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姨太冷冷望著我,柳夢雨卻有些失神落魄。
我說道:「馬千里拿到了三成的財富,他一定飄飄然,找不到了北,他一定對順義王非常的傲慢,他不再是如此的順從!」
「不錯,」肖家潔說道:「正是如此,因此順義王非常的憤恨!」
我說:「這還不足以讓他們之間產生深深的隔閡,並且惡化他們的關係!」
肖家潔笑了,笑的很美很甜,說道:「宋師爺果然是宋師爺,果然有兩把刷子,不錯,因為我安排了何平在他身邊,而且所謂的再世關公也就是陳言也在他身邊……」
肖家潔很傲慢,又說道:「馬千里對陳嚴萬分倚重,如果他說發現了大金礦,馬千里絕對認為大金礦就在他的眼前!」
我不由搖頭,我不是感到驚訝,而是對他們的無恥、卑鄙難以接受,對他們如此作惡卻無可奈何,這就是何等的悲劇。
他們首先盜取馬幫所有的財寶,引誘馬千里投奔順義王,現在又給馬千里三成財富,慫恿馬千里墊起腳跟與順義王決裂,引起順義王的憎恨。
因此,順義王發兵掃蕩了馬幫的總部,殺的馬幫雞犬不寧,這就是馬千里在驛站點兵點將的原因,因為馬幫後院失火。
他們如飄萍一般,如流寇一般,正因為此,馬幫才離心離德,很多人由此偷偷離去,馬幫勢如星散。
可惡呀可惡,肖姨太心如蛇蠍。
我對肖姨太憎惡極了,但是在柳夢雨眼中,我卻與她勾勾搭搭,談情說愛,所以她憤怒極了,轉身跳上白馬匆匆而去。
我很想追上去解釋,但是我有很多的疑慮需要問肖家潔,因此,我看著柳夢雨遠去的身影感到無可奈何。
她一定去找回生妙手了,他不僅僅因我而生氣,還因回生妙手不拿她的鑽戒當回事而羞憤,她一定找回生妙手算帳。
我想回生妙手一定跪地求饒,他離不開柳夢雨,肖佳潔沒有令錦衣衛追殺柳夢雨,因為柳夢雨對她沒有任何妨害。
而且在錦衣衛眼中,她就是皇帝的女人,錦衣衛都不是傻子,個個都是人精,即使肖佳潔下命令,他們也會彳亍。
我沒有說話,我無言代表著我的態度,肖佳潔哼哼冷笑,我簡直被她完全攥在手裡動彈不得。
「宋師爺,」她說道:「怎麼樣,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可奈何!」
我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師爺。」
「可惜啊!」她說道:「宋師爺向來志比天高,然而實際上卻不知天高地厚。」
我內心堅毅,怔怔的望著她,說道:「但是我明白,多行不義必自斃,肖姨太,你說呢?」
她聞之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嘲弄幾分悽厲,她也怔怔的望著我,冷冷說道:「所以現在馬幫完蛋了!」
「馬幫完了?」我輕輕自問。
「不錯,」肖佳潔說道:「馬千里的人頭已經傳到京師,傳到了皇上的手上,皇上非常高興,年輕了好幾歲,對他們大加封賞。」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左右。
我問道:「一定是何平下的狠手!」
肖家潔一時間無語,只是靜靜的看著我,而後說道:「宋師爺,你現在的推理能力也如此差勁,怎麼可能是他呢?」
不是他,難道還是陳岩?這也不可能,那一定就是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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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嗯」連聲,說道:「肖姨太向來算計的很準,順義王俺答汗襲擊馬幫本部,你用計攪亂馬幫,然後再率錦衣衛偷襲馬千里……」
肖佳潔為之一震,心往下沉,我又一次猜中了,而她眼裡也泛出幾分光彩,對我讚嘆的光彩。
她說道:「不錯,因此,我們殺了馬千里,也殺了何平!」
「什麼?」我大吃一驚,說道:「你們連何平也殺掉了?」
「不錯,斬草務必除根,否則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我喃喃問道:「難道就因為何平是馬千里的兒子?」
肖佳潔點點頭,說道:「不錯,骨肉親情是任何風雨都無法沖淡的,總有一天何平回過神來,一定會報仇!」
何平!一個詭計多端的傢伙,沒有想到就這樣不清不楚的死去,死在了錦衣衛的刀下。
我不由為他感到惋惜,惋惜的不是他的精明能幹,而是他對自己的生父百般用計,結果卻不得好死。
叱吒風雲的一代梟雄馬千里就這樣的灰飛煙滅,縱使曾經作惡多端,現在也一併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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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佳潔「哼哼!」冷笑,問道:「宋師爺,你是不是覺得馬幫從此消失?」
