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7號先生加價,一千二百萬,您真有眼光。」
7號是一個西班牙富商,沐如依開口的時候已經無縫切換到西班牙語,贏得了富商讚賞的一笑。
「12號先生加價,一千四百萬!還有嗎?」
又切回流利的英語,末了還用國語重複了最新的競拍價格。
有條不紊,多語言無縫連接,沉穩大氣,幹練有節奏感,這就是沐如依的強悍之處。
「一千五百萬……好的,這位女士出價一千七百萬!」
拍賣會進入正軌。
盛晚棠不再參與拍。
沐如依這朵人間富貴嬌花下藏著的是溫柔的強大,連這些價值連城的藏品都沒有拍賣台上的沐如依耀眼。
而藏品,配的就是這一份高雅和矜貴!
宋盈盈咬著銀牙。
就算離開了冰場,沐如依居然還能成為全場最亮眼的那一個!
宋盈盈一轉頭,看到謝欽宵目不轉睛的看著台上的人,心中一酸。
「欽宵,你是不是覺得沐如依現在很吸引人?」
「她一直很吸引人。」
和站在哪裡,沒有關係。
謝欽宵很自然的看了眼宋盈盈,「但她不是我的女人。」
謝欽宵提前和各家打了招呼,最終還是讓沐如依風光結束拍賣會,這前後反轉仿佛謝欽宵就是一個笑話。
謝欽宵並沒有覺得難堪——人情社會,本就是人心難測。
反而是宋盈盈一直憤憤不平。
她路過盛晚棠面前時,狀似無意實則有心的輕嘲:「拿著男人的錢充面子,算個什麼東西!」
宋盈盈正要離開,卻發現自己走不動了。
因為盛晚棠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我花我老公的錢,關宋小姐你什麼事?要你說三道四?」盛晚棠看了眼謝欽宵,再對宋盈盈輕笑,「宋小姐還沒不是未婚夫妻關係就讓謝少替你到處走人情,這一點,我的確比不上你。」
「盛晚棠!」
宋盈盈氣得陡然拔高聲音。
陸霽淵想也沒想的將盛晚棠護在身後。
「謝少,管你好的人。」
謝欽宵不為所動:「陸四爺不也沒管你自己的人?」
陸霽淵攤了下手。
眾人從他這個動作看出來個『我們家都是我被管的那個』的詭異意思。
是他們瘋了嗎?
宋盈盈氣得咬牙啟齒,「陸四爺,你搞清楚,就算打人,哪輪得到我打盛晚棠?這個女人只有在你面前裝柔弱!」
盛晚棠在rich酒吧一挑十和在接風宴上把宋盈盈摁在揍的戰績,已經在圈內眾所周知。
「那你還上趕著找打,犯賤?」
「你……盛晚棠,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還有更難聽的,要聽麼?」
盛晚棠眉目冷淡,偏偏氣勢強得不像是要說更難聽的話,而是馬上要動手。
「盛小姐,您的拍品已經準備好。」就在這時,侍者找到盛晚棠。
宋盈盈莫名鬆了口氣。
陸霽淵抽出一張黑卡給侍者。
被盛晚棠半路截住。
女人左手無名指和中指間夾著陸霽淵的黑卡,從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一張空白支票,當場寫了對應的金額,遞給侍者。
「還給你。」盛晚棠把卡遞給陸霽淵,「你給我買東西,我收。我給我朋友買東西,我花自己的錢。」
「誰知道你那支票背後到底是誰的錢。」宋盈盈不屑。
九公分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沒有一點聲音。
但是那一身青花瓷的旗袍格外引人注目。
沐如依人還未走近,聲先到:「宋小姐,沒文化就要多讀書,你知道棠棠如今光是造型師的身價值幾個你嗎?」
陸霽淵捕捉到了關鍵詞:光是。
的確,和rich酒吧老闆和知名設計師費蘭克的老闆比起來,造型師反而是個花錢的職業。
謝欽宵看著站在面前的沐如依,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已經很久沒有離沐如依這麼近了。
她瘦了不少,身上那青澀的少女氣息也完全褪去。
如今的她,眉眼流轉間都美得能勾人。
「沐如依,你長這麼大還沒學會尊重人嗎!」宋盈盈氣惱。
「謝少破壞如依拍賣會的時候知道『尊重』兩個字怎麼寫?」盛晚棠反問。
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謝欽宵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難堪和後悔。
他這樣做……只是想要沐如依私下來找他鬧。
找他鬧,也是找他。
但是,沒有。
沐如依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她把他當陌生人。
陸霽淵指尖轉著盛晚棠還回來的那張黑卡,對盛晚棠『欺負』人的行為,視而不見。
眾人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僅是因為盛晚棠隨手拿出這麼大一筆錢,更因為她簽支票時候露出來的右手無名指上那枚明晃晃的的頂級粉鑽石戒指!
而陸霽淵的左手無名指上也有一枚男戒!
「盛小姐,你的戒指……挺漂亮。」
開口的人想問到底是不是和陸霽淵的婚戒,但是又怕不是,到時候不好收場。
盛晚棠還沒開口,陸霽淵先道:「謝陳總,我也覺得。」
七個字,沒有給出什麼確切的信息。
「陸總的腿徹底康復了?恭喜恭喜!」
又有人搭話,目光不停在盛晚棠和陸霽淵的手上來回走。
陸霽淵說:「我太太的功勞。」
盛晚棠:「???」
她什麼功勞了?
關她什麼事情?
——我太太!
終於承認了!
只要不是一個耳聾的,都能聽得清這三個!
他們就是結婚了!
盛晚棠就是陸太太!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拿著盛晚棠支票的侍者再次走回來。
「盛小姐,您的拍品費用由我們老闆支付,感謝您對我們拍賣行的信任。」他恭敬的把支票送回。
「你們趙總應該不認識我太太。」陸霽淵蹙眉。
侍者搖頭:「我們的老闆現在不是趙總,拍賣行在昨天換了新老闆。」
「新老闆是誰?」盛晚棠一頭霧水。
一個多億,又不是一萬多,誰這麼大手筆?
侍者:「我沒見過。」
「人我不認識。」盛晚棠說,「如果貴司不收我的支票,那拍品我就不要了。」
侍者仿佛已經提前料到盛晚棠會這麼說。
「我們老闆說,您給他帶過路,讓他免受寒風,他的命很金貴,一個億的謝禮,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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