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個東方既白,總是一臉鬍子,連臉都不肯露出了,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天下兵主!天下兵主肯定什麼都是最好啊!」
人們爭論不休,但是季微涼卻依舊是沒人看好的那個。
是啊,一個女修一個死而復生的落魄女修,除了她的刀,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她有什麼可說的。
一身素衣,一頭亂髮,一把破刀,還是個女修,魁首之位也是越龍淵龍琴讓的。
這樣的人不配做天下兵主!
此時,洪城到站局也到了最後,毫無疑問,麋安城敗了。
幾十個人的孤勇,如何抵擋幾百人的圍攻,那些仙息堂弟子,從一開始的慌亂,到之後的不屑,緊接著又是對那些孤勇者的戲謔,到最後,他們並未敬佩,而是歇斯底里的,變態地折磨著那些勇士。
仿佛只要把那些勇士踩到泥土底下,他們就能變得強大,變得『正義』。
荊花湖上,一個女孩哭著敲打冰面,她修為太低,身上已是處處凍傷。
「季微涼,季魁首,你快醒過來啊,你再不醒過來,整個洪城都要完了!」
堅冰寒徹,無人回應,荊花湖周圍的草木乃至土地都已被凍住,這裡仿若冰雪幻境。
「你這樣是叫不醒她的。」一道蒼老而疲憊的聲音響起。
老管家終究逃了,就像當年一樣。
「你是誰?你有辦法可以喚醒她嗎?只有她醒了,洪城的人才能得救。」洪梨不明白,明明既微涼,只是來洗個澡而已,怎麼會讓出這麼多事?
在洪梨眼裡,季微涼就是罪魁禍首,而現在這個罪魁禍首,還事不關己的,躲在這厚厚的冰面下睡覺。
「她靈力失控,很可能醒不過來了。」老管家聲音低啞。
「醒不過來,她把洪城搞成現在這樣一句醒不過來,就算了?」洪梨崩潰大哭,明明就兩天的時間,一切都變了,仙息堂突然反目,開始瘋狂的抓捕屠戮洪城之人。
「肯定是她說了什麼,之前仙息堂明明很好的,他們一直在幫我掌管洪城,若不是有他們的幫忙,我也很難當上這個城主,一定是季微涼說了什麼,是她讓洪城變成這樣讓仙息堂變成這樣!都是她的錯,她現在卻不肯負半點責任。」洪梨痛哭。
「我對你那麼好,你要散靈酒我幫你找,你要什麼我都幫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季微涼你說話啊,你出來啊!,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洪梨崩潰大哭,她的僕人死了,親衛死了,奶娘也死了。
仙息堂突然發瘋,見人就殺,城主府唯有著荊花湖那些人不敢靠近,洪梨只能冒著嚴寒,躲到了這裡。
傳聞妖刀之主,能冰封萬物,看見這徹底冰凍的荊花湖,洪梨就想起了這個傳聞。
季微涼,定是季微涼在這裡,不然別的地方都好好的,為什麼只有這裡徹底被冰封。
一切竟然因季微涼而起,那麼也只有她能結束這一切。
「沒用的,一旦她陷入冰封,沒有個數日,很難出來。」老管家本想來找季微涼收拾洪城的亂局,卻不想竟然是如此局面。
「你怎麼知道她醒不過來?」洪梨咬牙,看著眼前的陌生人。
「因為她是我親手帶大的,她從六歲到現在,就我所知,也就冰封過三次,第一次,她九歲,把自己封在鏡湖三個月,季家都覺得她已經死了,只有她師傅還一直守在湖邊,她醒來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對過去的事情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對她過去的事不感興趣!」洪梨怒道,卻聽得仔細。
「她第二次被冰封,是在她二十三歲,突破金丹之前,還是在鏡湖,那一次,她冰封了將近一年,出來之後便突破了金丹,決定要成為越州的魁首。」
「那第三次呢?」洪梨急急追問。
「第三次,她二十九歲,還是在鏡湖,她將自己冰封了十餘日,醒來之後便決定要找一個名叫凌瑾曦的未婚夫。」
「按你的說法,每一次她被冰封都會忘記很多事情,那洪城怎麼辦?現在這麼多人等著她,整個越州都在看著她,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她受傷了,這便是妖刀之主療傷的方法,只要她痊癒,她自然就會醒來。」老管家目睹了季微涼每一次冰封,或多或少的也發現了其中的規律。
「這算是什麼療傷的方法??難道把自己凍住傷就能自己癒合嗎?」洪梨質疑著,她從沒聽說過如此詭異的療傷方式,受傷了難道不應該吃藥,不應該好好休養嗎?把自己凍在湖底就能好嗎?
「妖刀之主與普通人本來就是不一樣的。」
「好吧,那要怎麼樣才能讓她趕緊恢復,趕緊醒過來?」
「煞靈。」老管家咬牙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她從小到大什麼都不怕,蛇蟲鼠蟻,妖獸精怪,她從不畏懼,唯獨害怕煞靈魂魄。」
洪梨瞪大了眼,這是什麼詭異的說法?
作為修者怎麼還有害怕煞靈的,那不就一種材料而已嗎?
人死之後會留下殘餘的神念魂魄,煞靈就是人死之後,留下的一點兒東西罷了。
害怕煞靈?那她怎麼不害怕人呢?
洪梨一不小心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小姐確實不愛見人,尤其討厭吵鬧,人多的場合,小姐從不摻和。」
「你叫季微涼小姐,那你是他的僕人嘍?」洪梨眯了眯眼。
「是。」
刀光撲面而來,老管家不閃不避,瞬間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血流淌在冰面,很快被凍結。
「既然季微涼是你的主人,那我就送你下去叫醒她。」洪梨手中的短刀還在滴血。
突的,她吃驚地發現,那堅硬如鐵的冰面,竟然很快就將上面的血跡全部吞噬。
妖刀之主,能冰封萬物。
「原來如此,竟然如此,難怪是妖刀,難怪被稱為天下第一凶邪妖物!」洪梨的心怦怦的跳,這就是妖刀的真相,借著冰封吞噬萬物,以萬物滋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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