我問道:「馬千里已經死了,馬幫還能起死回生?」
肖家潔顯出極其輕蔑的神色,他說道:「當然!此馬幫是一馬幫,彼馬幫也是一馬幫,只是兩個馬幫不同而已!」
「新馬幫的頭領是你?」我問。
肖佳潔淡淡說道:「是陳嚴,也就是再世關公。」
我不由笑了,大笑,說道:「陳嚴簡直就是爛泥扶不起牆,他怎麼能統帥馬幫呢?」
肖佳潔說道:「宋師爺,你不僅推理能力很差,你連識人的眼光也很差!」
「哦?」
「陳言故作憨態就是要蒙蔽世人,他不僅要躲過敵人的明槍,還要躲過豬隊友的暗箭,只有這樣,他才能是最後的勝利者!」
我不由感慨萬千,說道:「你們啊你們,你們真是人精中的人精,這世界終歸是你們人精的天下,讓我們這些實在人毫無立足之地!」
肖家潔說道:「你知道我這次前來,是為了什麼?」
我說道:「你來一定是下山來摘桃子的!」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她冷冷說道:「不錯,我要拿著申欣妍和小紅的人頭去請賞!」
我冷冷說道:「你也太卑鄙了,你怎麼可能夠抓得住她們?」
肖家潔說道:「人證物證俱在,我這可不是冒名請賞!」
「你在請什麼賞?」我氣憤的問道。
她說道:「馬幫丟失了萬貫財寶,我一定將賊人捉拿歸案,還馬幫以公道!」
我冷冷笑道:「可是馬幫卻是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難道竊取他們的財寶還有罪嗎?」
她冷冷說道:「宋師爺啊宋師爺,你真幼稚,我鄙視你。」
她又說道:「一碼事歸一碼事,剿滅馬幫是一回事,緝拿盜匪是另一回事,他們只是兩種不同的強盜,從本質上都是朝廷要追剿的目標!」
我望著江邊小紅安葬之地,她死了,也不能得以安息,我又望著滔滔的桃花江,申夫人長眠於此,然而那島上四周布滿的桃花陣一定將這些人困在其中,化為白骨。
我到底要不要提醒肖家潔呢?也許她並不會過去,陪葬的是這些錦衣衛。
我大聲對他們說道:「桃花島上布滿桃花陣,任何人有去無回,你們何須送死?」
但是我如叫囂於生人之間,既無人反對,也無人贊同,他們只是冷冷的盯著肖佳潔。
肖佳潔喝道:「不要聽信他的謊話,你們去,你們誰手刃申欣妍的首級,誰就立一等功,賞金百萬!」
聞之,這些錦衣衛爭搶著奔向江邊,要踏上那條小舟,然而小舟只能容納幾個人,因此他們擠作一團,互相仇殺,鮮血染紅了江岸。
最後剩下的幾個人也互相推搡著,肖家潔跑過去,喝道:「住手,都住手,現在你們幾個人要齊心協力,統統都有賞!」
剩下的幾個人互相對望著,沒有進一步的殺戮,我看著小船離去,駛向桃花島,我想這些人也要魂歸桃花島,在那裡常伴申夫人。
我不由嘆息,我冷冷望著肖家潔,問道:「你為什麼不去呢?」
「我為什麼要去?」他語氣冰冷如一把劍,直刺入我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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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說道:「我只需要拿到戰利品!」
我望著江的那一邊,他們很可能都不會回來。
肖家潔道:「他們只要有一個人回來就能成功,到那時我就殺了那個人,拿著申欣妍的首級飛奔京師!」
「你?」我義憤填膺,簡直憤恨到極點,如果我有一把刀,我一定手刃這個可惡的女人。
她雖有嫵媚的相貌、妙曼的身材,卻有一顆狠毒的心腸。
我不由笑了,我想她的如意算盤終歸落空,因為她太樂觀的,她的結論是建立在這些錦衣衛能夠破解桃花陣的假設之上。
而我卻認為,這些人根本破解不了桃花陣,只能枉死在島上。
我依舊冷笑,我牽過一匹馬,馬的主人應該已經倒在了江邊。
肖家潔冷冷的望著我,說道:「宋師爺,你現在還敢不敢接下柳公公的案子?」
我點點頭,說道:「怎麼不敢?」
她說道:「你不敢,因為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水平,剛才一連串的考驗已經驗證你的能力太一般了,皇宮大內的迷案比這還要複雜!」
我不由失神,我確實有一絲絲的疑慮,然而,我又堅信我一定能夠破解這樁案子。
我知道這是馬幫所為,但是一定另有幕後的主使,馬幫已經散了,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我想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陳嚴,我要通過他才能夠揭穿這樁案件。
而我又想到兒時的玩伴李逵,他應該也參與了這場謀殺,可是他們現在是生是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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