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商量,進村後董長山折返,回去給廠里開會。
許硯回衛生室看了看,又轉身跑去藥房。
「小硯哥!」瞧見他回來,夏小荷立馬丟下手裡的藥杵飛奔而來。
可到了跟前她又停下,紅著臉低下頭道「你回來啦!」
許硯咧咧嘴角,心道這事到底該咋辦啊?惆悵!
馮文文也放下手裡的工具迎過來,文文靜靜開口「先生,您回來了!」
許硯點頭笑,又回應藥房裡大夥的招呼聲。
藥房被打通之後,地方很大,被隔成了四部分。
一部分存放藥材,一部分就是許硯現在站的位置,是大夥簡單加工藥材的地方。
裡面還有一間,是配藥間,除了許硯,以前只有莫小蘭和馮文文能進,現在當然又多了個夏小荷。
至於再裡面剩下的最後一間,則是存放配製好的引藥的。
引藥的事許硯跟蘭姐解釋過,她當然知道這些才是臨山丹的關鍵,自然十分重視。
眼下見馮文文和夏小荷都在外間忙碌,許硯問道「蘭姐在裡面配藥呢?」
夏小荷嘟嘟嘴,「我姐從回來,就一直在忙著趕工,飯都是我跟文文姐做!」
許硯笑,轉頭看向目光清澈的馮文文,「這幾天辛苦你了,有什麼疑惑嗎?」
「有!」馮文文目光坦然,「配藥的問題,蘭姐也不明白,想請教先生!」
「走吧,跟我進去,正好替替蘭姐。」許硯點頭朝里走,夏小荷知道他還有些彆扭,自己顛顛地跟上來。
裡間房門被董長山改造過,還裝了密碼鎖,進去後莫小蘭聽到動靜詫異抬頭。
她模樣有些憔悴,眼中都有些紅血絲了,是配藥忙的,可大概也是心裡糾結的。
「蘭姐,休息下吧!」許硯瞧得心疼,柔聲開口。
「小硯回來啦!」莫小蘭趕緊看了眼小荷跟馮文文,放下手中的藥粉,摘掉了工作服走過來。
可靠近之後,氣氛又有些尷尬,馮文文好奇地看看三人,更加好奇了。
許硯趕緊開口,打破尷尬,「我給文文解答點問題,你們……」
「我們也聽聽!」夏小荷搶先開口,「我最近可學習了不少藥材知識,回頭去了平州,說不定能在藥房裡打工呢!」
「好!」許硯點頭,直接繞進配藥台,開始解答馮文文的問題。
耐心一一解答完,馮文文吐口氣又開口道「先生,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所有配藥我都認識,可蘭姐說最重要的這個黑色粉末,是什麼藥?」
「為什麼它能讓其他普通藥材發揮出神奇的藥力,我嘗過了,它自己,好像也能入多處臟腑……」
莫小蘭瞪大眼,有些緊張地看向許硯。
烏果粉是許硯說過要嚴格保密的,她也從沒說過,可竟然被馮文文發現了?
這讓她有些緊張,畢竟馮文文到底是馮家的人,馮家跟許硯還是有仇的……
許硯卻坦然笑道「你果然嘗藥了,要是我我也忍不住,會去嘗去分辨。」
「既然這樣你應該發現了,它才是引藥,其他藥材都是搭配輔助它的而已。」
「簡單說,這是一位奇藥,堪稱天材地寶!」
許硯坦然說出了烏果粉的秘密,除了來源,其他並無隱瞞。
馮文文微怔,隨即面色複雜,有些感激又有些後悔。
她的猜測是對的,但事實比她想的還要誇張,原來這黑色粉末,本身就是天材地寶!
