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血病同基因配型結果要等一周。
這一周里,陸霽淵一切照常,反而是盛晚棠一直忐忑的等待結果。
私心裡,她希望步靜晗得救。
但是又自私的不希望是陸霽淵捐骨髓救步靜晗。
明明步靜晗對陸霽淵一點都不好,讓陸霽淵打那麼久的動員劑再抽取骨髓去救步靜晗,是不是對陸霽淵有些殘忍了?
盛晚棠還沒到等來老宅的消息,先等來了實驗室被砸的消息。
她立刻開車出門,來到帝都大學附近的一個園區。
實驗室里一片靜謐。
好幾個貴重儀器都被砸在地上,玻璃碎片一地。
穿著白大褂的實驗員們都撐著臉靜默不言,空氣凝重。
「老闆……」初宜最先留意到盛晚棠的到來,立刻站起來。
「怎麼回事?」盛晚棠問。
「那個叫顏一汐的明星非要說組長偷了她的鑽石項鍊,硬闖實驗室來搜,結果進來就亂砸東西!組長說報警,她的保鏢就把我們的手機砸了!」
組長就是初宜。
其中一個實驗員憤憤不平的說:「我們上個月才買的分離器壞了,四百多萬呢!還有好幾個稀有材料,都報廢了……」
「東西壞了還可以買,你們人沒受傷吧?」盛晚棠問。
「沒——」
初宜剛開口,另一個實驗員說,「組長為了保護實驗數據,被顏一汐潑了硫酸。」
對科研人員來說,實驗數據是最重要的。
「硫酸?!」
盛晚棠的聲音都變了,立刻去拉初宜的手來看。
初宜下意識躲,被盛晚棠眼疾手快的抓住。
她右手手背到手腕,有明顯的燒灼傷痕,觸目驚心。
「我當時帶了實驗手套,擋了一部分,而且已經用清水衝過了……對不起,老闆……」
初宜很清楚,這件事都是因為自己的私事而起。
「怎麼沒去醫院?你在這裡等什麼呢?」盛晚棠氣不打一處來。
「等、等你……」
一旦涉及工作上的事情,初宜從來不會把盛晚棠當成朋友。
該是老闆的時候就是老闆。
實驗室出了事,她作為負責人,自然需要給老闆一個交代。
「實驗室的監控錄像、損失的儀器和材料清單以及當初進貨憑證都給我一份。」盛晚棠說著話拉初宜往外走,「你跟我去醫院!」
「棠棠,你走慢點,你是孕婦!」初宜見盛晚棠大步流星,心驚膽戰,下樓梯的時候生怕她摔倒。
盛晚棠沒說話,直到坐上車。
「知道我是孕婦還惹我生氣?」盛晚棠看初宜的眼神嚴厲,「初宜,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我這個實驗室最重要的是安全,其他的都是其次!你作為組長,這個以身作則做得可真好!」
初宜張了張嘴。
盛晚棠以他們的安全為重,他們都感謝她。
但是,初宜不能看到大家這麼多心血的投入付諸東流。
尤其還是被自己的私事牽連。
盛晚棠見初宜不說話,也猜得出她在想什麼,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盛晚棠又打電話聯繫了景晏,請他推薦燒傷科醫生。
掛了電話,問初宜:「顏一汐為什麼找你麻煩?」
盛晚棠當然不相信什麼丟了鑽石的鬼話。
「她和駱恆分手了,她覺得是我在他們的感情里搗鬼。」
盛晚棠心裡罵了顏一汐一句神經病。
「這次實驗室的損失,可以從我工資以及獎金里扣。」初宜作為項目負責人,一旦研究有進展,獎金非常可觀。
盛晚棠對他們都很大方。
「扣?」盛晚棠睨她一眼,「設備和最新的珍稀材料加起來大幾百萬,你打算把你自己未來十年賣給我?」
初宜想說,賣也不是可以。
上哪兒去找盛晚棠這麼好的老闆?
「不用你賠。」盛晚棠聲音微涼,「這錢,我要讓顏一汐賠!」
盛晚棠帶著初宜剛到燒傷科,等待已久的景晏看到她,立刻衝過來。
「嫂子,你受傷了?」
「不是我。」盛晚棠指了下身旁的初宜,「是我朋友。」
景晏看到的初宜,有些意外,「初小姐。」
「景醫生。」初宜只和景晏見過一次,還是跟著駱恆在聚會上。
景晏打完招呼,立刻讓提前準備的主任醫生給初宜看傷。
盛晚棠在診室外等待,空氣充斥的消毒水和藥水的味道讓她感到陣陣噁心。
她想去室外的地方等初宜,但是對初宜又放心不下。
「初宜受傷,要不要告訴阿恆啊?阿恆恰好就在醫院。」景晏問。
「告訴前男友幹什麼?」盛晚棠不悅。
景晏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只想著駱恆對初宜有些特殊,倒是忘記了這個嫂子最是護短。
景晏正想說話找補,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疾步而來。
盛晚棠還沒來記得看清來人,已經被對方摟入懷中。
「阿淵,你別擔心,是我搞錯了!不是嫂子受傷,是初宜。」景晏接到盛晚棠電話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陸霽淵。
陸霽淵的身體都是緊繃的,聽到這話才緩緩鬆懈下來。
周圍等待的病人和病人家屬都忍不住看過來。
這帥哥美女,誰不愛看?
還有年紀較大的大媽促狹的笑。
盛晚棠無奈又好笑,心裡又極暖。
「盛晚棠,我以為你又出來惹事了。」陸霽淵鬆開盛晚棠,溫柔的理了理她的頭髮,「不省心。」
「我很乖的好嗎?」盛晚棠不服氣的努了努嘴,「我說了,上次打架是意外。」
「陸太太,你意外的次數都不少。」
景晏:「……」為什麼感覺有冰涼的狗糧打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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