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繼續說道：「在這裡學生認為尤其值得主意的是蘇晉麾下的那支海軍，那些法國人帶來的艦隊當中就包括了一艘航母、一艘戰列艦、三艘重巡洋艦、八艘巡洋艦、四艘潛艇以及若干艘的補給艦，這樣規模的一支艦隊加上足夠數量的岸基飛機已經足以保證浙i江、福i建兩省沿海的安全了，所以職部以為蘇晉要進攻東北的話肯定會將這支艦隊利用起來，至少在投送兵力上沒有什麼比用軍艦更方便的了。」

聽到這裡，周圍的將領和官員們都齊齊點頭，戴笠的這個觀點跟他們想的基本上是一樣的。如今華夏的國土已經淪喪近半。如果要走陸路的話從浙i江通往東北的道路幾乎都已經被日軍佔領，第三集團軍想要打過去的話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馬月，唯一的可能就是從海上和空中走，光靠空運的話他們想想都覺得恐怖，那得需要多少架飛機日夜不停的運輸啊，所以擁有了一支頗具實力的艦隊的蘇晉唯一的選擇自然就是走海路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人有疑慮，身為政府秘書長兼宣傳部長的陳布雷就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戴局長，據我所知蘇三思的空軍可是很強大的。我聽說第三集團軍光是戰機就有六百多架，轟炸機、運輸機的數量也不少，如果他動用飛機進行空運的話那豈不是更加方便快捷嗎？」

「陳部長，仗不是這麼打的。」饒是戴笠為人深沉，一聽陳佈雷的話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趕緊解釋道：「此次第三集團軍至少要出動二十萬以上的部隊，您想啊，一架飛機才能運幾個人啊？如果光憑飛機運輸的話得用多少飛機？運多少趟？而且二十多萬的部隊每天所花費的彈藥、糧食和物資那就是一座小山啊，用飛機運的話非得把人累死不可。而且最重要的是日i本人會眼睜睜的看著第三集團軍的飛機從他們的頭頂飛過去嗎，他們肯定會派出飛機拚命攔截吧，一旦日本人開始出動戰機攔截，那是多少運輸機都不夠他們擊落的啊，您說這可能嗎？」

周圍包括蔣委員長在內的將領們雖然沒說話，但也都默認了戴笠的話，陳布雷只能悻悻的閉了嘴。其實在場的人都沒想到，在他們看來陳布雷這個外行人提出的荒唐的可能性其實才是最接近蘇晉提出的方案。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受限於華夏自身的國力和眼界，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不久的將來，空運已經成為一個國家軍事動員能力和兵力投放能力最直接的體現。

不過陳布雷自認為不是專業的軍事人員，所以被戴笠反駁后也不生氣，只是沉吟了一會後問蔣委員長，「委座，既然第三集團軍要集中精力對東北下手，那麼咱們要不要下令各大戰區主動對日軍出擊，以策應他們的行動呢？即便效果不大，能夠牽制一下關內的日軍也是好的嘛？」

「哼，蘇三思不是挺能打的嗎，第三集團軍不是號稱華夏第一軍嗎，他們還用得著我們來幫忙，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交給辭修和敬之他們去做就行了！」一提到第三集團軍，蔣委員長的心中就是百般滋味在心頭，各種羨慕嫉妒恨。羨慕他的部隊裝備的精良、嫉妒他的身後有神秘勢力的支持，也恨他的桀驁不馴不服中央命令。

「是！」看到蔣委員長那不善的表情，陳布雷訕訕的後退了兩步就不再說話了，以他的聰明自然知道自己剛剛提了一個愚蠢的建議，以自家老闆對蘇晉的態度，又怎麼會主動出手幫助蘇晉呢。

看到陳布雷吃癟，戴笠站在一個沒人注意到的地方暗自撇了撇嘴。在他看來陳布雷這個癟純粹是自找的，自家老闆對蘇晉是什麼態度他不知道嗎，竟然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沒看到就連蘇晉的鐵杆盟友白崇禧都站在一旁裝啞巴嗎？

