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鬼心裡一驚,知道遇到高手了。這人的身手和速度不比它們差。
轉身就想縱身逃走,被畢力趕上,一把抓住海鬼的腳腕就往舵樓的牆上扔了出去。
砰的一聲,海鬼撞在牆壁之上,還未落地,就被畢力趕上一刀斬成了兩段。
「快點護著公主回房去。」畢力吼道。
冉月急急忙忙的護著南宮飛雪、妮達往他們的居室撤過去。
甲板上還處在混亂當中,士兵們舉著火銃胡亂的射擊。海鬼們拖著長刀從他們頭頂飛過,或者敏捷的從他們身邊穿過去。不斷的有人倒下,有的是被海鬼們手裡的長刀砍倒,有的是倒在自己人的槍口下。
畢力踢起地上的一把長刀,握刀在手,朝著海鬼們作亂的方向走過去。
一名海鬼從甲板上躍起,一躍兩人來高。
畢力一個助跑,踩著舵樓的牆壁爬出一個來高,用力一蹬,朝著海鬼飛身而去。
「嘩」的一刀,海鬼被斬成兩截,甲板上下了一陣血雨。
畢力在空中一個空翻,穩穩的落在地上。
畢力的出現,引起了海鬼們的一陣恐慌。它們原本就是智商稍高的獸類,恐懼之情毫無掩飾。
有海鬼驚恐的嚎叫幾聲,一頭扎進了海里。其他的海鬼聽到同伴的呼喚,紛紛跳海而去。
「大夫,大夫在哪裡?快請大夫來。」梁成帶著人來到甲板。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孫大山,直掉眼淚。他蹲下身子,想扶孫大山起來,卻無從下手。
孫大山傷實在太重了。就怕動一動就會一命嗚呼。
「大夫,大夫……」
「公主,還好吧?」看著身邊圍了一圈的人,個個手足無措,孫大山用盡力氣擠出幾個字。
「好,我很好。」南宮飛雪擠進人群,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孫大山抬起滿是血污的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那……就好……我這個統……領……盡力了……請公主……原諒……」
南宮飛雪蹲下身子,一把握住孫大山的手:「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任性了。都是我的錯……」
終於沒能忍住,南宮飛雪淚如雨下,後悔不己。
若不是自己的無理取鬧,孫大山怎麼會遭此一難?
孫大山擠出一個笑容:「南宮公主,你今天好美……別哭……臉哭花了……就……」孫大山吐出一口血沫,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你一定要撐住……大夫很快就來了……」
大夫提著藥箱急急火火的趕過來,看到孫大山傷成這樣,也慌了手腳。趕忙剪開孫大山的衣服,檢查傷勢,進行止血。
擔架過來,眾人小心的把孫大山扶上擔架,「等等,梁成,我要是沒了,你就是公主號上的最高指揮官。一定……一定……一定要保護好……公主,一定要……帶兄弟們回家。」
「我梁成毛病太多,威信不夠,也缺少魄力,擔不了這麼重的責任。我和全船的兄弟們等著統領你傷好了,帶我們一起回家。」
孫大山笑了笑:「海寇未退,指揮官……應該在指揮台……快去……去……」
梁成一咬牙,上了指揮台。
眾人把孫大山抬到了醫護間。
南宮飛雪抱著半截兔耳朵,守在醫護間的外面。
不時有人被抬進去,又被抬出來。
南宮飛雪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只一天,當初她出海的那麼多爛漫想法,到現在,變成了血腥和殘酷。
「統領,海盜的船隊衝著我們來了。」一個頭領大聲對梁成說道。
梁成用望遠鏡觀察了一番,定定的說:「所有戰船,一起開火。狠狠的揍他們。」
一輪炮火過後,海盜船被打得人仰馬翻,死傷數人。不過冷兵器時代的火炮對於一艘戰船來說,傷害有限。
「炮彈上膛,火銃手上甲板,所有戰船準備肉搏戰。為戰死的兄弟們報仇。」梁成有條不紊的下達了作戰命令。
聽到炮火激烈,南宮飛雪上了指揮台,要了一把火銃在手,冉月也跟在身後。
「公主,你怎麼來了?公主請回,否則,孫統領的傷就白受了。」
「放心,我不給你們添亂。我就在指揮台上,就想看看,我們是怎麼消滅這些惡人的。」
「好吧。」梁成沒有辦法,只好同意。
千葉羽那邊,正在抓緊時間休息,搶救傷員。
差不多就要到晚飯時間,廚房也在加緊做飯,萬一戰火要持續到夜晚,兄弟們也能吃口飯有力氣作戰。
冉三瓜經大夫診斷,外傷不重,麻煩的是陷入了深度昏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什麼叫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石滄海歷聲喝問。
「石統領,我們條件有限,實在沒辦法確定冉船長的傷勢。他嗆了不少水,怕就怕這裡……受了傷……」大夫指指自己的腦袋。
「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人還活著,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最好的結果呢?也許明天就能醒過來,不過,也可能會伴隨著有些事記不起來。」
「你說,會失憶?」
「是的。」
「行了,我明白吧。你趕緊給我去想想,治好冉三瓜的辦法。只要你能把他治好,我重金酬謝。」
「我盡力而為吧。」大夫搖著頭離開了。
石滄海把冉三瓜安置在自己的居室里,趁著休整的時間,他把屋裡的大夫和冉三瓜的兄弟們勸了出去。他想和冉三瓜單獨待一會。
「三瓜啊,」石滄海在床邊坐下,一手握住冉三瓜的右手,似乎是想傳遞給他力量一樣:「大夫說你沒事。不會有事的。年紀輕輕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是吧?」
「大夫說,你可能會忘記一些事。你他x的不會把我忘了吧?記得我們小時候嗎?總是相互看著不順眼,沒少吵過,打過。你小子可記仇了。我活了二十多年,就跟你鬥了二十年。你要是把我忘了,你小子可就太沒心沒肺了。」
「說真的,鬥了二十年,你也沒斗過我。打也打不過我,罵也不是我對手。你說過這輩子總有一天會把我踩在你腳下的。你可要說話算話啊,這事你要是都忘了……」
石滄海哽咽著說不下去了:「這事,你要是都忘了……這人生就太他x的寂寞了……三瓜,你可別嚇我……我等著你這輩子踩我一次,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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