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媽媽好矛盾。

  一個十萬塊錢的名牌包，她從來沒想過，什麼樣的家庭，才會用一年的收入，不吃不喝去買一個包？

  噢！

  現在自己有了。

  你說漂亮麼？

  廢話，六位數人民幣，不管是啥，肯定漂亮。

  有多心疼，不言而喻。

  可是楊天文說了，這是在澳洲買的，你沒法退，倒是可以放到二手網站去賣，不過要折價多少不好說，也許一萬，也許五千，也許兩萬。

  然後，把他教訓了一頓之後，楊媽媽還是樂滋滋地收下了禮物。

  提醒著下不為例，不要再買這麼貴的東西，錢得省著。

  老爹下班回來，聽到這事暗暗豎起拇指。

  其實，媳婦一直有那麼點吃醋。

  雖然車買來，是家裡用著，但她不會開車。

  經常說：「你兒子對你真好，好羨慕哦。」

  現在終於平衡了，不用再被嘮叨。

  提前二十天回來，絕對屬於最早返鄉的一批人。

  還是那句話，口袋裡有錢，沒幹活，過年心裡也不慌。

  一些熟悉的玩伴還沒回來，楊天文去看望了高中三年的班主任。

  然後，便沒啥事做了。

  哪怕現在他是百萬富翁，在家裡，睡懶覺依然會被老媽碎碎念。

  冬天起床，真的是考驗，這麼多年了依然沒能適應。

  起床洗漱完畢，鍋里熱著包子，電飯煲里是白粥。

  吃喝完畢，身體也暖了不少。

  準備拿外衣的時候，笑了笑，衣服都是頭砸幫他挑的。

  拍了個照片發了過去，沒有回覆，肯定還在睡覺。

  走出樓房，陽光照耀，不刺眼，很溫暖。

  「小文，這麼早起了。」

  「哎，阿姨早。」

  小縣城，人情味足。

  來到麻將館，老媽正在拖地，大舅母也在。

  「媽，舅母。」

  「小文回來了。」舅母臉色確實好了許多。

  上次回家，她才動了手術不到半個月，臉色蒼白，相當憔悴。

  這會胖了一些，最主要是精神上，完全換了個人似的。

  「我來吧。」楊天文上前，想要接過拖把。

  大舅母不肯：「這點活我能幹的。」

  老媽那使了個眼色，楊天文瞭然，不再堅持。

  昨晚上最遲的牌局一點多才結束，在三人的合作下，花了兩小時，把整塊地盤都清理了一遍。

  楊天文都有些出汗了。

  舅媽倒了三杯水過來，坐在一塊，顯然有些侷促。

  自己的病是好了，欠了許多錢。

  其中誰幫助最大，她心裡自然一清二楚。

  這也是為什麼會這麼早來的緣故。

  「舅媽，咱們是一家人，人生在世，誰都有困難的時候，被幫助不丟人？

  前幾年我上大學，您可能不知道，我大舅送我上車，偷偷塞了個大紅包。」

  「這孩子，怎麼沒和我說呢？」

  老媽知道兒子是在勸慰，跟著他轉移話題。

  「一千塊錢呢，多大啊，我要是和你說，你下個月肯定不給我轉生活費。」

  舅母幾次想開口，都被打斷，明白了眼前母子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言。

  只要活著，一切都有希望。

  然後就過年了。

  和以往沒啥區別，吃吃喝喝。

  只是，今年的酒好了不少，今年的菜豐富了許多。

  以往整個家族，都會聚在一塊，有錢的多出點，沒錢的少出點。

  這一次，老楊算是漲了臉，全部都給負責了。

  楊天文幾個還有聯繫的小夥伴們也難得聚在一塊，瞎混了好幾天。

  其中有一個似乎混的一般，聚會之後，馬上接到了借錢的電話，還不少，三萬。

  要是個幾千塊，他也許就轉過去了。

  多年沒見，忽然三萬，有點多。

  還沒等決定呢，楊天文得到了其他夥伴的提醒。

  這傢伙有問題，好像一直在賭博，沒有正當職業，要是和你借錢，可千萬別答應。

  果然，打回電話後，對方滿嘴跑火車，說是接了個啥項目，很不錯，資金上有缺口云云。

  人，是會變得。

  這個夥伴是小學，初中的同學，當年玩的特別好。

  楊天文自認為沒有能力去改變一個人。

  所以也沒多說，給他轉了五千塊錢。

  「我也不用你還，好好過個年，記住一點，人生在世，不是只為自己而活。」

  對方錢收了，不過沒有回話。

  這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轉眼，到了大年初八，該走的親戚走完了，小縣城裡人也少了許多，要上班了。

  而楊天文也遇到了一個抉擇。

  「你過完年準備在哪常駐？」

  這事頭砸提出的。

  從原來的單位辭職後，他一直屬於居無定所，雲滇呆了大半個月，約克島呆了倆月，酒店賓館住了一個多月，國外呆了倆月。

  當時相當於在工作，住哪，條件如何，不太在意。

  現在不同了。

  住家裡，著實有些不方便。

  從縣城到市區，得兩個多小時，市區再到最近的機場，得六個多小時。

  哪怕不是緊急的行程，每次來回花十幾個小時在路上，長久下來，費用多，人疲勞，還容易耽誤事。

  那麼，選擇哪裡做據點，成了他要考慮的事。

  認識的明星朋友里，老胡，吳京夫婦，陳赤赤，pdd，李沁等人全都在魔都。

  其中大多數，都是在那買了房子，一個平方十幾萬，還不是在市中心。

  楊天文的存款，勉強能付個首付。

  他的收入，說實在的不算穩定嗎，今後能賺多少，不清楚。

  貿然買房顯然不是個明智的決定，於是，給嫖老師打了個電話。

  哎，還真就解惑了。

  他一直以為，pdd在魔都住的是自己買的房，沒想到也是租的，一個月六萬。

  這套房總價在五千萬左右，一個月六萬，一年七十二萬，租三十年，兩千萬出頭。

  期間，還省下了不少利息。

  你要是來魔都，自己住，不需要這麼大的房子。

  兩萬塊，要是在郊區，能租到二百平的大平層，而且帶花園，南北通透。

  或者，乾脆找一家酒店，談長租，也比你貿然去買一套房子好。

  pdd也把租房的壞處告知。

  房東肯定要好，不能斤斤計較，如果房東不租了，你就得搬家諸如此類。

  楊天文的首選肯定是魔都。

  哪怕接下來是與芒果衛視合作，他基本不用去攝影棚。

  周邊的朋友都在這兒，閒暇時，有地方可以走動。

  而且，導演也說了，接下來六次拍攝，五次在國外，從魔都出發也方便。

  於是先和頭砸說了說。

  她沒有意見。

  父母那也沒說啥，只是，楊天文沒敢說預計的租金，否則，兩人得瘋了。

  啥，你打算一個月花一兩萬去租房子，瘋了吧。

  既然決定了，楊天文也就不耽擱時間，到了初十這天，買了飛往魔都的機票。

  pdd還說，過年回來，房子好租，許多人因為各種事，可能會不租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