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夫,救救我,把青血給我,給我啊!」
程青甫的狀態越來越瘋癲,越來越猙獰。
「我要救命,救我的命啊!」
說著話,他不管不顧地衝上來,就要伸手搶奪。
許硯卻飄然退開,冷冷說道「說清楚,說清楚了自然給你!」
「我說,我說!」程青甫目光有些發直,死盯著許硯手中的青血,急切說道「老會長賜給我的天材地寶,都只是邊角料,太少了,太少了啊!」
「我早些年要強鑽研醫術,耗費的心力太多,身體早就垮了啊!」
「天材地寶才能給我續命,才讓我狀態越來越好!」
「可後來,老會長不再讓我做事了,省城方面對平州醫館也多有不滿,再也沒有獎勵給我了,都沒有了啊!」
車裡的管事目瞪口呆,握著手機的手都微顫,心道握草啊,這是我能知道的事嗎?
許硯依舊面色冰冷,這些事倒也跟之前聽劉喬山說的能對上。
這貨在平州胡作非為,果然是為了跟省城那邊換好處,竟然換的是天材地寶?
這時程青甫清醒了些,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死瞪著許硯不再開口。
許硯皺眉,隨手又倒了幾滴青血。
程青甫果然又瘋了,撲上來沾著地上的血液朝嘴裡抹,快速說著,「我說!我繼續說!不要倒啊!」
「沒了天材地寶的,我又沒辦法再習武強化自己,只能另尋他路!」
「後來……後來我得知雲州有一種奇特的藥,堪比天材地寶!」
「恰好當時何少通找上我,求我指點他個能悄無聲息報仇的法子!」
「我就告訴他了,讓他去了雲州……」
果然如此!許硯輕哼,車裡的管事再次傻眼,連他都猜到何少通去雲州找什麼了。
「後來,何少通就帶回來了血線蟲巢,花了大價錢,加上我讓他帶去的一截天材地寶,才換來的!」
「他開始用血線蟲報復人,我明知道他氣血跟蟲巢連成一體,卻沒提醒他!」
「到後來,他的氣血跟蟲巢徹底一氣,我的計劃也就成功了,我用治療為由,開始抽取他的精血,抽出來的,就是青血蟲液!」
「果然,果然哈哈,青血蟲液,生氣充足堪比天材地寶,而且可以源源不絕啊!」
「本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能靠著青血年輕十幾歲,可你,偏偏你出現了,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
程青甫陡然憤怒,也瞧不出是不是清醒著憤怒了,只是咆哮。
「你救好了沾染血線蟲的人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找何少通?你當你是誰啊!」
「何家都給你道歉了,道歉了啊,你為什麼還不放過何少通?」
「現在好了,他被燒死在了我的別院中,徹底燒死了啊!我再也沒有新鮮青血可用了!」
「都怪你,都怪你許硯!你簡直該死!」
「跪下!」許硯突然低喝出聲,聲如雷鳴。
憤怒癲狂的程青甫猛然頓住,隨即咬牙切齒滿臉猙獰。
車裡的管事,只是透過鏡頭看到他這張面容,就不寒而慄。
再加上他剛才說的這番話,簡直是……猙獰至極!
表面上是妙手名醫,是至善堂總館長,是平州的身份尊貴的體面人!
可背地裡,他竟然誘導何少通找來血線蟲這種邪物,致使這種東西流入平州害人,竟然,還暗中利用何少通養著邪物,來產出什麼青血,供他補身體!
簡直令人髮指!
「程青甫!你不是想要這青血嗎?」
許硯再次開口,「那就跪下,大聲說清楚,剛才說的可都是事實!」
說著話,許硯作勢要把手中青血丟掉。
程青甫見狀慌了急了,直接跪倒在地伸出雙手「別放手!求求你給
我!」
「我要靠這個續命,沒有它,我很快就會死,就會被蟲邪之氣反噬而死啊!」
「我發誓,我程青甫對天發誓,剛才說的句句屬實,都屬實啊!」
許硯默然,鬆開了手。
程青甫趕忙撲過來接住,隨即迫不及待地,把大半管青血,全部灌進口中。
隨即,他整個面色紅潤,發出舒服的輕哼聲,跟著竟然直接趴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管事目瞪口呆的關掉了手機,呆滯的回不過神來。
許硯卻突然來到窗邊,淡淡道「咱們無冤無仇,所以幫我個忙,我放你走。」
管事瘋狂點頭,他自然求之不得。
「明天路就通了,你帶他回平州。」
「別忘了,把剛才錄製的給程家看,給何家看,最好,給所有人看!」
管事呆了呆,看了眼呼呼大睡的程青甫,隨即趕忙點頭。
他明白了,這視頻一發出去,程青甫徹底完了,身敗名裂!
甚至至善堂和平州醫館,也會因此元氣大傷!
可那又如何呢?他程青甫還算個人嗎?簡直就是個活生生的吸血鬼啊!
必須得拆穿他的惡魔嘴臉!
許硯沒再多說,轉身回了衛生室。
青血中儘是蟲邪之氣,而相比較於生正之氣,這些邪氣就像是毒藥。
或許短時間內給人帶來好處,但終究有巨大的隱患,而且無法消除!
特別是,當這些蟲邪之氣中,混雜了生正之氣時,突然的補充,對程青甫來說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徹底激發喚醒這些隱患!
事已至此,仇,算是報了一半!
剩下的仇人,在省城,甚至在更遠的別處,尚不知道是誰!
除了報仇,真相也等著許硯去追尋,他不相信那玉墜是父母偷來的!
可玉墜怎麼來了,父母又為何被追殺,他都只能一點點去查。
第二天一早,董建兵安排車把村口的路疏通,管事開車帶著仍舊昏睡的程青甫,聞聲匆忙離開。
除了村頭山口,遇見了外面仍舊在等待的時機,倆人都有些驚訝。
「烏先生呢?」
倆人異口同聲地問出這句話,隨即又都愣住。
司機茫然道「我在這兒守了一整夜啊,烏先生翻進去之後,一直沒出來啊!」
「不對啊!」管事奇怪道「烏先生昨晚……很快就出來了啊!」
「真沒有!」司機篤定道「我等到後半夜才睡的,一個人影都沒瞧見啊!」
「這……」管事眼睛滴溜溜轉,意識到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回頭看了眼通往磨盤村的山口,他咬咬牙道「走吧,先回平州再說!」
「程青甫還在後面昏睡著呢,無論如何得先送回去!」
司機呆滯,震驚道「程……會長?」
「哼!什麼會長,簡直是個吸血鬼!」管事小聲嘀咕著,回頭看了看確定綁好了,擺手道「走吧趕緊回去,很快你就知道了!」
司機茫然不已,不明白昨晚在裡面小山村,到底發生了什麼。
管事怎麼還敢直呼程會長大名了?
還有,那個凶神惡煞的烏先生,怎麼會消失了呢?
他昨晚聽到的那聲慘叫,該不會是……不對不對,那分明是聽岔了,後來再聽可沒有了!
兩輛車隨即離去,迅速趕回平州。
不多時,許硯通知村里藥房復工,隨即獨自沿著山路上的痕跡,緩緩上山。
最終來到山嶺南側,瞥了眼深深的山溝,瞧見了那破麻袋一角似的景象,面色稍緩。
很好,塵歸塵土歸土,這是個不錯的歸宿。
清除周圍痕跡,許硯溜達著離開,去鎮醫院看望董長山。
順便,也去給他分享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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