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硯答得毫不猶豫。
沐如依笑了笑,眼底沒有笑意。
時海霖可太在乎他那張臉了,他不會為了挑撥她和君硯的關係,拿自己的臉撒謊。
更讓沐如依感到悲哀的是,她竟然並沒有因為君硯的否認而生氣或者喜悅。
因為她的內心深處,已經不信任君硯。
也許,他承認有這麼一個『她』的存在,才是在她這裡最好的答案。
她被騙怕了。
在感情里,沐如依現在寧願當一個怯懦者。
「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回家了。」
沐如依依舊背靠著門,顯然是防著君硯進自己家門的意思。
他都敢在門外面強吻自己,如果真的進了自己門,說不準會幹出什麼『情不自禁』『忍不住』的事情來!
君硯感覺到一股無力。
他在腦海里迅速回憶了一番剛才自己和沐如依的對話,確定自己並沒有說錯什麼話,但是為什麼他感覺沐如依對自己的抗拒在某一個瞬間變得更深了?
「如依,我為我剛才的舉動道歉。」
「如果你真的想道歉,現在就離開。」
沐如依的態度很堅決。
君硯走到另一戶門口,按了指紋,房門打開。
「那我回家。」
「……」
沐如依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開了門轉身就回自己家,反手就關上門。
總是忘記她的鄰居就是君硯!
她就應該搬走,不住在這裡!
次日。
沐如依在家門口看到一個扁平的大禮盒。
禮盒的logo屬於她很喜歡的一家小眾設計師店。
沐如依疑惑的打開。
裡面躺著一件黑色禮裙。
她想起來了。
昨天君硯說的,賠她一條裙子。
沐如依今天出門,是要參加一個帝都的小型高端拍賣會。
不是作為拍賣師,而是受邀者。
她看上了一個翡翠平安扣,正適合給未出生的乾兒子或乾女兒當見面禮。
「沐小姐,你聽說了嗎?」坐旁邊座的年輕太太偏頭來對沐如依說話。
「聽說什麼?」沐如依一邊等待平安扣出場,一邊和對方搭話。
「時家公子被人揍了!」
沐如依這才轉過頭來。
「什麼時候的事?被誰揍了?」
好歹有徐茹的關係和那天在rich酒吧援助之手的情分在,沐如依還是象徵性的關心時少一下。
年輕太太狐疑的看沐如依一眼:「你竟然不知道?聽說他是因為跟你表白才被揍的!」
沐如依:「??」
什麼玩意兒?
誰跟她表白?
時海霖跟她什麼?
這謠言怎麼還二合一的組合傳播了?!
終於等到平安扣上台,沐如依直接把價格提高兩倍,根本不給其他人加價的機會,定了東西立刻走。
「沐如依瘋了?那麼一小塊翡翠,就算文化價值加成,頂多這個數!」賓客比了一個數字,「她那價格,都超出多少了!她有這個錢麼?」
「這話有點耳熟。」同行人道。
賓客:「?」
同行人:「盛晚棠之前在拍賣會上也被人這麼質疑過,結果質疑的人臉都被打腫了。」
賓客:「沐如依能和盛晚棠比?盛晚棠那麼多產業,沐如依就一個拍賣師,做得再好,能多有錢?」
旁邊一個稍微年長的男賓客笑了:「那你們以前知道盛晚棠有這麼多產業麼?怎麼就知道沐如依沒有?」
旁邊人聞言如醍醐灌頂,感到一寒。
真正有資本的人,才不會滿世界叫囂自己的底氣。
這就是為什麼現在越來越多的豪門世家重新開始重視沐如依這個落魄千金。
在外界眼中,沐如依已經不入流。
可是,她真的落魄過嗎?
除了她父母相繼離世那一年,此外的時間,沐如依永遠都是那個讓同齡人望其項背的『沐小姐』的模樣。
出了拍賣會場,沐如依立刻給時海霖打電話。
還好上次徐茹硬讓她和時海霖交換了一個電話號碼。
對方接得很快。
沐如依不和對方寒暄,直接問:「時少,聽說你被人揍了?」
時海霖立刻把電話給掛了。
沐如依也不生氣,再次給打過了。
「時少,隨便掛女生電話,你會找不到對象的。」沐如依說。
時海霖開口就是火氣:「沐如依,有事說事!」
「我就關心你一下,聽說你被人打了?和我有關係?」
「君硯打的!你說和你有沒有關係?」
時海霖揉著後背的痛處。
沐如依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啊,抱歉,我不知道會給你帶來麻煩。」
「就一句抱歉?」時海霖震驚,「本少爺為你挨了打,你就沒有一點表示?不給我送個紅包就算了,連束慰問的鮮花都沒有?」
「你想要花當然可以,但是——」沐如依實話實說,「你可能要做好再被君硯揍一頓的準備。」
「本少爺那天晚上真的是腦子被門擠了才會去幫你!」
時海霖氣得再次掛了電話。
沐如依忽然覺得,時海霖這人其實還不錯,有幾分意思。
於是微信給對方發了個紅包。
時海霖秒接。
時海霖:【就200?你打發叫花子?】
沐如依:【微信紅包上線是兩百。】
時海霖:【你不會轉帳?本少爺挨一頓打就值200?】
沐如依:【談錢傷感情不是?發個紅包,你自己買花,一樣的。】
如果真的轉帳,轉個大的,沐如依覺得時海霖也不會接,不如發個有上限的小紅包。
沐如依想了想,還是得給對方再道個歉和道個謝,結果消息發過去。
系統提示:【你還不是他的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沐如依:「……」
被拉黑了。
看吧,有的男人年紀輕輕帥氣多金但是找不到對象不是沒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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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靜晗的生日在她去世後三周。
生日祭拜是大祭祀。
祭祀開始於早上九點,陸霽淵帶盛晚棠提前一天住進老宅,這樣第二天盛晚棠不用早起。
臨睡前,盛晚棠靠在床頭髮呆。
她就算現在處於失明中,陸霽淵也能感覺到她的狀態。
「在想什麼?」陸霽淵問。
盛晚棠慢半拍的啊了聲。
「在想……」她頓了頓,轉向陸霽淵。「說了你不要生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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