不過戴笠也沒高興太久，很快一名侍從就匆匆推門進來將一封電報遞給了蔣委員長。

「啪！」

很快一聲脆響就在桌面上響起。

「娘希匹……實在是混賬……他怎麼敢，他怎麼敢這麼做！」

辦公室里的眾人看著一巴掌將電報拍在桌上的蔣委員長全都被嚇了一跳，到底是什麼事惹得自家老闆如此暴怒。

過了一下何應欽才有些戰戰兢兢的問到：「委員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怎麼發那麼大的脾氣？」

蔣委員長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后才一把將電文扔給了何應欽喝道：「你看看，你看看，這個混賬竟然來點報說因為要收復東北，兵力太多緊張，而且他的國民警備師由於這段時間輪番作戰傷亡太大，所以要將在中條山的國民警備第1、2師、第二重炮旅以及所有的空軍全都調回浙江，一邊為接下來的東北攻勢做準備。你們說說，你哪裡還有一點大局觀，這完全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軍閥！」

「難道這就是報應？」

這就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的心聲，自己老闆剛把蘇晉罵了一番，用譏諷的語氣拒絕了陳布雷提出的讓各大戰區對日發動佯攻以支援蘇晉發動的東北攻略的提議，一眨眼蘇晉就發來了這麼一封讓他暴跳如雷的電報，這也太巧合了吧？難道這世上真有報應一說不成？

雖說在場的眾人都是華夏的精英和棟樑，對於神鬼之說向來都是嗤之以鼻的，不過看到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們也不禁心裡有些打戰。

只是蔣委員長雖然發了一通脾氣，但對於已經下了決心要將部隊調回的蘇晉也沒有什麼辦法。如今收復中條山的戰役已經逐漸進入了尾聲，自從半個月前胡鏈率領十一師收復了橫嶺關后，中條山的日軍就被切成了兩段。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客氣的，戎馬生涯了半輩子的衛立煌立即毫不猶豫的指揮數十萬對日軍發起了全面進攻。

「杜立特准將，您真的要走不能等到我們收復中條山再走么？一個星期……不，再留三天也好啊！」

西i安郊外的西關機場上，突然得到消息的衛立煌顧不上繁忙的軍服匆匆驅車趕了過來，找到了正指揮著轟炸機不會和運輸機裝載裝備兵員上飛機的杜立特，希望能說服他能留下來。

杜立特聳了聳肩膀，「衛將軍，非常抱歉。這些日子我和你們合作得非常愉快，但這是第三集團軍的司令部發來的命令，上面還有蘇將軍的親筆簽名，我作為他雇傭的人自然要聽他這個老闆的。」

衛立煌急了：「可您是美國的准將啊，您完全有權利不聽他的命令的！」

「我是可以不用聽他的，但是這支轟炸機部隊和運輸機部隊可是只聽命於他的部隊，即便是我下令留下來恐怕也沒有人會聽我的吧？」杜立特說出了最冷酷的現實，雖然杜立特平日里可以對著那些飛行學員們吆五喝六的，但那是建立在上學教授課程的基礎上的，一旦杜立特要違背蘇晉和司令部的命令另起爐灶的話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人肯定就是這些飛行學員。

看著面露失望之色的衛立煌，杜立特安慰道：「衛將軍，其實現在的中條山戰役已經進行到了掃尾階段，即便沒有了空軍的支持你們也會贏得這場戰役的最終勝利的。」

雖然早就預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但衛立煌依舊還是非常失望的回去了。看著消失在遠處的車隊，杜立特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這次總攻當中，天上有杜立特率領著一個大隊的b-25轟炸機、一個大隊的斯圖卡俯衝轟炸機對著日軍展開了狂轟濫炸，地面上第二重炮旅的三個重炮團的一百多門m1型155毫米重炮則是日夜不停的對著日軍的陣地傾瀉著彈藥，在這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以及近乎狂暴的打擊下，日軍引以為豪的單兵素質和個人勇武幾乎沒有了任何用處，重磅炮彈、燃燒彈、重型航空炸彈輪番上陣。一座座碉堡被重炮摧毀，一座座炮兵陣地被空軍投下的燃燒彈燒成了廢鐵，日軍的抵抗在狂暴的攻勢下開始土崩瓦解，截至目前為止，日軍已經損失了近十萬人，中條山的大部也落入國|軍之手，在這種情況下蘇晉將兵力撤回其實已經對中條山的戰局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了，只不過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在飛機大炮的支援下發起進攻的國|軍驟然間失去了這種支援，一時間不適應罷了。

