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跑車在初宜家小區門口停下。
初宜向駱恆匆匆道謝,下車離開。
女孩腳步飛快,逃也似的,素色的碎花長裙隨著她的步伐而翻卷。
駱恆嘆了口氣。
初宜走到自家單元樓下才想起來還有東西放在保安亭,又倒回去取。
那輛法拉利還停在門口,她嚇了一跳。
女人鹿眼睜大,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濕漉漉,看起來又無辜又好欺負。
「你、你怎麼還沒走?」
初宜覺得自己不出聲不太禮貌。
「等你到家。」駱恆向她家的方向抬了下下巴。
她家的燈沒開,說明人不在家。
「……哦。」
「小姑娘,你男朋友呀?」保安大叔湊過來,笑容揶揄。
「啊?不、不是!」
初宜覺得臉頰有些熱,不敢去看駱恆的反應,也不知道駱恆聽到保安大叔的話沒有。
她提了牛皮紙袋,謝過保安大叔後,連再和駱恆說一句再見的禮儀都沒有顧上,趕緊離開。
駱恆聽到了。
他聽到了保安的揶揄,也聽到了她的否認。
駱恆擰了擰眉心,點了支煙。
「叩叩叩!」
保安大叔敲車門。
「先生,咱們這小區門口不能停車的啊!」
駱恆熄滅煙,「抱歉。」
「剛才那姑娘,你想追人家啊?」保安大叔笑著問。
駱恆平時表現得斯文溫和,但不和不熟的人聊天,此時卻鬼使神差的點頭。
「嗯。」
保安大叔說:「你想追人家,跟人家表白過嗎?你喜歡人家,得想讓人知道啊!」
直到回到家,駱恆的耳邊還迴蕩著保安大叔那句『跟人家表白過嗎?你喜歡人家,得想讓人知道啊!』。
他走到落地窗邊,看到遠處那個陽台。
亮著燈。
但是他看不到初宜的身影。
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在陪那隻傻狗玩。
煤球看到初宜提著袋子回來,顛顛的跑過去看。
初宜將裡面的狗罐頭和狗零食拿出來,煤球高興得尾巴差點搖成螺旋槳。
「別急,都是你的!」
初宜給煤球開了一個牛肉罐頭,然後她給艾米的微信發條信息。
初宜:【艾米,謝謝你給煤球買的零食和罐頭!】
拍了一張煤球埋頭吃罐頭的照片發過去。
艾米:【什麼罐頭零食?我沒買過呀。】
初宜的心跳漏了一拍。
艾米沒買,駱恆說是艾米送到……
這些東西是駱恆買的?
煤球感覺到主人的情緒變化,不吃罐頭了,疑惑地抬起頭來看主人。
初宜摸了摸煤球的狗頭,坐在沙發上思考。
她總覺得駱恆有些奇怪。
又談不上來哪裡奇怪。
她理不清思路。
直到被手機來電鈴聲給喚醒。
正是駱恆。
「喂,駱少。」
「睡了嗎?」駱恆望著遠處的亮著燈的客廳。
「還沒。」才回來多久,哪來這麼快?
初宜主動開口,「駱少,艾米說……她沒有給煤球買零食和罐頭。」
「啊,我買的。」駱恆坦然承認。
「那我替煤球謝謝你。你是不是假裝不喜歡煤球的呀?」
在初宜眼裡,自家的黑狗崽可太乖了。
駱恆:「……」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錯覺?
「你沒有考慮過其他的可能性?」駱恆無奈的問。
「啊?」
初宜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又不敢猜。
「早點休息吧,嫂子的事情我會保密。」駱恆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
「好,再見。」
掛了電話,初宜才狠狠的吸了口氣,才覺得自己緩過神來。
駱恆剛才那句『你沒有考慮過其他的可能性?』到底是什麼意思?
初宜搖搖頭,不再細想,把從盛晚棠那裡拿到的書給拿出來。
香,是一種揮發性物品,無論是為了研究還是安全,都不宜隨便打開。
初宜閉上眼,打開密封條的一角,手掌在封口處輕輕扇了扇,仔細辨別其中的味道,將封上封條,將自己感受到的味道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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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陸霽淵終於收到了令人高興的消息。
新藥在聞人泱泱身上起作用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醫療團隊現在只對聞人泱泱的左眼用藥,用藥之後還需要進行一次眼部微創手術。
如果這個方案沒有問題,再對右眼進行治療,再次確定治療方案的有效性和成功率。
如果這個方案沒有用,那右眼也可以作為新治療方案的『實驗品』。
「什麼事這麼高興?」盛晚棠忍不住問。
陸霽淵看向坐在床上聽廣播劇的女人,「你怎麼知道我在高興?」
她明明看不見。
「感覺。」盛晚棠揚了揚下巴。
陸霽淵原本就是一個喜怒不言語色的人,因此他情緒的表現在氣壓和氛圍上會更明顯。
陸霽淵從另外一邊上床,將盛晚棠摟在懷中,「聽到一個好消息。」
「公司的事嗎?」盛晚棠問。
「不是。」陸霽淵搖頭,「私事,等事情確定了就可以告訴你。」
盛晚棠挑了挑眉,「好啊!」
初宜回了一趟江南老家,幾天後,帶著線索來找盛晚棠。
「這本育兒書上有一種香,長時間受到這種香的刺激有可能導致眼部病變。你這本書上的香量不大,但是你現在懷孕,激素作用下會提高眼部病變率。」
這也是陸霽淵和主樓其他傭人也接觸過這些書後,眼睛並沒有出事的原因。
盛晚棠分鬆了口氣,不是遺傳病就好。
她和聞人泱泱好歹還算拐彎抹角的親戚,如果是遺傳病就糟糕了。
「那如果是普通人,有可能被這種香刺激到眼睛失明嗎?」盛晚棠問。
「計量大就會,比如長期薰香。」
「初初,你知道這種香的來源嗎?」
初宜搖頭,「這香是我外婆認出來的,常見於西南邊境。我也是第一次見。」
盛晚棠立刻給石經理打了電話,讓石經理去調查聞人泱泱在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接觸到香,亦或者接觸到什麼人。
傭人端著盛晚棠的滋補燕窩進花房來。
初宜幫忙接過,幫盛晚棠吹涼,正要遞給盛晚棠的時,指尖突然用力。
盛晚棠的手已經接觸到碗,卻發現初宜沒有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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