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一句話,余易的深邃眸子,都讓鄭知理神情一頓,似乎有些無措。
「有事?」余易挑眉問。
溫柔狡黠一笑,推了推鄭知理,「她想認識一下你啊,余大男神。」
鄭知理一臉被出賣的錯愕,但也不好發作。
這時,凌以安追了上來,笑嘻嘻接上,「要不也認識認識我?」
「滾。」
溫柔直接一個字,奇凶無比,凌以安頓時撇了撇嘴。
「柔柔,走了。」鄭知理不願多做糾纏,扯了扯溫柔的衣角,大步離去。
饒是最後的最後,他們也沒說上一句話,但總歸鄭知理記住了他,記住了余易這個人。
這是他加入籃球隊後,與她的第二次相遇。
想到這裡,男人一向清冷無溫度的眸子,爬起層層柔情,映在這張俊逸臉龐上,好不難得。
沙發上,女子依舊在熟睡,沉迷於夢中無法自拔,唯一現實的大概只有那不時蠕動的櫻唇,以及響亮的呼嚕聲。
余易抬手,在半空中猶豫幾秒後謹慎落下,輕輕地摩挲著女子的頭。
女子臉上的笑意,好似更深了。
次日,清晨。
鄭知理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睡醒綜合徵讓她第一時間便拿起手機,首先看到余易在兩個小時前發來的微信。
「有事,去公司。」
沒有過多的言語,卻是實在的交代。緊接著,鄭知理瀏覽了一通手機,方才捨得起床進去浴室洗漱。
來到廚房,鄭知理看到昨日被拋下的泡麵,不免有些惋惜。
「對不起了泡麵,害你白白被浪費。」說完,將其扔進了垃圾桶,又是從儲物櫃裡拿出另一包。
鄭知理正要打開,卻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一道清冷的嗓音,「不要吃泡麵。」
余易?
鄭知理動作一頓,東張西望。
沒見到人啊,難不成她幻聽了?
鄭知理狐疑地搖了搖頭,欲要繼續撕開包裝的動作。
「冰箱有三明治,熱一熱。」
然而,余易那好聽且低沉的嗓音再度傳來。這次鄭知理確定及肯定,不是幻聽。
鄭知理放下泡麵,走到冰箱那頭打開一看,果真是放著兩個三明治。
「余易?」
「你在哪兒?」
鄭知理將三明治拿了出來,不忍提問。
不過,男人卻賣起了關子,「你猜。」
「我不猜。」鄭知理思索幾秒,淡淡回答。隨後,也沒有要執著的意思,打開微波爐熱三明治。
她才不要一次一次掉進余易的坑裡面,讓他自個兒玩去吧。
屏幕那頭的余易見了,唇角微勾,一雙精緻的桃花眼儘是風情萬種。
二十分鐘,鄭知理吃過三明治後,繼續趕稿去了。
另一邊,青城醫院。
溫爸臨時有事出去一趟,卻也沒有一絲放過溫柔的意思,趁著凌以安還未趕到,也要叫來護士盯著她。
溫柔是無比的佩服她老爹,跟個陰間使者一樣陰魂不散的,不論何種情況都能把「盯她」這件事,安排得徹徹底底。
「話說溫小姐,這幾天你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這時,小護士一邊替她換藥,一邊好奇地問。
溫柔想了想,搖頭道,「沒有,除了躺的有點累。」
傷口也在慢慢變好,沒那麼痛了。
然而,小護士問她的卻不是這個意思。
「真的嗎?我好幾次值班過來,好像都看到有人在你病房門前鬼鬼祟祟徘徊,你有感覺到嗎?」
溫柔表情一頓,心下不免有股預感,緊張地追問。「那人長啥樣?」
「嗯…戴著帽子我也不知道,而且每次很快就消失了,很奇怪。」
「那那個人高嗎?」
「很高。」
「瘦嗎?」
「很瘦。」
「是不是穿著黑色T恤?」
「對的。」
一連串的問題下來,小護士對溫柔的反應有些錯愕。不過,溫柔心裡卻已有了明確的答案。
聞正,除了他不會有別人了。
也就是說,他明明就經常來醫院看她。
那天她看到的影子也是他,她沒有看錯。
「他…有沒有受傷?」溫柔深呼吸一口,嗓音有些低沉地問。
小護士不免陷入冥思苦想,「對,受傷了。」
「傷了哪裡?傷重不重?」溫柔心一緊。
「溫小姐?」看著激動的溫柔,護士顯然有些被嚇到。
難不成那個人,是溫小姐什麼重要的人?
「快點告訴我。」
然則,溫柔此刻一心得到個答案,抓起護士的手迫切追問,皺著的娃娃臉滿是緊張。
「手…好像綁著紗布,還有臉……」護士眨了眨眼睛,怔怔回答。
「知道了。」
溫柔臉色一暗,緩緩放下手。本亮麗的大眼空洞起來,變得毫無生色。
小護士也不敢再說話,只在一邊安安靜靜,大氣不喘一口。
良久,凌以安趕到,小護士如臨救兵,立即匆匆退下。
「幹嘛?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凌以安看著病床上有些低沉的溫柔,開口吐槽。
溫柔面色不變,只輕抬櫻唇,發出慵懶的嗓音,「不要跟老娘搭話。」
凌以安挑了挑風情的眉眼,一邊坐下,一邊好整以暇道,「那可惜了,我還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溫柔斜眼掃了男人一下,卻也提不起興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剛剛去問了一下醫生,你什麼時候能出院。」
溫柔表情一動,「什麼時候?」
「你猜。」
「媽的,趕緊說。」
「你求我啊。」
「哦,那算了。」溫柔冰冷說完,背過身去。
凌以安卻不樂意了,「你這人咋變得這麼沒趣,求一下本少爺怎麼了?」
「你配嗎?」溫柔冷哼。
凌以安低嘆一口氣,無奈地老實交代,「後天。」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凌以安總有一種被溫柔拿捏的感覺。
以前就算被她追著要殺要打十八條街,也不會這般。
「真的?」
一聽這話,溫柔的笑眼瞬時一亮。
凌以安「嗯哼」一聲,給予肯定的點頭。
時間不過如流水般匆匆而過,很快來到了周一的晚上。
第二天,溫柔將迎來出院的日子,鄭知理也會提稿給光子審核。
是夜,溫柔躺在病床上全然沒有睡意。
聞正知道她明天要出院了嗎?
他…真的不來看她一次嗎?
還是說,以後他都不會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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