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男人的聲線和陸霽淵不一樣,為什麼總讓她想起陸霽淵?
「夫妻肺片,黃燜雞,再炒一個地三鮮,湯的話……」盛晚棠想了想,「雞湯吧。」
她額前的碎發有點亂。
陸霽淵下意識的抬手給她縷頭髮,手已經觸碰到她柔軟的秀髮,猛地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個『廚師』。
這個動作實在逾矩了。
盛晚棠微愣,抬頭『看』向他。
「你頭髮上有東西。」陸霽淵若無其事的解釋。
「……哦。」
盛晚棠隨便的刨了刨頭髮。
六六和五月鬆了口氣。
差點穿幫!
盛晚棠其實有些在意的,心裡彆扭,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但是又想到季廚師說他喜歡的不是女人,頓時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他可能是她當成了……姐妹?
陸霽淵自知廚藝不好,但是對煲雞湯還是比較有信心——這兩天一直在練習!
盛晚棠有飯前喝湯的習慣。
陸霽淵給她盛了半碗湯,夾了一塊煮的酥爛的雞腿肉。
「小姐,雞湯,小心燙。」五月站在旁邊,充當一個稱職的智能語音機器。
盛晚棠對五月道了謝,用勺子低頭喝湯。
那晶瑩的湯汁沾在嘴唇上,陸霽淵看得眼熱,喉結不自覺的滾了滾。
想吻她。
太久沒有嘗,開始想念她的味道。
六六無意中看到陸霽淵的眼神,大驚!
這眼神像是要把小姐給吃了似的,太露骨了!
好在盛晚棠專心喝湯,沒有察覺。
她喝了兩口,微微蹙眉。
「怎麼了?湯不好喝?」陸霽淵問。
盛晚棠搖了搖頭:「挺好喝的。」
陸霽淵聞言,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就像是一個受到表揚的小朋友。
看到這一幕的五月和六六:「……」無語了。
盛晚棠內心疑惑,這雞湯的味道怎麼和陸霽淵帶來的那份很像?
雖然雞肉比陸霽淵帶來的那份煮得更恰到好處,鮮香味也更足,但是喝著味道就像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盛晚棠正站著消食,接到了《風華》劇組給她打來電話。
邀請她參加《風華》的頒獎典禮——《風華》的服化拿了一個很不錯的獎項。
「郭老師,您才是第一負責人,要領獎也該是您去。」盛晚棠是第二負責人。
其實這次劇組出彩的主要角色造型都是出自盛晚棠之手,郭起主要起到拍板和導向的作用。
這個獎,盛晚棠受之無愧。
郭起嘆了口氣:「小盛啊,大投資方孫總點名了要你上!」
盛晚棠瞬間明白了。
這是知道她眼睛失明,故意借著這個機會想要侮辱她!
而且這侮辱得很高明。
在外界看來,這是給盛晚棠的榮譽!是在捧盛晚棠!
可事實上,這是往盛晚棠的傷口上撒鹽,讓她領獎就無異於提醒她,這是她最後一次和造型設計有關了!
「孫總是孫廟?」盛晚棠眯了眯眼。
「就是他。小盛,你是哪裡得罪他了?」郭起沒等盛晚棠開口,又道,「如果你實在不想去也可以拒絕,別的不提,你有聞人家做靠山,孫總也不敢明著如何。」
「我去。」盛晚棠說。
是領獎,幹嘛不去?
那些人不就是想看她笑話?
那讓他們笑不出來!
她說『去』的時候,客廳里的其他三個人都看向她。
「這後天我要去參加一個頒獎典禮,五月和六六,你們跟我出去一趟。」盛晚棠說。
五月和六六點頭:「好。」
陸霽淵立刻聯繫易九,讓對方把他的周末給空出來。
才安排好工作時間的易九:「……」無語了。
盛晚棠如今不能自己做造型,提前聯繫了費蘭克的工作室。
誰知當天到工作室的時,迎面就是一個熟悉的蹩腳國語男聲。
「我的小老闆!我真是太想念你了!」費蘭克習慣性的張開雙臂,想起陸霽淵的存在,又生生忍住,關切的打量盛晚棠,「你還好嗎?」
「費蘭克,你怎麼在這裡?」盛晚棠驚喜。
費蘭克更驚喜:「你居然聽我的聲音就能知道我是誰?我的上帝,我真是榮幸而幸福!」
盛晚棠:「……」
費蘭克回過神來,行了一個貴族紳士禮:「你不是要做造型嗎?你的造型除了你自己,只能由我來做!」
他是工作室名義上的老闆,盛晚棠要來做造型,員工自然會通知費蘭克。
盛晚棠看不見,被六六和一個工作室的員工扶進試衣間換了禮服。
「竟然是孕婦款?」盛晚棠摸著腰腹,綢緞的面料,腹部的位置稍微有一點大。
「知道你懷孕,特地給你做的。」費蘭克手裡拿著針線,彎腰幫盛晚棠現場改了腰身,「親愛的小老闆,你一定會是最漂亮的孕婦。」
盛晚棠心中一暖。
雖說她在費蘭克落魄的時候拉了費蘭克一把,但是費蘭克給她的回饋只多不少。
頒獎典禮在一個五星級酒店舉行。
盛晚棠將代表《風華》的服化組出席的消息早就放了出去,不少記者都在酒店門口等著,想看盛晚棠今晚到底回不回來。
如果來,臉色肯定很難看!
如果不來,回去就可以寫『天妒英才,天才造型師盛晚棠黯然退場』!
連不少嘉賓都留在酒店門口等待。
一輛加長林肯到來。
車門打開,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立刻下車,繞到車的另外一面開門。
一雙銀色平底鞋率從車裡出來,踩在地上。
女人被外國男人扶著下車,黑色綢緞的料子包裹著姣好的身體,一字肩的設計露出精美的鎖骨和圓潤的雙肩。
往下,是裙身籠罩的隆起孕肚。
不是很明顯,但是能看出孕態。
綢緞貴氣,黑色莊重,蓬起的裙擺又讓整體多了幾分溫柔。
她沒有帶什麼首飾,耳垂上是兩顆圓潤的海珍珠,長發在後腦勺挽成一個松松的髻,慵懶而典雅。
即使那雙眼毫無神采,依舊美得令人挪不開眼。
四周不知不覺的安靜下來。
陸霽淵坐在一輛車內,透過單面玻璃窗,幾乎是痴迷的看著盛晚棠。
「表哥,那個外國人是你的情敵嗎?」岑亦伸長脖子問。
陸霽淵懶得搭理他的問題,吩咐表弟:「你去陪她。」
「哦。」
「不要說是我吩咐的。」
「……?」所以網友猜對了,你們真的吵架了?要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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