許硯願意把這些告訴她,自然讓她感激。
可問題是,她終究姓馮啊,問到這麼大的秘密,實在是不合適的,自然後悔開了口。
許硯卻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我從第一天教
你東西,就沒在意你姓什麼!」
「以後小荷要去平州上學,我可能也要忙別的事,還得靠你幫著蘭姐忙活這些!」
「這是很大的秘密,但現在開始,是屬於咱們幾個人的秘密!」
馮文文聞言紅了眼眶,抿嘴忍著情緒,鄭重對許硯行徒弟禮。
「起來吧!」許硯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況你也算是我半個徒弟了。」
「至於跟馮家的關係,我相信你能處理好!」
「是,先生!」馮文文感激,徹底明白了許硯的態度。
她自己其實也很清楚,既然許硯承認她是徒弟了,那就好好學醫做事,只有這樣才是對她對馮家最有利的事!
心中暗暗發誓,黑色藥粉的秘密,她絕對不會帶出磨盤村,不會告訴任何人!
一旁的夏小荷,也目光閃亮。
她當然也知道了引藥的事,現在覺得許硯不單單是告訴馮文文,也是在趁機把秘密告訴她啊!
小硯哥一定是不好意思,所以才會利用教文文姐說出這事來,當然也是為了讓她聽著!
這說明,小硯哥還是十分重視自己的,果然……
許硯不知道她這些心思,叮囑馮文文多教她些藥材知識,隨後看向莫小蘭。
「蘭姐,跟我上山采點藥吧?」許硯目光複雜地開口。
莫小蘭俏臉微紅,目光閃躲著道「我……我不去了吧,要不讓文文去?她如今身體完全好了,上山也不礙事的……」
「或者小荷也行,也讓小荷去認……」
「蘭姐!」許硯嚴肅道「她們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還是得你跟我去!」
馮文文聽出,他們似乎要去採挖那黑色藥材,趕緊勸說道「蘭姐,先生說得對,我們知道太多了,反倒容易分心。」
「小荷現在正充滿好奇,學習效率最高的時候,我多教她些知識!」
夏小荷張張嘴,想了想只得點頭笑,「是啊姐,你對山上最熟悉,還是你配小硯哥去吧!」
莫小蘭糾結,許硯嘆口氣,催促著她一起離開藥房。
兩人一前一後朝山上走,跟當初第一次上山的情形很像。
只是,心境卻大不同了。
許硯望著她背影,沒了當時的旖旎心思,莫小蘭走在前面,也沒了當初的緊張和小竊喜。
一路沉默著,兜兜轉轉到了烏果樹下,許硯才咧嘴笑道「蘭姐,還是上我肩上來摘果子吧!」
莫小蘭騰的紅了臉,使勁搖頭「別……我撿地上的吧!」
「那怎麼行,這麼高我可夠不著啊!」許硯攤手。
「呸!」莫小蘭微微側身啐了口,「別耍無賴,你可是個大高手了,怎麼可能夠不到!」
「……」許硯無語,失算了,沒想到他一身實力,竟然會成為阻礙?
四下無人,許硯不想裝也裝不下去了,大步過去,直接抱住她。
「啊!」莫小蘭嚇一跳,驚呼出聲,趕緊想要掙脫。
「放開,小硯你快放開,不能這樣……」
「為什麼不能這樣?」許硯不撒手,「因為我欺負過小荷了是嗎?」
「可那不是我故意的,是被人害的啊,你如果因為這個就推走我,那我怎麼辦?」
莫小蘭僵住,微微顫抖著,卻不再掙扎,隨即響起抽噎之聲。
「我是欺負小荷了,可我又怎麼捨得下你呢?」許硯把她擁進懷裡,低沉開口「我也想知道該怎麼做,也想知道,這世間,安得雙全的法子?」
莫小蘭痛哭失神,卻終於伸手抱緊了他。
有些感情,是終究無法抹殺掩埋的,越努力,就會越積壓……
擁抱變成了親吻,仍舊是烏果樹下,兩個人的秘密花園裡,彼此瘋狂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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