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明所以的你看我我看你。
盛晚棠這話什麼意思?陸先生這意思不就是要盛晚棠喝麼?
只有盛夢月知道盛晚棠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在質問陸霽淵!
都到這一步了,盛晚棠不喝就是當眾不給陸霽淵面子,讓他的下不來台面。
沒有哪個男人不好面子,盛晚棠能恃寵而驕到這個地步?做夢!
女人的聲音微顫,眼神裡帶著一股執拗,陸霽淵差點就想說算了。
但是想起她在房間裡說過的話,他還是淡漠的看著盛晚棠。
這一幕,一如在他在布爾湖心島會所時,逼迫她時。
盛晚棠半是自嘲半是妥協的垂眸笑了聲:「行,我喝。」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看都不看陸霽淵一眼,仰頭就喝。
幾乎是同一時間,男人突然伸手,握著盛晚棠捏酒杯的手就拉過來,就著她持酒杯的動作,將那小杯白酒全部倒進自己嘴裡。
盛晚棠錯愕的看向陸霽淵。
他……他搶過去自己喝了?
「我的天!」詭異的寂靜之中,有人忍不住驚呼,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陸霽淵看盛晚棠的眼神格外的冷,冷漠裡還帶著極力壓抑的怒氣。
仿佛她犯了一個大錯。
盛晚棠很委屈,明明是他讓她喝的!
女人眼裡的倔強和理直氣壯氣得陸霽淵當場離開座位,丟下一句「各位慢用」直接走人。
「晚棠,你沒事吧?」有人關心的問。
「沒事。」盛晚棠扯出一點笑意,站起來,「各位老師請慢用,我有點事先走了,抱歉!」
羅導這次非常爽快的點頭放盛晚棠離開。
因為他距離陸霽淵最近,他清楚的看到了陸霽淵眼底對盛晚棠的占有欲。
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分析陸霽淵的行為,其實不難理解——如果這位爺是喜歡盛晚棠,自然捨不得她喝高度數的白酒。
可是,他既然捨不得,為什麼一開始要為難盛晚棠?
盛晚棠這個當事人一走,桌面就熱鬧起來:
「臥槽好恐怖!盛晚棠和陸先生之前的氣場根本插不進第三個人!」
「盛晚棠的心理素質真的牛,那位陸先生的氣場讓我一個四十歲的大老爺們兒都腿軟。」
「盛晚棠和陸先生看著像是認識啊,可是明明下午陸先生才來的時候,我還聽到盛晚棠向他自我介紹。」
「盛晚棠是不是把人給得罪了?」
……
盛晚棠從包間一路跑出來都沒有看到陸霽淵。
他坐著輪椅居然行動這麼快!
盛晚棠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去他的總統套房敲門,也沒有人應。
她嘆了口氣,在門口站著等人。
高跟鞋讓她的腿腳發累,盛晚棠乾脆抱著膝蓋蹲下。
輪椅壓在地毯上沒有任何聲響。
以至於陸霽淵到盛晚棠身後的時候,她還沒有發覺。
陸霽淵看著眼前這個抱成一團的女人足足有一分鐘。
「餵。」
盛晚棠重心不穩,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下坐在地上,看到突然出現的陸霽淵還有些懵。
她就坐在地上,仰頭看著輪椅上的人。
陸霽淵給她機會開口,可她遲遲沒有說話。
那股好不容易被尼古丁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上來。
「你來做什麼?」陸霽淵冷笑。
盛晚棠實話實話:「找你。」
陸霽淵氣笑了,彎腰,強勢的捏著盛晚棠的下巴,逼迫她迎視自己的目光。
「盛晚棠,你想找就找,你還真把我當鴨了?嗯?」
「不是……」
「那是什麼?」男人的怒氣不減反增,「來暗示我去包1養別的女人。」
「我沒有!」盛晚棠覺得自己冤枉得很,「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我……」
她突然想起自己白天說過的話——你們這些有錢男人不都喜歡玩金主包養這一套?
他是因為這個誤會了?
可是……她說的是事實啊。
這個圈子裡的男人,十個里有八個都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你什麼?」陸霽淵即將耐心告罄,「說話!」
盛晚棠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直白的看向陸霽淵。
「今晚羅導特地叮囑要我換身得體的衣服來招待你,你也看到了,他就差給我綁個蝴蝶結送你床上。陸霽淵,你我都很明白,你以後會遇到很多這種女人。」
外界的誘惑,層出不窮。
「所以?」
「所以,我不想在知道不能管你的時候的一開始就斤斤計較。無論什麼時候,擺正心態和位置都很重要。」
只要不曾越過那條紅線,她就知道自己該是什麼樣的位置。
不曾奢望過,才會清醒。
易九看得膽戰心驚,但又不得不提醒:「四爺,太太,你們要不……回房再聊?」
說完替陸霽淵刷開房門。
輪椅進門的瞬間,男人站起來將盛晚棠壓在門板上。
那盛怒下的威壓讓人心驚膽戰,男人雙眸里的慍怒使人心驚。
結婚以來,盛晚棠頭一次見陸霽淵這麼生氣。
他大多數時候生氣都像是無聲的沉默,像是將人關進冰冷又漆黑的小黑屋,是在逼人反省。
但現在不是。
他帶著明晃晃的火氣,像是發怒的狼,極致的冷漠著帶要把人撕碎的暴戾。
就連男人的吻落下來就帶著怒意。
裂帛之聲在划過空氣。
那一瞬間,杏眼猛的睜大。
「痛……」
聲音是從她喉嚨里好不容易溢出來的。
……
這是一場漫長的博弈。
更像是單方面的施壓。
陸霽淵在逼盛晚棠低頭。
盛晚棠漸漸哭出聲來求他。
男人不停的逼問她。
問她,他在做什麼。
他像是老師拿著一個知識點不停的問差生答案,還妄想差生舉一反三,自覺發掘答案背後的推導原理。
「我本來就管不了你也沒資格管你,我從一開始就給你自由,陸霽淵你到底要我怎樣!」盛晚棠吼出來。
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委屈,眼角流出的淚水分不清是生理性的還是感性的。
男人的俊臉上布著細汗,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盛晚棠,你是我配偶欄上的女人,你沒資格誰特麼還有資格?」
【作者有話說】
易九:這年頭當社畜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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