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城是真的會,唐酥……唐酥她最後都認輸了。
他不讓她離開,一隻手還小心翼翼地拉著她,那副樣子,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的身份,唐酥都會心軟了。
誰能對這麼一位帥氣又無辜的小弟弟冷的下心?
「師父,你真好,我以前……」
唐酥深吸一口氣,雖然認輸了,但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以前什麼?」
話到一半,殷無城卻突然不說了,擺明了要吊足她的胃口,「罷了,沒什麼,都過去了,我現在有師父。」殷無城的話也是真的多,剛說完,他又道:「師父,我能靠著你睡一會兒嗎?」
唐酥能拒絕嗎?
她不能。
所以她應允了。
「睡吧。」
殷無城一聽,那是半點不客氣,先是抓著她的手,隨後又試探地摟著她的腰,最後腦袋都磕在她的肩膀上,而這一睡,竟足足睡了一天,唐酥就算是一把劍,那也扛不住這麼折騰啊。
到了第二天,好師父人設她是扮演不下去了,將殷無城往冷潭裡一丟,自己則跑了出來。
「你好好的在這裡待著,為師去給你摘幾個橘子來!」說完,都不等他回應,人就跑的飛快。
她一走,殷無城臉上的虛弱蕩然無存,他幽幽地盯著她的背影,看著她落荒而逃,最終輕舔嘴唇。
這季節哪來什麼橘子,唐酥就是隨口找的理由。
她找了個地方蹲著,然後拉著系統商量,「系統,殷無城有什麼弱點嗎?」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小聲道,【就……毫無任何他的數據。】
這意思就是要靠她自己摸索了?
唐酥氣的往地上一坐,「那其他魔族的缺點呢?都是魔族,應該有點相似吧?」
系統,【那肯定是怕正道的光,說起來你可是輕霧劍劍靈,輕霧劍上古法器,最為正氣了。】
唐酥嘴角一扯,「我這正道的光,他不止不怕,還恨不得撲上來啊。」
商量不出個所以然,唐酥無奈之下,將氣都撒在山上的野味上了,沈從知不愛吃這些東西,但唐酥卻非常喜歡。
她扛著野兔走了回來,又覺得此地荒涼,估摸著要待上個幾天,就布置了一下居住的地方。
沈從知給她的乾坤袋裡寶貝不少,其中就有一個可隨意變大變小的院落,只需要注入靈力,便是在荒山野嶺她也有豪宅大院住著。
唐酥將屋子安置好,又將野兔放好,這才想到冷潭中的殷無城。
她漫不經心地走了過去,誰知不大的冷潭,竟空無一人,她心中一頓,這才露出一點慌張,「陸……」她再次頓住,然後問系統,「他的假名叫什麼來著?」
系統:【……陸盎。】
「陸盎?陸盎?」她一邊說一邊使用靈氣搜索,最後是在潭底發現的某人。
知曉人還在此地,她這才不徐不疾地將人撈上來,不出意外,這又是他的苦肉計。
「陸盎?你怎麼樣?」
病弱蒼白的俊臉,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這世間,他抓著唐酥的手,就像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師父,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唐酥,「……不會。」
殷無城虛弱地輕咳,他這易碎的樣子,唐酥也只好裝個樣子,安慰道:「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殷無城笑了,只是笑容依舊脆弱,唯獨那隻拽著她衣服的手,卻怎麼也不肯松。
沒辦法,唐酥將人帶回去之後,只好將靈氣將他衣服烘乾,又哄道:「你先休息,我去弄點吃的。」
「我不。」殷無城急的拉著她衣服,虛弱地眉眼滿是不舍,「師父,你陪陪我好不好,小時候我父母也是如此,說會回來,可我連他們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他說完,又急著解釋道:「我的意思不是說師父會離開我……」
唐酥耐心逐漸告罄,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深,她抓著殷無城的手,一字一句道:「我說了不會離開你,如果你不信……」
「如果我不信,師父能陪著我嗎?」說完,還在床上給她讓了個位置。
「師父,我們一起休息吧。」
唐酥都氣笑了,論不要臉,還得是魔主啊。
「行啊,一起休息就一起休息。」
她雖然叫輕霧劍,可不代表她的本體很輕,相反,只要她想,她能將自己變得其重無比。
殷無城不是要休息嗎?行啊,那就一起休息。
唐酥漸漸地放鬆下來,在殷無城歡喜時,她突然將腳搭到了他身上。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殷無城呼吸都停了下來,眼中還殘留著欣喜,似乎是沒想到她會主動貼貼,但驚喜來得快消失的也快,方才還覺得她小小一隻,嬌俏可人,沒想到壓在自己身上的腳,竟會越發的沉重,不止如此,身下的床也開始發出承受不住的吱呀聲。
這身體到底不是自己的本體,吸食點魔氣沒什麼,但這麼重的分量,著實讓他吃不消。
殷無城額間青筋都爆了出來,又想將唐酥的腳給挪開,又捨不得,最後還是這具身體的腳快被壓報廢了,他這才戀戀不捨地努力縮回腳。
萬萬沒想到,腳終於躲過一劫,唐酥一隻看似柔弱無骨的手卻突然搭在了他的腰際。
那一下,不帶任何停頓,當場壓得殷無城吐出了一口鮮血。
唐酥躲得快,倒沒被噴到,但也嚇了一跳,「我睡著了嗎?」
殷無城這次是真的虛弱,不帶任何演的了,「師父是睡著了。」
唐酥哎呀了一聲,滿臉著急道:「你怎麼不叫醒我。」
殷無城抖著手擦了擦嘴邊的血跡,無辜地看向她,「師父睡得這麼香,我捨不得叫你。」
「你師父我身上有一個非常奇特的事,就是睡著以後,身體會越來越重,床都被我壓塌了不知道多少張,這要是有誰與我一同入眠,我要不小心碰到對方,都能將對方壓死。」她說到這,擔憂地看向他,「乖徒弟,你沒被我壓著吧?」
殷無城好不容易恢復知覺的腳,又有種被狠狠壓住無法動彈的錯覺了。
「還好,我能承受。」說完,嘴角的血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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