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淵若有所覺。
一抬眼就對上了盛晚棠冷漠的目光。
盛晚棠在看聞人泱泱握著他的手。
陸霽淵不著痕跡的抽出手,「泱泱,我管不住她。」
他要說多說一個字,盛晚棠回家絕對會和他鬧脾氣。
宋盈盈的死活,與他何干?
就憑宋盈盈剛才說的話,這是活該。
到底是管不住還是不想管?聞人泱泱氣憤的咬唇。
她只好向在場的男性朋友求助:「你們上去把人拉開啊,別出事了!」
兩個公子哥作勢要上去拉開盛晚棠。
陸霽淵移動輪椅,一抬手,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女人的事,她們自己解決。」
這叫『自己解決』?
這分明是盛晚棠的單方面毆打好嗎!
但是陸霽淵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兩個公子哥也不好上前。
女人打架,男人插手算怎麼回事?
聞人泱泱對陸霽淵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妒忌在心中不斷升騰。
四哥這分明就是偏袒盛晚棠!
「四哥,我看盛小姐情緒不穩定,如果出了事,對她自己也不是好事。」聞人泱泱不想自己的好朋友收到傷害,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陸霽淵。
陸霽淵紋絲不動,平靜的看著盛晚棠。
「她有分寸。」
都用鋼叉抵脖子了這還有分寸?
聞人泱泱差點被這四個字氣得吐血!
「盛晚棠,我是欽宵的未婚妻,你如果動我,欽宵不會放過你!」宋盈盈咬牙切齒的威脅。
「呵,我又不是如依,謝欽宵對我來說算個屁?」盛晚棠笑了,「說錯了,現在,謝欽宵對如依來說也只算個屁。」
「我又沒說錯,她沐如依本來就……」
「宋盈盈,奉勸你一句,別說如依的壞話,懂?」
盛晚棠話音落下的瞬間,「哐」的一聲!
盛晚棠將手裡的鋼叉貼著宋瑩瑩的臉頰往下狠狠一擲!
麻將桌布上出現了四個鋼叉的洞,叉柄倒在宋盈盈的臉頰上,傳來透心的涼。
宋盈盈所有攻擊沐如依的話都被嚇回了肚子裡。
她整個人失去力氣,狼狽的癱軟在麻將桌上。
「抱歉聞人小姐,我好像一不小心搞砸了你的接風宴。」盛晚棠鬆開宋盈盈,表情一定也沒有抱歉的意思,「我看你的朋友似乎需要安慰,我就不打擾了。」
「盛小姐!」
聞人泱泱趕緊扶起宋盈盈,不打算就這麼放過盛晚棠。
「這是盈盈、沐小姐和謝少三個人的事,你插手是不是不太合適?你剛才那麼對盈盈,不打算道歉?」
盛晚棠被聞人泱泱的義憤填膺的模樣給逗笑了。
她那宛轉峨眉間的諷刺意味越發明顯,卻絲毫不影響那張絕色臉蛋的百媚千嬌。
「聞人小姐,有一件事你弄錯了,如依現在和謝少沒有半毛錢關係。」盛晚棠頓了頓,「至於道歉?我都動手了,你覺得我能有道歉的打算?」
「盛晚棠,你不要太過分!」宋盈盈氣得面紅耳赤。
她現在脫離威脅,整個人硬氣了不少。
「宋小姐,我和聞人小姐說話,你插嘴是不是不太合適?」盛晚棠把話原封不動的還回去,「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聞人小姐?」
宋盈盈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聞人泱泱咬著牙不說話,雙手使勁的攥著裙擺,勉強維持自己的理智和情緒。
「希望大家玩的開心。」盛晚棠擺了下手,來得突然,離開也突然。
眾人:……
這麼特誰還能玩得開心?!
盛晚棠往外走了幾步,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
腦海里靈光一現,腳步頓下!
盛晚棠扭頭回首,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看著倒是不生氣,反而像是在控訴:我看你什麼時候想得起來我!
她完全忘記還有陸霽淵的存在了!
盛晚棠有一瞬間的尷尬,心虛的走回去。
乾巴的問陸霽淵:「你……回嗎?」
過了兩秒,陸霽淵冷漠中暗含不爽的目光才從盛晚棠身上收回。
陸霽淵叫來布爾湖心島的經理,讓其負責聞人泱泱今晚的需求和開銷。
「四哥,你也要走了?」聞人泱泱看出陸霽淵的打算,連假笑都笑不出來。
「嗯。」陸霽淵原本就只打算來露個面。
盛晚棠詫異。
她原本只是隨口一問,陸霽淵竟然真的也打算一起離開?
這不是不給聞人泱泱面子打聞人泱泱的臉嗎?
啊,有點爽!
盛晚棠忍不住勾起一點唇角,心情良好的主動給陸霽淵推輪椅。
直到盛晚棠和陸霽淵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里,看呆的眾人才回過神來。
今晚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簡直顛覆了他們對盛晚棠的所有印象。
「盛晚棠的戰鬥力也太強了!我第一見這麼文雅又強勢的罵架!」
「盛晚棠怎麼突然這麼生氣?」有人不理解。
「盛晚棠和沐如依從小要好,盈盈說沐如依壞話,還有一個謝少在裡面,她能不生氣?」
「我想起來了!之前在rich酒吧也是有人突然說沐如依的壞話,盛晚棠轉眼就動手了。」
「臥槽!rich酒吧那是真的?盛晚棠和沐如依兩個女的對戰一群男人?」
「草,還好我剛才沒上去,不然得挨揍!」
「誰特麼給我說盛晚棠溫柔嫻熟的?這娶回家得挨家暴!」
……
一月後的冬夜更加冷。
盛晚棠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好在車就停在外面,一上車就有暖氣。
盛晚棠將手放在暖氣出風口。
下一刻,被從另一邊上車的男人握住了手。
陸霽淵入手就是一片冰涼的軟糯感。
他突然有點後悔剛才讓盛晚棠把你自己推輪椅,涼到了她的手。
男人的手掌常年溫暖,握著她的手很快溫度回升。
盛晚棠心中一軟,看著兩個人交握的手,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
車內氣氛多了一絲曖昧。
盛晚棠正想著是不是該說什麼,男人先開了口。
「盛晚棠,」陸霽淵的語氣發涼,像是秋後問罪,「你是不是該和我解釋一下把我忘了的事。」
那一絲曖昧轟然消散。
只剩下盛晚棠:「……」
她心虛的想縮回自己的手,手卻被男人牢牢的握著。
像是握著她『犯罪』的把柄。
【作者有話說】
陸爺:要我管我媳婦?錯了,都是媳婦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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