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淵和君硯同時出現,唯獨缺了一個駱恆,是個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問題。
「你要不要給駱恆打了個電話?」沐如依說。
初宜搖頭,強顏歡笑都做不出來。
「我昨天給他發過信息,他說這兩天比較忙。」
這是她從駱恆的房子搬出來之後,主動聯繫的駱恆。
她和駱恆提了一嘴,讓他邀請陸霽淵等朋友來家裡吃飯,算是喬遷宴。
駱恆說,他和陸霽淵工作都忙。
忙。
其實只有他忙吧?
「初初,長痛不如短痛。」
沐如依拍拍初宜的肩膀,作為一個感情的失敗者,她很理解初宜。
初宜看向沐如依。
過了幾秒,她突然站起來。
「如依,我出去一趟!」
「等等!」
已經入秋,夜裡涼,初宜在家穿的是短袖t恤。
沐如依給初宜拿了外套出來,初宜已經跑出了門。
沐如依回頭往餐桌一看,她之前給初宜又續上的紅酒再次空杯。
初宜喝了不少!
難怪平日是軟得跟棉花一樣的姑娘,突然這麼衝動!
沐如依抓著衣服跟著跑出去。
誰知只是這晃神的功夫。
一步慢,步步慢,初宜已經不見了蹤影。
沐如依手裡抓著車鑰匙準備開車找人,這才想起來自己喝了酒。
還開個屁!
只有招計程車。
「小姑娘,走哪兒啊?」計程車司機問。
沐如依捂了把臉。
她哪兒知道走哪兒啊!
……
「小姑娘,高新區那邊全是大公司,你去大晚上的去加班啊?」司機和後排的乘客嘮嗑,「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雨,我看你沒帶傘哪?」
「啊,我一會兒買把傘,謝謝您。」初宜回。
駱恆是做高科技產業起家的,公司總部大樓就在高新區。
華麗輝煌的大樓在晚上九點依舊燈火通明。
加班,是都市年輕人的常態。
初宜原本還思索自己沒有權限,該如何進公司,是給駱恆打一個電話麼?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對話聲。
早開的美人蕉和木芙蓉下,路燈將年輕男女的人影拉長。
此時初宜心裡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月明星稀,風景獨好,適合幽會。
那司機問她是來加班的嗎?
初宜現在能給答案了:
她大概是來捉姦的。
「阿恆,我這幾年時常在想,我當初去德國是不是錯了?」虞意安仰著頭,望著駱恆,「我如果選擇和你一起去美國,我們現在是不是會不一樣?」
「意安,別想這麼多。」
駱恆指尖夾著一支煙,吸了一下,煙圈吐到一邊。
「我沒想到你會和小宜在一起。」虞意安苦笑了一下,「你愛小宜嗎?」
那失魂落魄又眼中含愛的模樣,格外的惹人憐惜。
初宜躲在茂密的樹叢後,心跳都忘記了跳動。
屏息凝氣的等待駱恆的答案。
駱恆沒說話,似乎在思考。
初宜等來了心涼。
沒說話,那就是不愛。
虞意安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笑起來。
「我就知道,你喜歡的人不是小宜那樣的!」
她像是興致所起,突然奪過駱恆指尖的煙,將那菸蒂在嘴裡含了一下。
駱恆阻止不及,虞意安痛苦的連續咳嗽,眼淚都咳了出來。
「不會吸菸你搶我煙做什麼?」
駱恆她手裡的煙給丟掉,給虞意安拍背。
誰知,虞意安突然踮起腳,仰頭,吻過來!
駱恆下意識偏了一下臉。
距離太近,沒躲開,那吻落在他的臉頰上。
初宜還沒從虞意安那一句『我就知道你喜歡的人不是小宜那樣的』中緩過來,接連看到虞意安嫻熟的拿過駱恆的吸過一般的菸蒂含在嘴裡,又吻向駱恆。
那個吻,實實在在的落了下去!
駱恆沒有躲!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躲!
初宜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駱恆。
她想,如果駱恆推開虞意安,如果駱恆凶虞意安吼虞意安,就證明駱恆是不願意的。
她就……
她……
沒有。
沒有推開。
沒有凶。
沒有吼。
駱恆扶著虞意安的胳膊讓她站好分,蹙眉看著虞意安。
他正要說話,虞意安的目光突然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後。
那目光是震驚和無辜。
更深處,是初宜才看得懂的得意。
駱恆若有所覺,還沒轉頭去看,心就莫名的開始發慌。
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僵硬的回頭。
幾米外。
恬靜溫柔的女人異常平靜的看著他,眼神冷淡得可怕,像是熄滅了光。
「初初……」
「駱恆,我們到此為止吧。」
初宜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轉身,儘量讓自己的步伐看起來是冷靜自如的。
「初宜!」
駱恆幾乎本能的追過去。
虞意安沒有挽留駱恆。
她很清楚,這種時候應該是怎樣的姿態才會讓男人喜歡,讓男人不心生厭惡。
安靜的當一個旁觀者,她就是無辜的!
初宜漸漸地加快腳速,但是防不住身後的男人身高腿長。
「不要碰我!」
初宜在駱恆即將追上自己的時候,猛地停下。
她轉過身去,一字一頓的強調,聲音在顫抖,格外的硬。
「駱恆,我再說一次,我們到此為止!」
如依說,沒有和解,只有失望透底。
這就是吧?
來得可真快啊!
駱恆的手僵在半空中。
「因為剛才的事?初初,剛才那是意外。」駱恆不知道初宜來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意外?
哪來那麼多意外?
初宜聽得想笑。
「駱恆,你就不能坦然的告訴我,你對你的初戀念念不忘嗎?」
「初宜!」
她這態度讓駱恆更加無端的心慌,就像是有什麼握在手裡的東西在慢慢流失,怎麼抓也抓不住。
那種無力,最終化作了惱怒。
雨,說下就下。
豆大的雨砸在人的皮膚上,初宜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她穿得t恤很快被淋得濕透,貼在身上,格外的狼狽。
面前的男人穿著一件襯衫,而西裝外套……
初宜扭頭,看向不遠處的虞意安。
——西裝外套,披在虞意安的肩頭。
真是諷刺!
離得近了,駱恆聞到了初宜身上輕微的酒氣。
「你喝酒了?」駱恆蹙眉,「我先送你回家。」
他伸手去攬初宜,被初宜給躲開。
「你是覺得我醉了?還是覺得喝了酒的人好糊弄?」初宜指著不遠處的虞意安,笑道,「你就捨得你的初戀淋雨?你不送你的初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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