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被煞魂圍攻，又是挨了元嬰修者一掌，我竟然沒有死麼？」季微涼清楚地記得，她被煞魂圍攻，無法動彈，然後那個仙息堂長老當頭就給了她一掌，這都不死的嗎？

  「現在仙息堂還想把你撈回去呢，他們怎麼可能直接殺了你？」閆晗頭疼，「你不知道萬仞山的神力就是天下煞靈最大的克星麼？」

  「萬仞山的神力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有神力。」季微涼不知道，而且理直氣壯的不知道。

  如果不是沒有神力，她無法壓制體內暴走的靈力，她也不會變成這樣，歸根到底還是這個閆晗，好好的給她下什麼情蠱，害得她連夜把凌瑾曦這個神力充電寶趕走。

  沒有閆晗，自然也就沒有後面這些屁事了。

  「大姐，你不知道這個瘋小子給你許下了萬仞山的神諾麼？」閆晗想哭，他是真的倒霉，如果季微涼不趕緊相信自己還活著，她在那個山神之子的庇護下，根本無法被煉製成人傀。

  「那個不重要，現在越州怎麼樣了，洪城怎麼樣了？」季微涼岔開話題。

  「洪城已經有越州修者的救援，不過越州快完了。」

  「怎麼回事？赤虹界的人到了？」季微涼推開凌瑾曦，皺眉起身。

  即使赤虹界的人到了，越州也不至於沒有一點還手之力啊。

  「他把萬仞死海化為大雪，降臨南北越州了。」

  「……然後呢？」

  「他如果死了，萬仞死海失去控制，大雪融化，所有人都會歸於萬仞死海。」

  「……」

  季微涼黑著臉，看向跪坐在她身邊的凌瑾曦，「你小子可怎能給我驚喜啊。」

  「微微，我還能補救……」

  「你最好能補救，不然老娘能把你撕了？」

  隨著季微涼的醒來，她的識海也停止了崩潰，所有的湮滅的都在瞬間重生，已經開始倒數的越州也終於有了希望。

  「頭疼死了，煩死了，一個個的都讓我省心！」

  季微涼頭疼欲裂。

  要真的死了就好了，現在死而復生，屁事更多，還全部都等著她一個個去處理。

  「所以最重要的問題是，我現在真的沒有死麼？」季微涼問閆晗。

  「神魂未散，可以算作沒有死。」閆晗小心的遣詞用字。

  「也就是說我的身體已經死掉了，對嗎？」

  「你身體也不算徹底死了，但是短時間內無法恢復，那肯定會死。」閆晗實話實說。

  「那現在怎麼辦？你在這裡是為了做什麼？」季微涼不是傻子，她雖然不太懂神力，但是自己死沒死她不至於分不清。

  「我是來把你煉製成人傀的。」閆晗開門見山，現在可不是繞彎子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等著他呢。

  整個越州也都在等著季微涼呢。

  「煉製成人傀我就不會死了嗎？」季微涼當然知道人傀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她似乎沒有什麼選擇。

  「是，至少足夠你把仙息堂趕出越州。」閆晗確定。

  「微微不要，被煉製成人傀，你就不是你了。」凌瑾曦不可能讓季微涼被煉製成人傀。

  「我的神魂本就殘破不堪，又被那些煞靈傷到，加上外傷，幾乎不太可能醒過來。」季微涼很清楚自己狀況，「越州等不了，赤虹界也不會等我。」

  「不行，微微，你如果變成人傀，我就讓大雪融化！」凌瑾曦一咬牙，說出了自己唯一能威脅季微涼的事情。

  凌瑾曦已經準備好了，不論季微涼如何打他，如何罵他，他都不會讓季微涼變成人傀。

  季微涼伸出手，凌瑾曦縮起脖子，下一刻，以為的暴打並沒有發生，季微涼揉了揉凌瑾曦的發，「傻瓜。」

  「微微……」

  「我把越州的希望給你，你卻要毀掉越州，你難道不是傻瓜嗎？你難道覺得我會感謝你嗎？」季微涼嘆了口氣，「果然，你還是太小了，那麼多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讓你承擔。」

  「微微，我不小了，我……」

  「走吧，該做的事，一定要去做，既然還有意識，那一定是上天憐憫。」季微涼很感慨，這算什麼，她死都死不了麼？

  劇情的能力是真的強大呀。

  「季魁首，你……」閆晗對季微涼使眼色，這個山神之子能調控萬仞死海，如今整個越州，大半人口的生死都在他手中，這人得罪不得。

  季微涼揉了揉額頭，問凌瑾曦，「對了，你怎麼樣？」

  「……」

  「他調用了萬仞死海，不論結果如何，萬仞死海都是從他的身體來到人間，他遲早被萬仞死海融化。」閆晗說出了事實，凌瑾曦必死無疑，關鍵是在凌瑾曦死之前，哄著他，讓他不要毀掉越州。

  「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嗎？」季微涼問。

  「沒有辦法。」

  季微涼笑了，蹲下身戳了戳凌瑾曦的肩膀，抬起他的下巴，「我死了你也不要活了嗎？怎麼這麼衝動？」

  「你死了，我本來也活不了。」凌瑾曦別過頭，一大顆眼淚落在季微涼的手背。

  「那也是我們的事而已，何必牽扯到那些人？」

  「我是想幫你，有萬仞死海，我可以為你封住赤虹界的人，你就能贏了。」

  「可是那樣會犧牲越州無辜的人，如果對越州的人毫不在意，那麼我們和赤虹界的變態有什麼區別呢？」

  「……我知道錯了。」

  「別怕，我們一起來挽回這個錯誤。」季微涼笑了笑，「越州的人我會救，赤虹界的人，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微微，我替你殺了他們！」凌瑾曦眯起眼。

  「凌瑾曦，你知道我是怎麼喜歡上你的嗎？我第一次見你，在鏡湖上，你救了冰面上的一隻小蟲，那時候我就在想，這樣溫柔善良的人真好看。」季微涼捧起凌瑾曦的臉，溫柔又疲憊，「對不起，讓你跟著我，讓你看到了那麼多不好的東西，如果沒有遇見我，你一定還是那樣溫柔善良，你一定會過得很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犯下大錯，身陷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