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人,請帶上我。拜託了。」
千葉羽正要上船,櫻雪跨著太刀,背著蛟骨劍,從遠處快步跑來。
「櫻雪,你留在島上。有老鬼陪著我足夠。」
「少主人,我就要跟著你出海。我只有跟著你才能放得下心來。」
「呵呵,我只是送玉兒回歸大海,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大可放心,又不是去打仗。行了,你好好的在島上教大家刀法。決戰在即,快速提高他們的近戰能力,能讓更多的人活下來。懂嗎?」
千葉羽其實是不想櫻雪跟著他去冒險。
此去,也是九死一生。
這次行動的真實目的,只有衛先生和童盡忠知道。童盡忠做為後援,掌舵另一艘商船,將跟在後面。衛先生則留守庫葉島。如果千葉羽出了事,整個船隊的指揮權將交給南宮飛雪,由南宮飛雪、衛先生、孫大成組成決策中心。
「少主人……」櫻雪的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但是她沒有說出來。
「櫻雪,你還認我這個少主人的話,就執行我的命令。你身上的傷還好,我哪裡忍心跟著我出海。好好休息,決戰在即,養好身子還有你大顯身手的時候。」
沒有辦法,櫻雪只好答應留在島上。
商船出海,玉兒站在甲板上發呆。大大的雙眸無光,準備的好的食物她一口都沒吃。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
「老鬼,照看好她。最好問下她,哪裡離她的家比較近。我們找個合適的地方放她回歸,免得她一個人在大海里遇到危險。」千葉羽叮囑老鬼。
「少主人放心,這事交給我。」
千葉羽帶著唐俊在船上巡視了一番。
千葉羽乘的商船前腳出海,另一艘船就跟出了海。船上的指揮官是童盡忠,周大叔做童盡忠的搭襠。
出了陀羅國的近海,一路上,僅憑肉眼就能發現王直的派出的間諜船。
「這些海盜真囂張,居然敢到我們的家門口來活動。就不怕我們滅了他們。」唐俊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這還是你能發現的。那些隱藏得很好的,你發現不了的間諜船還不知道有多少。我們不要生事。我們要裝得就是一艘商船,別誤了正事。」船樓頂上的硬弩隱藏在草垛和木桶之間,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這艘商船有什麼問題。
過來過往的海盜間諜船對這艘商船也沒有產生懷疑。
一天一夜之後,千葉羽的船開進了深海。
海波翻湧,海鳥盤旋。
千葉羽用望遠鏡四下觀察了一番,視野之內,沒有船隻。這一片是深海區,風大浪急。據海圖上標記,這片海域往前存在不少暗礁,所以並不是航道,一般的中小型漁船也不會冒險跋涉到遠海來打漁。
這裡是放玉兒回歸大海的絕佳之地了。
「老鬼,你問下玉兒,在這裡放她回歸大海,她可願意?」
老鬼比手劃腳的對玉兒說了一番奇奇怪怪的語言。玉兒似乎聽懂了。她看著千葉羽,眼神幽怨不舍。千葉羽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眼裡有這麼多的信息。
玉兒點點頭,表示自己該走了。
「去吧,回去的路上,要多加小心。不要再被人捕上來了。」千葉羽叮囑道。
玉兒似乎聽懂了千葉羽的話,點點頭,朝船邊走去。
揮手告別之後,玉兒一頭扎進了海里,濺起浪花一片。不一會,玉兒從海面鑽出來,朝站在船邊的千葉羽和老鬼揮手,告別。
「開船,調頭前往野鹿島附近偵查。」
直到再也看不見商船,玉兒才潛入了海底。巨大的魚尾拍擊著海面,濺起浪花一片。海面旋起一個渦旋,片刻之後,海面恢復平靜。南海的鮫人憑著自己的感覺向深海划去。
那裡有她的家園,有她的族人。
從此以後,再無陸上好的好酒好菜,也再無她認識的人族朋友。
一天之後,千葉羽的商船抵近了野鹿島。在野鹿外圍進行航行偵查。主要是收集各類水文資料。比如環境,水深,風向風力,海盜布置等情況。順便觀察海盜船隻的船型,數量,火力配置等。
雖然無法進入海盜劃定的禁入區,只能在外圍航行,但是和他們擦身而過的海盜戰船也不在少數。很快,千葉羽就搜集到了一手的資料,對決戰時的戰場布置也有了把握。
「差不多了,該返航了。」千葉羽下令。
最後的工作結束,大戰在即。
千葉羽看著眼前寬闊的海面,決戰,多半將在這片海域打響。
也許將是決定大燕國前程的海戰,也許會載入這個時空的歷史裡。若干年後,會有很多很多的後來人憑價這次海戰。
可是誰會記得海戰里遇難的勇士們?
回程也很順利,並沒有引起海盜們的懷疑。離開海盜們的嚴控海域,偶爾能看到幾艘小型的海盜巡邏船。對他們威脅不大。
千葉羽放鬆下來。
兩艘一大一小的漁船從對面駛來。和千葉羽的商船相不到百米。
大一些漁船上,一名留著鬍子的中年男子目光銳利,看向商船。時不時的掏出望遠鏡觀察著什麼。忽然,他的目光落在千葉羽的身上。
瞳孔驀然收緊。
「取我的弓箭來。」鬍子男人對身後正在幹活的船工們喊道。
原來,鬍子男人正是麥可威濟。
他此次扮成漁民出海和千葉羽的目的是一樣的。他也是去了陀羅國海域刺探情報,想測試一下大燕船隊的戰力。
在陀羅國近海,他率兩艘漁船襲擊了兩艘陀羅國的巡邏船,和大燕的一艘趕來救援的小型戰船大戰一場,成功脫身。現在正準備返回野鹿島。
沒想到他一眼就在商船上認出了千葉羽。
其實,麥可威濟從來沒有見過千葉羽,也沒有看過他的畫像。唯一對千葉羽的了解,也是他聽來的。對他說的最多的就是後藤進三和胡項城。
後藤進三覺得在武力值上不如自己,但是他運勢比自己好太多。
胡項城則中肯的認為,千葉羽膽大,心思縝密,做一樣事情之前,會周密布局。懂得籠絡人心,他身邊的人願意和他死戰到底。此人絕對是他們的頭號大敵。
說不上為什麼,就那麼一眼,麥可威濟就覺得漁船上背手而立的年輕人就是千葉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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