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出事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大家從最開始的害怕和不知所措，慢慢變得有些麻木。以往向氏大樓附近是非常熱鬧的，每天人來人往，西裝筆挺的青年才俊和打扮靚麗的事業女性絡繹不絕，大家走在路上都顯得特別自信。可現在，向氏大樓周圍一圈都像被設了結界一樣，所有人都繞著向氏大樓走，仿佛走近一些就會遇到什麼離奇怪事一樣。

  自從出事後，一些能力很強的向氏員工都離職了，即便向氏加薪50%都沒能留住這些人，而咬牙留下來的，要麼是能力有些不足，要麼是年紀已經偏大，反正是在就業市場上的競爭力已經有些不足的那一部分人。這麼一洗牌，向氏就變得有些死氣沉沉了，同時也把大樓附近的氣氛也帶得有些死氣沉沉。

  這天，桐九跟聶蘭風再次來到上次的餐廳，他們坐在落地玻璃前的座位，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觀察著向氏大樓的情況。

  聶蘭風皺起五官喝了一口又甜又苦的Flatwhite，感嘆了一句：「你們怎麼會喜歡喝這種味道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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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九笑了笑，然後一臉享受地喝了一口，說道：「有人說咖啡就像人生，雖然它的味道是苦的，但喝下去卻會回甘，只要仔細品嘗，裡面就是酸甜苦辣各種不一樣的味道。如果想好喝一點，那就往裡面加點奶加點糖，讓人生多點開心的味道。」

  聶蘭風冷哼一聲：「想吃苦想回甘，那喝中藥也一樣，還能治病呢。」

  桐九楞了楞，然後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你這是什麼大直男思維，欣賞不來你就要點別的喝吧，其他人看到你這副表情還以為這家店的出品不行呢，可別因為你把其他客人嚇跑。」

  聶蘭風這人性格驕傲，很是吃激將法這一套，聽桐九說讓他換別的喝，心裡就越發不想服輸，於是他表情認真地說：「你別小看人，這點苦頭可難不到我。」

  桐九暗暗翻了個白眼，直接吐槽道：「什麼苦頭，你這都加了多少糖啦，那咖啡肯定甜得像糖水一樣。」

  被人當面戳破，聶蘭風的傲嬌之心就有些不服氣了。他這人沒什麼特別愛好，最大的愛好就是嗜甜，以前在府中他就特別喜歡吃糕點，如今在現代復活，看到有這麼多美味的西式蛋糕哪能不歡喜呢。可他的愛好跟他的形象又有極強的反差，以前他會覺得這個愛好有損他戰神的威名，所以一直都隱藏得很好，可來到現代後，他這愛好就沒辦法藏了，於是桐九就三不五時地拿這個調侃他。

  雖然一個威武的形象因為嗜甜這點小愛好變得有些折損，但聶蘭風現在也從桐九身上學會了要勇於接受自己，嗜甜又怎麼樣，這跟他的能力和他做過的事半點關係都沒有，完全沒必要用一種刻板印象來限制自己的喜好。

  他傲嬌地睕了桐九一眼：「我是喜歡吃糖，那又怎麼樣？今天來是聊這個的嗎？」

  桐九又抿了一口咖啡，細細品嘗過後，忽然感慨道：「就一個月時間，這裡竟然變得這麼冷清，你那陣法也真是夠厲害的。算了算，這段時間加起來死了也有幾百人了吧，沒想到向氏大樓里還是藏這麼多惡人，也是夠物以類聚的。」

  聶蘭風的表情中是藏不住的自信，他神氣十足地扯起嘴角，說：「做過虧心事的人多著呢，每個人心裡都會有黑暗面，能一直保持著善良之心的人其實不多。像你這種殺過那麼多人的，用我、薛月和楊帆的血布的鬼獄陣法可能對你無效，但其他普通人就扛不住這血煞之氣了，進入陣中會出現幻覺是理所當然的事，受不住內心的折磨，精神出現錯亂的話，不是自殺就是去殺人，這都是非常正常的。一個月才死了幾百人，看來現代還挺和平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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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九笑了笑：「和不和平跟我都沒太大關係，而且殺人也不是我們的目的，我倒是挺好奇的，向氏出事都一個月了，怎麼著也得拿出點底牌吧，難道以為報復幾家公司把生意搶回來就能盤活向氏了？說起來，你覺得向家人知道向氏出事的原因了嗎？」

  聶蘭風皺著眉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才回答：「正常來說活肯定能意識到有蹊蹺，但我不覺得他們會發現陣法的存在。先不說有沒有人懂奇門遁甲之術，就算有人懂，可這陣法是我獨創，沒有在紙上留下隻言片語，也從來沒有傳授過給任何人，天上地下只有我一個會，所以不可能有人發現這陣法的存在。

  至於向家的手段，我們等著就好了，終歸他們不出手這公司就得倒閉，就看看他們是願意暴露底牌還是讓公司完蛋吧。現在陣法還挺穩固的，陣內聚集了那麼長時間的煞氣，裡面肯定會越來越像鬼獄，再過一段時間，恐怕就只有內心完全純潔的人才能進去。但好人在裡面也不是絕對安全的，陰氣越重，對人的健康就越有影響，時間長了，各種病就會爆發，這個陣法最終會讓陣內變成一個真正的鬼獄。」

  忽然，一陣唉聲嘆氣從桐九身後傳了過來，桐九反應極快，咻的一聲就轉頭看了過去。雖然她跟聶蘭風聊天都放得很輕聲，而且她一直有注意周圍的狀況，但身後的動靜還是讓她第一時間警覺起來。

  只見身後一個穿著圍裙的男服務員一邊擦拭著空桌子一邊垂頭喪氣，似乎對店裡冷清的生意感到非常無力。店裡只有三張桌子坐著客人，幾個服務員都挺清閒的，沒事可做就只能擦擦桌子。

  桐九眼睛一轉，抬手招了招，把剛才嘆氣的服務員給招了過來，然後故作好奇地問道：「哎，小伙子，你們店裡的生意怎麼會這麼差啊？我上個月來的時候還挺好的呀，發生什麼事了嗎？」

  服務員聽到有客人發問，心想總算也有點事情可做了，於是他談興頓起：「您不知道嗎？這事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連網上都有好多討論呢。這向氏最近發生了很多怪事，每天不是有人自殺就是有人發瘋殺人。現在除了裡面的員工不得已還要繼續上班，其他人已經不敢進去了，來這邊的人少了，我們的生意就自然受影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