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下來,這裡絕對是勝景止觀,而且4面來風,8方聽語。
我放眼望去,碧清澄澈的天空中時有鳥兒飛過,它們自由的飛翔。
我多麼想像1隻小鳥那樣自由的飛翔。
踏入社會的激流,不由得是非纏身,越掙脫反而纏得越緊,如1張網,死死地束縛著你。
要不要去找申欣妍?
怎麼去找申欣妍?
找到她又如何?
李逵坐著發呆,他似乎墜入愛河,愛得不可自拔,她愛的是肖家潔,但那是老闆的女人。
為愛痴狂,再痴狂也要正確選擇,我能將之埋藏心底,但李逵不可能,他是敢愛敢恨之人。
我為此很憂心。
李逵沉思片刻,說道:「我們不必去找申欣妍,這絕對是多此1舉,我們應該再去找肖家潔。」
我很錯愕,這簡直是晴天霹靂,我們剛剛跳出是非的漩渦。
肖家潔、龍知縣、陳莊!
他們應該從新計議,把手言歡,重歸於好。
這些人各懷鬼胎,只想著利益,分分合合總在轉眼之間,因此,我否定。
李逵卻用道德綁架我,說道:「你真是無良的員工,老闆有難,你竟然袖手旁觀。」
我無言,他繼續說道:「而且做人要有信用,我們答應了司馬小光,我們就應該履行諾言。」
我依舊無言,我在思考著他轟轟烈烈追求愛情的結局。
他依舊很興奮的說道:「我們找不到申欣妍,我們就應該確定肖家傑的蹤跡,然後告訴司馬小光。」
我冷冷的望著他,我真不理解眼前的知己,他到底是1個怎樣的人?
我們簡直就是兩面間諜,因而失去了自我,我們1味跟著別人的指揮棒在不停地旋轉。
司馬小光並非豪傑,肖家潔也非女神,我要獨立思考,決定自己的行動。
我站在亭子裡,極目遠望,蒼茫風景盡收眼底。
我淡淡的說道:「我們不再去找司馬小光,也不再去找肖家潔和申欣妍,我們應該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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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逵眼睛咕嚕1轉,說道:「記得我們來時,要收集龍知縣的風流韻事,可是我們現在無功而返,你覺得安心嗎?」
「安心!」我脫口而出:「肖夫人已經在這裡,她已掌握的清清楚楚,我們多此1舉,反而受人輕視。」
李逵很苦惱,他1心想再見肖家傑,他要擺脫我,他要獨自行動。
他1定在想別的計策與我分道揚鑣,他要自由的追求肖家潔,我只得走我的路。
李逵眼睛又1轉,說道:「宋師爺,做人什麼最為根本?」
我說:「信譽,人無信則寸步難行。」
他嘿嘿笑了,說道:「不錯,我剛才反反覆覆的強調,我們已經答應了司馬小光,就應該給他1個回復,即使這個消息不確切,也應該有所交代,不能失信於他。」
「不!」我說:「這些人本身就言而無信,你講信譽反而被他們恥笑。」
李逵說:「不然,他們不講信譽,可以行走江湖,我們不講信譽,將寸步難行。」
我遲疑不決,破壞柳如煙的大計已定,如果採取行動,不得不面對這些人。
他又說:「小花肯定在等你,小花是1個很好的姑娘,你應該百般珍惜,你若辜負她,再等就是1萬年。」
我如果不答應他,他1定還有很多藉口,直到我答應他。
我不覺莞爾,說道:「如果回去,如何說明來意?如何面對龍知縣、陳知府?」
這些人都是朝廷命官,李逵忘乎所以,如此執著,簡直鬼迷心竅。
1時失誤,反而誤了大事,誤了1生。
李逵說:「我自有主意!」
他如此堅定,我自然無可奈何,看著他陷入愛河,而且他即將跳入那條河。
我到底拉他1把還是將他推下水,我沉思片刻,說道:「好,你去跟蹤她,我回去報告,接下來我們如何接洽呢?」
李逵說:「1世聰明的宋大師豈能1時糊塗?我給你做暗號,你順著標記就能找到我們。」
我說:「龍山地形複雜,不可能只用1種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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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放心!放心!只用1種標記。」
他從懷中取出1本小冊子,清風徐來,翻開了這本小冊子,這本小冊子居然空無1字。
李逵說:「這是我平時記日記的本子,現在正好派上用場,我製作紙條,隨時都會放在顯眼的路邊。」
我驚疑的問他:「夠不夠用?」
他說:「你放心,只在岔路口才做標記,如果沒有標記,你就1直往前走,我想路口不可能太多。」
「妙計,真是太妙了。」我沒有想到李逵的心機竟然這麼深,智商竟然這麼高。
也許他心心念念的事就在眼前,因此,他不得不竭盡腦汁來達成他的目的。
有壓力才有動力,有動力才能向前,此言不虛。
他拍拍身上的灰塵,大聲說道:「我走了!」
然後頭也不回的下山而去,我望著他的背影不由心酸,李逵難道就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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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施耐庵晚出生100年,《水滸》就要改寫了。
我又不由感到1絲絲失落,肖家潔曾經是我的女神;然而我又感到非常的平淡,畢竟我再也提不起那股勁兒,再也沒有了那種相識相知的感覺。
我只能默默的走去,走向林家客棧,來時容易回時難,此事最為倉皇,千迴百轉,我怎麼回去?
