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點。
港島金像獎頒獎禮如期舉行。
在維多利亞灣的一座富麗堂皇的酒店門口,鋪起長長的紅毯,無數記者扛著長槍短炮,擠在紅毯的兩側。
隨著主持人宣布頒獎儀式正式開始,一輛輛豪車緩緩向著紅毯區域駛來。
來自兩岸三地的知名演員,逐個走過紅毯。
現場掀起一陣陣高潮。
「發哥!哇!發哥!」
港島演藝圈某位大哥級人物一出現,就引起了轟動,拍照的記者們紛紛跟發哥打招呼。
發哥也笑吟吟的擺手回應。
他梳著標誌性的大背頭,一身西裝,很有大哥范兒。
發哥走過長長的紅毯,來到主持人區域,主持人對他進行採訪。
「哇,發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一陣寒暄后。
主持人問了幾個問題,發哥也都做了回應。
到了最後一個問題時。
主持人問道:「那麼發哥,眾所周知,您這次是作為頒獎嘉賓來到金像獎的。我想請問,您覺得,這次最佳男女主角的大獎,最有可能被誰拿走?」
發哥笑吟吟道:「還有疑問嗎?我想是誰,大家也都心中有數了。」
嘩!
現場一陣鬨笑聲。
大家自然知道,發哥話里指的是程立和於傾城。
這件事好像越來越沒有懸念了。
蓁子單走紅毯的順序,就拍在發哥之後。
他剛剛下車,遠遠的聽到這個問題,心裡頓時不是個滋味,情不自禁的將拳頭握緊了些,並將眼神投向後方。
再往後就是程立和於傾城乘坐的車子。
「等著瞧!在搞大事情前,我先送你們點開胃菜!」
哼了一聲,蓁子單整理下禮服,走上紅毯。
這時。
程立和於傾城的車子,也來到紅毯前。
兩人在後排並排坐,岳鐵則坐在前面的副駕駛位置。
拍戲時,關係融洽的兩人,此刻竟有些拘謹。
兩人一路上沒怎麼說話,各自好像都懷著心事。
「程前輩,該下車了!」
「哦,好。」
程立點頭道。
往後看了一眼,他發現後面的車上是劇組其他工作人員,還有溫可馨。
溫可馨也不知怎麼了,忽然改了主意,不但拒絕跟程立乘坐一輛車,還拒絕了一起走紅毯的提議。
她說要低調點裝成其他劇組人員的樣子一起入場,讓程立和於傾城攜手走紅毯。
程立覺得怪怪的,但看她那麼堅決,便也答應了。
「那,我們走吧。」程立望向身旁的於傾城道。
於傾城雙手略顯局促的搓著:「好。」
車子停穩后。
程立先推開車門,然後走到另一側,紳士的幫於傾城打開,牽著她的手走向紅毯。
觸碰到程立手心的那一刻,於傾城身子猛地一顫,好像觸電般,忽然醒了過來。
她眼神變得明亮有神,嘴角也浮上了甜甜的笑意,身子很自然的湊過去,與程立的手臂挽在一起。
咔咔咔!
相機拍照的聲音響起。
記者們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程立!」
「是男主角程立!」
「還有內地明星於傾城,真漂亮!」
「還愣著幹什麼,快拍啊!」
……
因為程立在媒體前極少露面,所以記者們抓到便是一通猛拍。
此時的程立,恢復了拍戲時用的面孔,很普通的一張臉,放在路人里都不會出彩。
但因為於傾城的襯托,卻瞬間顯得高大上起來。
畢竟不是誰都能有機會,讓於傾城挽著手臂。
兩人笑吟吟的向兩側揮手,邁步走上紅毯。
此刻。
蓁子單正在紅毯盡頭接受採訪。
他看見於傾城后,立即朝紅毯一側某個地方狂使眼色。
那裡有兩個男人,看到蓁子單的目光心領神會。
他們朝蓁子單比劃了個ok的手勢,然後將手伸進他們提著的包里。
程立正走著,腳步忽然頓了下。
嗯?
他眼睛的餘光,看向紅毯一側。
剛剛正走的時候,他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敏感的六識告訴他,好像有人正在盯著他看,而且那目光明顯不善,帶著一種陰險的味道。
於是,他的警惕性立即提升起來,用玄清神曈將目標鎖定。
只見人群中,有兩個身材猥瑣的男子,他們身上沒有真氣流動,只是普普通通的兩個人。
但他們手裡提著的包里,卻裝著滿滿的兩罐墨汁。
看到墨汁,又看到他們一直盯著於傾城的眼神,程立明白了。
這兩個傢伙的目標是於傾城!
操!
居然敢打自己看上的女人的主意。
找抽!
程立恨不得立即衝過去,把兩人暴打一頓。
可兩人現在還不見什麼動作,若是不能當場抓住他們,想動手打他們似乎也沒什麼理由。
程立眼珠子一轉,壓低聲音問於傾城道:「你最近得罪什麼人沒有?」
於傾城被他問的一頭霧水,正要看向他。
程立又道:「別看我,也別聲張。我發現有兩個人拿了兩罐墨汁,眼睛還盯著你,應該是要對你不利。你想想看,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聽到這話。
於傾城腦海里第一個冒出的人,便是蓁子單。
她看向紅毯的盡頭,那裡蓁子單正在對著話筒談笑風生。
「要說得罪誰的話,可能只有他了。」於傾城微不可察的指指蓁子單。
程立眼神瞄過去。
以於傾城的目力很難看清楚,但卻逃不過程立的眼睛。
程立分明看到蓁子單若有若無的看向那兩個人,而且眼神里透著焦急,似乎是在催促一般。
看來八九不離十,就是他了!
「蓁子單!」
程立眼眸一眯,他跟蓁子單素不相識,也沒有什麼仇怨。但蓁子單敢動於傾城,還想用潑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那就是他的敵人。
對敵人,程立一向不會心慈手軟。
「要潑墨是吧,好,那就讓你嘗嘗,這是什麼滋味!」程立心中暗道。
隨後,他輕輕拍拍於傾城的臂彎,低聲囑咐道:「一切照常。你不用在意那兩個人,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然後睜大眼睛看好戲就行。」
「嗯。」
於傾城重重點頭。
這一刻她倍感溫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心中像吃了蜜棗一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