確定能拿到。」
「因為說不定這隻青火蟲就是單獨存在的,可能壓根沒有源頭,到時候就白忙活一場了。」
「可不管是為了救人,還是為了得到源頭,我都得努力試試才行啊!」
洛晚傾長長吐口氣,笑道「明白了!」
「既然如此,許大夫準備怎麼幫我?」
說著話,她喝了口咖啡,微微皺眉卻又好奇又期待地抬眼看向許硯。
很顯然,她現在才明白許硯為什麼執著於這件事。
或者說,,她現在才相信許硯是想幫忙,願意幫忙的。
許硯點頭笑道「本來我不想直接參與的,可既然不適合明著來,那就合作吧!」
「畢竟這也不是純粹地在幫你了,我也暴露了我的目的不是嗎?」
洛晚傾搖頭,認真道「這依然是幫我啊!」
「你已經幾次救了我的命,如今更是幫我根治了,眼下也不過是幫我幫到底而已。」
「所以,許大夫,謝謝你!」
許硯其實原本有點小尷尬。
畢竟在這之前,他可沒暴露對青火蟲的盤算。
當時洛晚傾應該就是有所懷疑,卻一直沒問,估計是怕太唐突。
可現在不適合明著去查了,許硯只能坦誠明說,自然難免尷尬。
不過洛晚傾似乎很能理解,完全不介意,道謝的依然很真誠。
許硯也乾脆收斂心思,不再想那麼多。
畢竟他之前不說,是因為覺得交給洛晚傾處理更合適,他作為外人不好插手而已。
現在不過是考量不同了,才要主動介入,也算合理。
反正他開始也沒否認過另有目的,這可不算別有用心,畢竟出發點是好的。
「對於蕭家,洛總你更了解。」許硯撓撓頭笑道「你又是蕭氏集團的總裁,大局觀自然也更好。」
「具體咱們怎麼做,我這個幫手,還是想先聽聽你的想法!」
洛晚傾目光有些怪異,她突然發覺,現在的許硯跟行醫治病時,差別很大!
那種狀態下的許硯,會讓人忘記他的年紀,總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
可現在的許硯,卻正常多了,就是個精明的年輕人,有些城府甚至還透著幾分狡黠。
這讓洛晚傾暗暗驚奇,畢竟兩種形象的差別還是很大的,卻能完美的在同一個人身上呈現出來,實在很特別。
回過神,洛晚傾趕緊正色道「既然不能明著來,那就只能想辦法側面求證。」
「我手上的疑點,牽扯到蕭家多個人,暗中進行的話,就不好一一甄別了。」
「所以,我覺得咱們可以先做一個局,請君入甕!」
許硯聞言挑眉,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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