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棠!」
盛晚棠僵在原地。
「既然陸四爺回來了,我就先走了啊!」沐如依尷尬的笑笑,先溜為敬。
「醫生說我最近身體狀況不錯,我也沒有發妊娠高血糖,喝奶茶沒關係的!」盛晚棠想被老師捉到考試作弊的學生,趕緊狡辯。
這一點,盛晚棠的確特地問過醫生,醫生也表示可以適量的喝,否則沐如依也不會給她帶奶茶。
陸霽淵見說她也沒用,抿了抿嘴,放棄再說她。
「醫療團隊那邊有進展了,聞人時清給你安排了檢查,我們一會兒去一趟醫院。」
「這麼急?」盛晚棠吃驚。
「嗯。」
他和聞人家都挺急的。
盛晚棠倒是很平靜,去醫院的路上想起白天聽到的八卦。
「陸先生,陸啟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呀?」
陸霽淵湊她一眼,沒承認,也沒否認。
畢竟那樣的手段,有些污穢耳朵。
陸霽淵不介意別人如何看待他。
但是,他在意盛晚棠的想法。
等了幾秒,卻見女人笑得眉眼彎彎,格外的開心。
這是一種無形的贊同和表揚。
明明她什麼都說,陸霽淵還是覺得有一種小朋友得到期待已久的糖果的滿足感。
-
盛晚棠由蘇酥陪著,跟著醫生護士進房間做檢查。
聞人時清帶著陸霽淵上了樓。
這層樓嚴密把控,看不到醫護人員,只看到的每隔幾米就站著的保鏢。
到走廊盡頭的房間。
聞人時清偏頭,示意陸霽淵開門。
陸霽淵看了聞人時清一眼,開門。
「咔嚓——!」
聞人泱泱聽到開門聲,猛地抬起頭來。
面頰消瘦,滿臉陰翳,尤其是她右眼做了眼球摘除手術,眼眶凹陷下去,只剩下一條恐怖的傷疤。
不像個人樣。
「四哥!」
她直接忽視聞人時清,死死的盯著陸霽淵。
只是這一句『四哥』,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輕快、羞赧和親昵。
而是充滿偏執。
陸霽淵仿佛沒有聽到聞人泱泱的聲音,問聞人時清:「她眼睛看著沒毛病,還沒開始用藥?」
已經看到情況,聞人時清示意陸霽淵和他一起出去。
「四哥!四哥!救救我!」
聞人泱泱想笑,卻笑不出來了。
她瘦骨嶙峋,爬過來抱住陸霽淵的腳踝。
陸霽淵這才看到她病號服下露出來的手腕皮膚上斑駁的濃瘡。
「她染了梅毒,已經三期了。」
聞人時清說這句話的時候,聞人泱泱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因為這個病而不齒。
聞人泱泱雙淚直流,望著陸霽淵:「四哥,是我錯了,我不該喜歡你,不該和盛晚棠搶你,你救救我,求求你!」
她已經求過聞人時清,但是沒用。
陸霽淵是她僅剩的希望。
陸霽淵蹙眉看她,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猶豫。
「四哥,我沒有在外面亂搞過,我一直為你守身如玉,我那次出意外被那些人給……也是因為你們啊!是你們不准我回國,我才被人輪女干,我才染了病!」
「你以為那是意外?」
「你、你什麼意思?」
陸霽淵冷漠的俯視地上的女人,殘忍的告訴她真相。
「那些地痞流氓,就是陸啟找的。」
「不,你、你騙我!」
在陸霽淵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聞人泱泱心裡其實已經有了判斷。
正是因為那些流氓是陸啟找來的,他才那麼順利的拿到她的不雅照,可以順勢威脅她!
「你那天買了一個紅寶石的首飾。」陸霽淵無情的打消她最後一點妄念。
「你、你怎麼知道?」
「那首飾在陸啟的手上。」
陸霽淵在陸啟身邊安排了眼線,眼線注意到紅寶石首飾上有陸霽淵的名字,就報告給了陸霽淵。
定製首飾,很好查到買主。
聞人泱泱大受打擊,無力的趴在地上,像是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嗚咽的說著什麼。
陸霽淵離開病房。
聞人時清看陸霽淵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
「陸四爺,你挺心狠。」
帶著幾分誇讚的意思。
陸霽淵剛才的話就是往聞人泱泱的心口上捅刀子。
陸霽淵看了他一眼,冷淡回問:「是麼?」
聞人時清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不過和我們兄妹比起來,也就大差不差。」
說白,是聞人泱泱罪有應得!
聞人時清把一份報告給陸霽淵:「看看。」
「聞人泱泱的眼睛用香料刺激後再次病變,我們用了一款新藥,既能緩和眼部病變,還眼睛能暫時性恢復五六個小時,但是治標不治本。想要根治,得換藥角膜。我們先給小妹用這藥,等找到合適的眼角膜就給小妹做手術。」
「這個藥會對胎兒造成影響嗎?」
「不會。」
聞人時清將報告往後翻了一頁,示意陸霽淵看。
陸霽淵震驚:「聞人泱泱懷孕了?」
「嗯,三個多月了,腹中胎兒並沒有受到新藥物的影響。」
陸霽淵想了想:「應該是陸啟的。」
三個月前,聞人泱泱在陸家老宅。
聞人時清的下巴往聞人泱泱病房的方向抬了一下,笑道:「你可以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那個廢物侄子,他原本可以留個後的。」
可惜,現在胎兒受到了梅毒的影響,加上之前的用藥,遲早保不住。
陸霽淵垂眸勾唇。
突然,他想到什麼,抬起頭來。
「我記得我們的團隊裡,沒有研究藥物的。」
陸霽淵一開始為盛晚棠的眼睛而奔波時採取的是藥物為輔、手術為主的方法,所以這次和聞人家請來的醫療團隊也沿用之前研究數據和成果,主要研究的是手術方面。
「別人送來的。」聞人時清收斂了笑意,說出一個名字,「程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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