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你敢對本公主無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南宮飛雪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有仇必報,你們,快放開我……」南宮飛雪在京師的時候,好友遍布京師。她的朋友圈非富即貴,不少是當朝的王公貴族,什麼場合都見過。也知道公主這個身份對她意味著什麼。她又踢又咬,但是無濟於事。
南宮飛雪又打又踢,仍然擺脫不了杜修的控制:「杜修,你一個小小的統領,竟然敢對本公主無禮,等將來回了京師,我一定上奏皇上,砍你的腦袋。」
「公主殿下,我只是執行軍令而己。」杜修知道眼前這個公主只是皇帝剛認不久的義妹,並無太多的忌憚。
「把石滄海拉下去。」牛懷遠再次喝道。
「等等。」千葉羽走出隊列:「提督大人,看在石船長是初犯,念他擊退海盜、救架長樂公主有功的份上,寬恕他這一次吧。」
「千葉船長,我知道你和石滄海是同鄉,還是同一個村子一起長大的。但是,軍中是沒有人情可講的。請你擺正自己的身份。」
「提督大人,請原諒石滄海這一次,我願意和他一起受過。」
「提督大人,請原諒石船長這一次吧。」三十多位船長齊齊向牛懷遠求請。畢竟,從他們的處境來講,他們和石滄海是同一陣線。如果今天石滄海被砍了頭,他們這些船長個個都會被船上的軍人們壓得喘不過氣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會步了石滄海的後塵。
從情感上來說,石滄海確實沒有做錯。他不但擊退了海盜立了戰功,還救了陀羅國公主,協助同僚並肩作戰。何錯之有?
「你們誰膽敢再替石滄海說話,先仗責三十。」牛懷遠擊了一下掌,一隊手握殺威棒的士兵出現在他的背後。
官威,被牛提督耍得虎虎生威。
見眾人不敢再吭聲,牛懷遠一揮手:「帶下去軍法處置。」
「誰敢?想殺石滄海,先從我的身上踏過去。」千葉羽張開雙臂把人攔了下來。
石滄海見千葉羽冒死救自己,感動得眼淚差點掉下來,不愧是生死弟兄。
「千葉羽,你想造反嗎?」牛懷遠喝道。
造反,可是一項嚴重的罪名。這帽子一戴,千葉羽再無退路。
「提督大人,你處事不公,辨事不明。我千葉羽不服。別忘了,這船是我們自己出錢打造的。我們出海原本就是想揚大燕國威,解決大燕糧食短缺問題。海盜在大燕沿海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們和他們狹路相逢,看他們燒殺搶奪,我們袖手旁觀是什麼道理?提督大人要是覺得我們做錯了,行,這海我們不出了。我把船開回去。」
「你們進入了聯合艦隊,這船就不是你們的了!這船就是大燕國的。千葉羽,你不要強詞奪理。」
「我們是大燕國民,我們的船也是大燕國的沒錯,但是不是你牛大人的!我們的命也不是牛大人說殺就殺,說剮就剮的。」
「我們不服,我們不服。」冉三瓜帶著水手們衝上了甲板,這些水手身上背著火銃,手裡拿著刀盾,很快就把石滄海搶了下來。
指揮台上的火銃手把手裡火銃對準了冉三瓜的人。
冉三瓜毫不猶豫的從肩上御下火銃,瞄準了指揮台上的人。水手們紛紛效仿,把火銃對準了指揮台上的人。
千葉羽看在眼裡,並沒有制止。
手裡的武器是他們最後的退路。這個時候再不硬氣一點,不好好利用好手裡的傢伙,在這個善玩權術的大官僚面前,怕是會屍骨無存。弄不好將來還要被戴上謀逆的帽子,子子孫孫都不得翻身。
「來人,來人。」杜修大喝一吼,早就二層樓上的士兵紛紛衝下來,將手裡的火銃對準了千葉羽。
更多的水手從船艙里衝出來,一排大盾手護在了水手們最前面,火銃手抬著槍,從大盾的空隙里瞄準了杜修的人。
船上的火藥味濃烈,雙方殺氣騰騰,只要一個火星就能點燃一場熊熊烈火。
千葉羽人數雖少,但是並不落下風。他手底下的水手們的快速組建的陣形足以讓他們進退有據。
三十多位船長一下傻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千葉羽,你想造反?你想清楚,造反可是殺頭的大罪。」
「提督大人,請把你的官腔收起來。我不過是要保住自己的兄弟而己。是我把他們帶出來的,我們要麼一起回去,要麼一起葬身大海。何況,石滄海他功大於過,他以微小的代價大敗海盜,你要殺他,難以服我們這些人的心。」
千葉羽是從現代重生過來的,就算是這一世,他接受的也是西式教育。忠君愛國這種屁話,不是他千葉羽的信念。他更看重的是人和人之間的情感。更加相信拳頭和實力。他要的,小處說,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自己的親人朋友;大處說,是對得起大燕的老百姓。而不是向大燕的君主和官僚們效忠。
南宮飛雪一腳踩在控制她的親隨腳上,她腳上穿得可是牛皮靴子。那一腳正好踩在腳尖上,疼得那名親隨五官都變形了。
南宮飛雪抽出自己的胳膊,一記肘擊打在那人的臉上,推開另一名控制她的親隨,跑進了船長們的隊列里:「提督大人斷事有失公允,我也不服。」
三十多位船長曾經一起在水師學堂同窗大半年,大家的感情都不錯。他們的利益又是一致的,這個時候哪能繼續忍氣吞聲下去。
「提督大人,你這樣處理石滄海我也不服。」
「石船長功大於過,請提督大人開恩。」
「請給石船長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船長們群情激奮,口中言語雖然還算克制,但是情緒己經到了一點即燃的臨界點。
今天能以這麼爛的藉口殺石滄海,明天就能殺他們其他的人。
牛懷遠看了一杜修一眼,臉上的驕狂全然不見了。在千葉號上也好,在整個聯合艦隊也好,軍方的力量絕對占據著壓倒性優勢。他倒不怕船長們譁變。
但是,難道他要把這些船長和他們的水手都殺個乾淨?
到時候怕是大燕皇帝那裡也不好交差。
杜修挺身走到兩幫人拉踞的中間,大喝一聲:「都安靜一下。我有話對提督說。」
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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