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六人越往深處,樹木越來越高深。
突然,大樹之上,兩名黑衣人一躍而下,手裡的長刀劈向千葉羽。
「少主人小心。」櫻雪用肩膀撞開千葉羽,腳尖點地,一躍而起。
長刀出鞘,兩名黑衣人慘叫一聲,跌落到地上身亡。
「嗖嗖嗖」,林子裡射出十幾支箭弩,櫻雪手裡的太刀舞起,猶如銀龍起舞,將那些箭弩一一的斬落在地。
隊尾,一名黑衣人雙腿夾著繩索,大頭朝下,順著繩索滑下來。手裡的刀尖直指畢力。
只見畢力一個向後空翻,躍起三米多高,一腳踢在黑有人的頭上。
四周的樹上,一起躍下二十多人,大樹前後、草叢裡不斷有黑衣人竄出來,很快就把他們六人圍在了中間。
千葉羽看了一圈,約有四十多人。這些人手裡的武器正是櫻雪手裡的太刀。
難道這些人是瀛國人?
之前千葉羽見過的紅髮鬼和黑髮鬼扛著他們的鐵棒從樹林裡走了出來。
櫻雪警告那兩個惡鬼:「先前我手下留情,原想著你們可以不再作惡,回到家鄉。你們不思悔改,那就別怪我把你們留在異國的土地上了。」
櫻雪收了太刀,拔出了蛟骨劍。
跟著千葉羽祖上航海的櫻雪,太明白蛟骨劍的用處了。像紅髮鬼、黑髮鬼這樣的妖物,蛟骨劍就是他們的克星。曾經不知道多少邪物魂斷蛟骨劍下。
如果說人類面對這類妖物先天不足的話,那麼只要手裡拿著蛟骨劍,就能彌補自己攻擊力不足的弱點,就有了能和妖物們一戰的勇氣。
「你是傳說中的雪女姑娘吧?看在我們都來自瀛國的份上,如果你肯效力我們的主人。我們可以饒你一命。」紅髮妖怪用瀛國語說道。
「笑話,忠臣不事二主。我既然跟定了我的主人,那就只有同生共生這一條路。」
「哥哥,別廢話。動手吧,殺了他們,我們好回去領賞。」黑髮妖怪說道。
「嗯,好。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樹林裡響起一聲槍響。
紅髮妖怪旁邊的黑衣人一頭栽倒在地。
「砰砰砰砰」,接連幾聲槍響,又有兩個黑衣人倒地不起,另外兩個人捂著受傷的部位,抱頭鼠竄。
路邊的樹林裡,響起密集的槍聲,二十名頭戴著黑色帽子,臉上戴著面罩的人從坡人衝下來,他們懷裡抱著火銃,腰裡配著腰刀。
「大家別慌,是石滄海的人。別讓這些人跑了。抓兩個活的。」千葉羽大吼一聲,從腰間拔出了手銃。
櫻雪手執蛟骨劍,砍倒了兩名黑衣人,沖向兩個妖怪。
紅髮妖和黑髮妖看著身邊的人在火銃的壓制下紛紛逃走,乾脆也腳底抹油,拖著鐵棍竄進了樹林。
抓了兩個受傷的活口,問詢了一番,也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不過,這些人都是瀛國人。
黑衣人們扯下面罩,是周大叔帶著的大燕火銃手們。
「石滄海呢?」千葉羽問道。
「滄海帶人守在峽谷出口,接應我們。滄海覺得,王直如果要下手,多半會在這一段動手。所以安排我埋伏在這一段。」周大叔回答道。
「石滄海長進不少了。周大叔,你剛才有沒有聽到喊殺聲震天,好像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大戰一樣。知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事?」
「聽是聽到了,也派人出去打探了,目前還什麼都沒有打探到。」
「聽說無相國對火器的管制十分嚴格,民間私藏火器是大罪,周大叔怎麼弄到的這麼多火器?還是五連發的,不會是從海上運進來的吧?」櫻雪看著周大叔身後的人每人一把火銃,很是奇怪。
這也是胡項城和後藤的人沒有火器的原因。
「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火銃是石滄海弄到的。我只負責使用而己。」對於這問題,周大叔也回答不上來。
老八得意洋洋的笑道:「這個問題就由我來回答吧。這些火銃是八爺我托人弄到的。八爺我在無相國的官場可是耕多年,別說這幾十把火銃,就連火炮,我都能弄到。」
「這個確實要給八爺記一功。」千葉羽說道。
眾人這才明白,千葉羽之所以一往無前,毫不退縮,原來,他一路之上早有安排了。他們這一行,遠不止六個人。
「周大叔,從這裡出峽谷還有多久?」千葉羽問道。
「最快也要走六到七個時辰,今晚多半要在峽谷里過夜了。」
「大家加快腳步,加緊趕路。人員儘量隔開一定的距離,注意警戒。」
「好。」
走了一路,眾人也沒有發現路上有戰場的痕跡。
這就怪了。難道之前聽到的廝殺聲是從山上傳來的?或者只是幻聽?
「這路邊的花真好看。」
走了一路,路邊的林木漸稀,倒是出現了大片的花海。粉紅花,開得異常的嬌艷。
雖然烈日當空,花兒卻並不萎靡。
花香撲面,眾人陶醉不己。
忽聞對面傳來一陣柔和的樂曲聲。不多會,一隊車馬隊伍由遠及近,馬上的人都是一身素白,三輛馬車走在中間,大概三十多人的樣子。
「大家提高警惕。」千葉羽看著對面的車馬隊,低聲對身邊的人說道。
「這是迎親的隊伍。」老八低聲說道。
「迎親?」
「是的,在無相國,迎親的隊伍一般是一身素白,盛裝出行。看到走在隊伍中間的兩匹大白馬了沒有,外面罩著罩袍的一男一女就是新郎新娘。」老八又說道。
「大家都停下來,站到路邊,把路讓給迎親的隊伍。」
千葉羽一聲令下,幾十號人紛紛站到了路邊,火銃藏到了身後。
迎親的隊伍經過,新郎新郎的面孔隱在罩袍之下,看不清容貌。不過,新郎向千葉羽點頭示意,表示了感謝。
迎親的隊伍經過,千葉羽一行才重新上路。
原來是虛驚一場。
不過,有一個疑問縈繞在千葉羽的腦海:這支迎親隊伍一路走來,面對全副武裝一身黑衣的他們,神情坦然。還有峽谷深處響起的震天的喊殺聲,他們是沒有聽到,還是根本就不害怕?
峽谷只有一條路,難道他們就沒有遇上廝殺過的戰場?
忽然黑雲壓頂,天突然暗了下去,卻又不像要下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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