我踟躕不前,我感到前路的迷茫。
我又將如何呢?我只能走1步看1步,也許我下山再上山,比在這密林中穿行更要簡單直接而有效。
但是我內心是牴觸的,我不能放棄,我沿著山路走去,我相信1定會遇到熟悉的關節,1定能找到林家客棧。
當我轉過幾道坡,正在1片靜謐的叢林中跨步向前的時候,叢林中殺出兩個李逵。
他們金剛怒目,衣著襤褸,我記得他們就是柳夢雲帶的幾個李逵。
他們本是強盜,難道又在龍山重操舊業?這裡可不是他們想要怎樣就能怎樣的地方,就是官商雲集。
我緩步向前,他們已然揮動板斧沖了過來,瘦李逵說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我冷眼斜視,並不是不把他們放在心上,而是內心的鄙夷掩飾不住。
我冷冷說道:「你們是做大生意的人,竟然窩在山溝里做強盜,不覺得丟人嗎?」他們兩人面面相覷。
瘦李逵竟然認出了我,說道:「胖子,他就是我們的情敵,他與我們搶柳夢雨。」
胖李逵定睛1看,果然不錯,他喝道:「不錯,他就是那個混蛋。」
我哼哼冷笑,說道:「原來是故人,你們的大哥呢?」
「大哥?」瘦李逵說道:「我就是大哥,現在胖子是我的小弟。」
「好!」我笑道:「胖子成了老2。」
胖子很生氣,說道:「放屁,現在我們兩個是平等的,誰也不服從誰,沒有老大與老2之分,只有分工不同。」
我也說道:「你們應該平起平坐,東西南北,沒有高低。」
「不,還有1個中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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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看著他們,大聲說道:「他已經沒了。」
「什麼?」瘦李逵說道:「他怎麼死的?」
我說:「他勇闖巨人島,以身試毒,要看看巨人的毒如何,卻不幸身亡。」
胖李逵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突然想起來,這兩個傢伙非常弱智,如此弱智還要做強盜,簡直沒有天理。
他們既然放下戒心,我就往前走去,如果阻攔,我就留給他們1些疑難的問題,讓他們陷入思考,然後我就能從容走過去。
他們見到我走過去,竟然有些膽怯,他們相顧驚愕,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的斧頭不知放在哪裡,他們連手也不知道放在哪裡是好。
我走過去,說道:「我什麼都知道,我上知天文,上知地理,天底下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
瘦李逵道:「看來他真的死了?」
我點點頭,道:「他真的死了,如果他沒死,我去死。」
他們笑了,笑得相當的開心,也相當的天真,似乎除去了1個仇敵。
他們兩人竊竊私語,1邊商量1邊笑出聲來,很高興,我想我該走了。
我剛踏出幾步,他們異口同聲喝道:「站住!」
我心下1沉,然後穩住腳跟,慢慢轉身,厲聲問道:「你們還有什麼事?」
他們似乎還沒有想好怎麼辦,只是擔心我走掉,胖李逵問:「你是不是偷聽了我們的機密?」
我搖搖頭,說道:「沒有,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麼,就是你們放屁我都聽不到。」
「放屁!」胖李逵說:「你才愛放屁。」
我笑著說道:「隨你們吧,各走各路,在此別過。」
我轉身走去,他們踏踏的跟下來,喝到:「站住!」
我沒有回頭,只是冷冷的問:「還有什麼事?」
他們倆蹦蹦跳跳的1前1後將我圍住,瘦李逵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
我說:「去找柳夢雨啊!」
兩個人又竊竊私語起來,好像我占了他們的便宜,他們的臉色很難看。
瘦李逵問:「你為什麼要去見她?」
我昂著頭,看著白雲悠悠,雲捲雲舒,淡淡的說道:「我想她,正如她想我。」
「哼!」胖李逵很不服氣:「你依舊是我們的情敵。」
我說:「隨你們吧,反正事情就是這樣。」
胖李逵說道:「看來你不適合跟我們1起走。」我點點頭。
瘦李逵說:「你的主意這麼多,看來要你送1下宋師爺。」
送?怎麼個送法?
「不行,我攔著這尊瘟神,難道你獨自去見劉夢雨?」
「不?我在山腳下等你。」
「為什麼我們不能調換角色?」
「因為你不懂文字,我需要先寫個文書,發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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