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橙雀眉飛色舞的輕快的跳著，邊跳邊原地打著轉轉，嘴上的笑容一刻也不停，歡喜在她臉上肆意盛開。
轉過幾圈，少女忽而躍起，一下扎入小男友的懷中，臉埋在他的脖子處哈哈的笑，「我喜歡這個！我喜歡這個禮物啊啊啊！
十八歲真好，我的十八歲真好呀！」
符橙雀對於這份禮物的的強烈到有些超乎溫煜的預料。
可，這不更好！？
他反手抱住溫軟，也跟著得瑟起來：「哈哈，喜歡就好……哎呀，我當時就覺得你肯定喜歡這個最多。」
「喜歡！特別喜歡！」
符橙雀低叫一聲，忽而想到什麼，又皺緊眉頭緊張兮兮的補充：「其他也喜歡，都特別好！」
「哈哈哈……」
「你怎麼想到送我這個啊！」
「高三下課那會兒，有次看你看地理書發呆呢，然後又提到旅遊……」溫煜笑著應，「所以巧兒，以後我們四處去看看嗎？」
「好！然後蓋戳戳！」
「蓋！」
少女的笑容有些止不住，她低頭看看手中肥雀玉璽，抬眸又看著少年。
驀然，符橙雀揚起手中的玉璽，目光在溫煜臉上、脖子和身上游轉一圈，眼神危險。
溫煜靈魂一震，剛想撒手跑開，卻聽少女大笑一聲，抬手落戳，「吧唧」一下，「是雀雀的」的紅章就印在他的脖子處。
壞事做盡的女帝看著自己的傑作哈哈大笑，「你，也是我的！」
不等小男友再多說什麼，少女勐地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腳來，雙頰緋紅，眸里含春，紅潤的唇直截地貼到少年的嘴唇上去……
——印章，也不一定要玉做的嘛。
……
鏡子裡的脖子上的印經過反覆幾次的擦洗，仍舊頑固的殘存一抹紅。
雖說看不見字了可被水暈開之後，成了狹長的帶狀，倒像是被種過草莓。
溫煜有些無語。
罷了，反正也官宣過，吃點父母的眼神也死不掉。
擦乾淨水，他出了衛生間回到自己臥室。
剛進門，聽隔壁也響了聲音。望過去，見得小青梅也擦著脖子往裡走，登時氣笑：
「你幹的好事！」
符橙雀眼睛兒熘熘的轉，促狹地笑著，髮簪不拆、項鍊未摘爬到床上也衝著他展示脖子，喊冤說：「我也有啊……」
「那你自己戳的。」溫煜氣道。
小女友興致上來了，哪兒哪兒都戳，蓋他還不算，情意綿綿的互相咬完嘴唇，她上了頭了，說一句含情脈脈的「我，也是你的」然後抬手給她自己也在差不多位置戳了一個……
還好還好，沒往臉上蓋。
「我這不是沒用過玉璽，第一次拿到有些興奮嘛。」符橙雀大笑。
溫煜瞥她一眼，懶得吐槽。
小青梅樂滋滋下了床，去擦脖子上的水，他立在桌前，看著天穹。
城市向上散開的燈光勾勒出雲層的隱約輪廓，黑漆麻烏的，厚厚的雲里藏著風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降下來。
今年一如既往的寒冷。
去年那場雪彷若眼前，很好玩，有些美好的記憶。
可他不想再下了，今年她和巧兒都不在家，下雪了，上班路上不好走，爸媽會摔著的。摔著的話，他們很難及時的回來，或者，爸媽大抵也不肯同他們講。
近處的常綠樹木倔強的生長，也有些會落葉的，只剩下光禿禿的杆子，也不曉得來年會不會再見。
算球，如今有錢了，給爹媽買輛車吧，藏什麼藏沒必要了。
到時候讓他們開車去旅行，哪有有春天就去哪裡！
嗯……買兩輛？讓隔壁符叔符姨也一起，四個人應該樂得很。
然後自己就和小青梅雙宿雙飛，啊哈！
人生美滿！
他心中想著，思緒湮沒到黑夜之中，什麼也想，也什麼都沒想……
符橙雀擦淨了水，重新上了床，正想開口叫一聲，卻見對面的小男友望著天空出神。
她止住音，默默的看著對面，看著這幅久不曾見的畫框。
這棟樓從小住到大，她以前很少在意過牆面斑駁，如今甚至不需要在白天，只借著窗戶透出的燈光，就可以瞧見歲月沿著窗框兩側向下流淌留下的痕跡。
好久了啊。
自己和這裡，小竹馬和那頭。
時間總會走的。
她和溫煜會從高中畢業進入大學，爸媽會同意她的戀愛，姥姥漸漸衰老直至……
她也會，溫煜也會。
但還好——
已過十八，但窗框裡的景色和少年模樣並沒有多少差別。
過去、現在和將來，禮物很好啊。她覺得棒極了，哪個都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符橙雀輕聲開口：
「小煜。」
「在。」溫煜回了神，望過來。
她笑起來，「謝謝你哦。」
「嗯？」
「生日啊，禮物啊，嗯……」
那頭的少年哈哈一笑，道：「我給女朋友送禮物是圖你感謝嗎？」
符橙雀起了精神，眯著眼睛問：「哦？那你要什麼？」
軍師神秘莫測的說，「天機不可泄露……」
什麼天機不可泄露，她只要瞧溫煜一眼，就能看到他背後生出了狼的尾巴，可勁兒的搖晃著，眼睛也看著她，發射賊光！
女帝憤然舉起小拳頭揮一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好有文化！
」
「呸！」
兩人慢悠悠地聊著天，直至深夜。
過十二點，氣溫更低了，窗戶鑽進的夜風扎骨的寒，二人實在冷的不行，熱烈的情意從窗戶這頭到那頭短短距離都會被吹到哆嗦的掉到樓下去。
二人互道晚安，隔空「mua」一聲，縮入各自被窩。
熄了燈，臥室一片漆黑。
符橙雀的眼睛在黑夜裡瞪的熘圓，她腦子還在興奮著，睡不著，也不想睡！
從今天開始，她和小煜正式談戀愛了，父母知道，朋友知道，姥姥也知道——
全天下都會知道！
可以肆無忌憚，可以盡情盡心，可以毫無保留。
夜晚可以獨處，白天可以抱抱，不必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因為——
是對象啊！是情侶啊！是男女朋友啊！
多好啊！
這多好啊！
她和她喜歡的男孩子，在一起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