搖了搖頭，將腦海里的雜念拋掉，杜立特大聲喊道：「小夥子們，趕緊抓緊時間，咱們準備回去了！」

在返回去的車裡，一戰區第二集團軍司令孫連仲安慰道：「衛長官，您也不用太難過。雖然蘇三思這小子把他的人都調回去了，可現在中條山戰役也已經接近了尾聲，經過兩個多月的增兵，咱們在中條山的兵力已經達到了四十多萬，完全可以碾壓日本守軍！」

衛立煌瞄了孫連仲一眼苦笑道：「仿魯，我又何嘗不知如今的中條山勝券在握呢，我只是看到那麼多重炮和飛機重新飛回浙i江心裡捨不得啊！這些重炮和飛機的威力如何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上百門重炮一起開火時是什麼樣的情形了吧？日i本軍隊平日里是什麼樣的單兵素質你是最清楚的，台兒庄戰役我們三十萬部隊跟日軍第五、第十師團五萬人激戰了一個月，以傷亡五萬餘人的代價殲敵兩萬，已經被譽為抗戰以來前所未有之大捷。但是這一次我們的傷亡不到五萬，卻取得了殲敵十萬的大勝利，這其中的原因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

這回輪到孫連仲苦笑了，說實話他當兵也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平日里也自詡見多識廣，但從未跟第三集團軍這樣的部隊合作過。他清楚的記得半個月前他指揮部隊進攻桓曲時，遭到了日軍的頑強阻擊，日軍的一個聯隊居高臨下利用地利拚命的朝著進攻部隊射擊，導致進攻部隊的傷亡很大，而他又沒有重型火炮的支援。

無奈之下他嘗試著呼叫了空中支援，僅僅十分鐘后，就有飛來了一個中隊的b-25轟炸機，它們朝著日軍的陣地投下了近二十噸的燃燒彈，衝天的烈焰將方圓十多平方公里的山頭都燒著了，滾滾烈焰就連相距數公裡外的他都能感覺得到，最後當他再次下令發動進攻時，僅僅十多分鐘后打先鋒的一個營就報告陣地上的日軍已經被燃燒彈燒成了灰燼，他們幾乎是用走著佔領了日軍的陣地，而且陣地上到處都是被燒成了玻璃狀的石英石。戰後當孫連仲踏上那座小山時，看到無數日軍被燒成了一個個縮小了如同嬰兒般大小的焦炭般的日軍屍體，那種場景他直到現在都忘不了。那時候他才明白，在面對一些致命的武器時，個人的勇武和單兵素質所能起到的作用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想到這裡，孫連仲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的這位長官了，他只好說道：「長官，咱們也不用太過羨慕人家了，咱也羨慕不來，這叫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吧。」

「唉……」

車裡響起了輕輕的一聲嘆息，隨後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蘇晉在浙江的這般動作自然也引起了已經將他視為頭號大敵的日軍的警覺，雖然以南造雲子為首的諜報網被破獲了，但日本隨後又派出了大批的間諜潛入了浙i江，儘管盧健率領的軍事情報局大肆的抓捕日本間諜，但依舊有不少漏網之魚逃過了抓捕，潛伏下來的他們雖然已經不能混入第三集團軍的高層內部，但打聽一些普通的消息還是不成問題的。而第三集團軍近來實行的大動作自然也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喲西，這個蘇晉他發瘋了嗎？竟然又要擴建五個步兵師，還要把在福建的部隊也撤回來，難道他想把整個浙江都變成一座大軍營嗎？」南京的華夏派遣軍司令部里，煙俊六大將看著下面送來的情報發出了驚嘆。(。)

(三七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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