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飛雪騎著馬向峽谷深處而去,跑了一路,忽然看見對面過來一隊黑衣人。約摸三十多人的樣子,個個高頭大馬,中間三輛馬車。
南宮飛雪皺了一下眉,拍馬向山上跑去。
那隊黑衣人並沒有追趕,而是大聲喊了句什麼,聽起來像是瀛國話。繼續向著織舊城的方向而去。
「這些人明明就是瀛國的人,但是目標好像不是我們。他們似乎在執行別的任務。」南宮飛雪騎在馬上,看著山坡下的車隊,輕聲說道。
「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裡?」
「繞過車隊,繼續往丘比城去。後藤進三封死了峽谷口這條通道,足以證明,他在這裡等什麼人。」
「公主你的意思是後騰進三在這條路上想要伏擊羽兒。」
「非常有可能。」
「羽兒不是很危險?」
「不用擔心千葉羽,他身邊的人可是大燕聯合船隊的精銳。我們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再說。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太陽落山的時候,快馬通過峽谷。」
兩人一馬,在山上轉了一陣,意外發現了一座破廟。
無相佛國,就連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都能找到寺廟,真是不容易。
「山里蛇蟲野獸太多,陽光炙熱,我們去廟裡休息一下吧。」
南宮飛雪和冉月把馬拴在廟後的大樹下,推門進了破廟。
破廟很簡陃,上座處三尊泥塑的佛像端坐在法座之上,也看不出來是何方的神聖。
佛像下面是三張滿是灰塵的草蒲團。
「我們休息一下,吃點乾糧。」南宮飛雪坐在草蒲上,打開包袱,拿了兩個干硬的餅出來,又解下了身上的水壺。
卻見冉月虔誠的跪在草團上,向佛像低聲的祈禱著什麼。
「求天上地下的各路神仙,一定要保佑千葉羽平安無事,早日回到千葉號上,打敗海盜王王直。冉月在這裡謝過了。」
南宮飛雪心裡說道:這傻傢伙,就只知道為千葉羽祝福,也不想想自己的安危。她也效仿南宮飛雪跪下,拜了拜。
冉月向佛像叩了幾個頭,忽然聽得廟裡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你的祈求,本尊可辦不到啊。
冉月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跪在蒲團上微微顫抖。
南宮飛雪從草蒲上跳起來,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柳眉一挑,嬌喝一聲:「誰?別裝神弄鬼的。」
破廟並不大,環顧一圈就能看到全貌。卻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或物。
南宮飛雪的額上開始滲出汗珠子來,後背也濕了一片。
「如果是因為哪裡觸怒各位神仙的清修,請一定原諒我。請神仙大人給指條明路,保我家羽兒平安。」冉月出身長大都在一個小寨子裡,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她再次叩起頭來。
「哈哈哈哈……」邪異的笑聲再起。
南宮飛雪一把拉起冉月:「月兒,起來,別拜了。難道你聽不出來?什麼神仙會故弄玄虛,笑聲如此詭異。要不是有人裝神弄鬼,就是有邪魔鬼怪。我們別怕他。」
冉月經南宮飛雪這麼一點拔,心裡也通暢了。是啊,神仙都是渡化世人,救苦救難,哪有發出這樣笑聲的?
冉月嚇得汗毛倒豎,要不是有南宮飛雪陪著,恐怕早己嚇得魂不附體了。在南宮飛雪攙扶下站起,她也拔出了隨身的短刀。
「這人應該在屋頂上。」南宮飛雪一口咬定。
正要從廟裡出來,那個聲音又起:「不用找了。看本尊現身。」
大佛像身邊的一尊小佛像忽然炸裂開去。佛像後面盤腿坐著一個身材矮小,戴著竹笠的糟老頭子。
老頭子留著一撮花白的鬍子,手裡拄著一根一人來高的法杖。站起來,還沒有冉月的高。
「和尚?」南宮飛雪冷冷的說道。
「和尚?這是什麼和尚?」冉月看對方身穿著土布的對襟衣服,和平常人沒有什麼特別。
「瀛國的和尚。」在京師的時候,南宮飛雪見過不少瀛國的和尚,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貧僧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大燕國的公主吧?南宮飛雪。」瀛國的和尚從高台上跳到地面上,陰森森的說道:「這荒山野嶺,能守到兩位大美人,貧僧真是艷福不淺啊。還是大燕國的公主。能得到兩位美女,這輩子就算是死也沒什麼遺憾了。」
「就憑你?」南宮飛雪把冉月護到了身後,手中的長劍指向了老和尚。
「嚯嚯嚯嚯,別太小看本尊了。」老和尚笑眯眯的逼近南宮飛雪:「兩位美人,放棄抵抗吧。我身上有一種合歡散的藥,服用之後,能一起抵達極樂之境。何必動刀動槍呢。」
「無恥。」南宮飛雪柳眉倒豎,手裡的長劍往前一遞,直指老和尚的咽喉。
「鏗」的一聲,老和尚的法杖磕飛了南宮飛雪手裡的長劍。
「啊。」南宮飛雪沒有料到老和尚的力道如此之大,慌亂之下,急忙對冉月喊道:「月兒,快走。退到外面去。」
南宮飛雪剛想往後退,老和尚手一揚,一陣白色的粉末撲面而來。
睜不開眼的南宮飛雪揚手想要驅散這些粉末,哪知道這些粉末鑽入鼻孔,讓她眼前一陣眩暈。
不好。南宮飛雪用盡力量,把冉月推出了破廟:「月兒,快跑,跑得越遠越好。」聲音剛落,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小姐。」冉月被推出門外,倒在廟門前,看到南宮飛雪倒地,冉月心下更是驚慌,雙手撐在地上,大聲喊道。
老和尚不緊不慢的朝著廟門走去,南宮飛雪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裸,想要發聲,卻怎麼也喊不出聲音。
「嗯?」老和尚面上一怒,抬起法杖想要砸下去。視線落在南宮飛雪的臉上,手中的法杖停在了半空中。
「本尊終究是於心不忍啊。」老和尚扭動右腳,掙脫了南宮飛雪。
「小姐。」冉月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短刀,從地上一躍而起:「老怪物,我和你拼了。」
「看不出你們兩人真是情深義重啊。我太喜歡了。」老和尚一步一步的緩緩走近,臉上的麵皮皺在一起,邪異無比。
冉月的大腦一片空白,面對老和尚手裡長得多的兵刃,她拼命的在回憶畢力教她的招勢,想著要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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