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能感覺到已經走到門口。
向晚屏住呼吸,能感覺到心臟在砰砰直跳,仿佛下一秒都能衝出來。
腳步聲在門口停住,只有一門之隔。
她將自己蜷縮在門邊,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夫人,是你在裡面嗎?」
小黑!!?
她還有點不確定,沒有出聲,將埋在膝蓋間的腦袋抬起,豎著耳朵聽。
「夫人,是你在裡面嗎?」
「你進來的時候我本來想阻止你的,但是你走得太快了,下面的門也沒關!」
真是小黑!
從剛剛的腳步聲能感覺到只有一個人上來。
她緩慢地從地上站起,手覆上門把手,起先開了一條縫,看到來人確實只有小黑一個人的時候,呼吸終於在這一刻恢復了正常。
「真的是你啊,剛剛嚇死我了!」
小黑擔憂地往樓下看了看,「夫人,我們還是快點下去吧,雖說別墅今天放假休息但是還是會有保鏢巡邏的,我就是在巡邏的時候看到你進了閣樓,怕你被發現才跟了過來。」
沒想到小黑會這麼為自己著想,心裡一陣感動。
「好,我就是好奇才上來看看。」
「走吧,走吧。」
許是也擔心被人發現,向晚拖著小黑迅速的出了閣樓,回到了客廳。
捏了捏一直放在口袋裡的東西。
她佯裝神秘地問著小黑,「這個閣樓上的東西真的都是前夫人的?」
沒想到向晚會在這裡問這麼敏感的問題,小黑警惕地看下四周。
「你放心,今天別墅的僕人們都回去休假了,就連管家都回去了,不會有人的。」
聽這麼說小黑也放下戒備,「是王強老大親口跟我說的,當時搬東西進去的時候我也在,這事只有當時搬東西的幾個人知道。」
「哦……」
尾音拖得很長,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忽然向晚眼睛一亮,「小黑,我們這周圍有沒有什麼鑑定中心啊?」
「鑑定?夫人你要鑑定什麼?」
「沒有,不是我,我就想問問,畢竟我對這附近都還不是很熟悉。」
小黑是個粗神經,向晚隨便說點什麼他就會信,「哦,其實挺近的,就在門口的街道往右走一條街就行了。」
居然這麼近?
「那行,我待會吃完飯散步就去那邊看看,我好像都沒有去過那邊。」
「來這麼久都不熟悉這邊的情況,反正這幾天也沒什麼事。」
小黑轉動了下自己的腦袋,覺得向晚說得沒錯,便點點頭,「那夫人散步的時候注意安全,有什麼情況就馬上聯繫我。」
這傻大個就是單純好騙!
囫圇吞棗的吃了午飯,扯了一張紙便朝外面走去。
「小黑!我去散步了,桌上的碗筷你叫人幫我收拾下!」
無比隨意又自然地說著。
其他站在外面的保鏢們都奇怪地看著向晚,她一陣緊張。
難道剛剛做得太做作了?這麼明顯嗎?
即使這樣向晚還是硬著頭皮往外面走。
身後的人這才開始竊竊私語。
「小黑!?兄弟你什麼時候有這個名字了?」
小黑自豪地說著:「這是夫人給我取的,有什麼問題嗎?」
小黑在一群保鏢裡面也算是各方面素質都很凸出的,卻被夫人叫了這樣的名字?
向晚一邊導航一邊循著小黑說的路朝那個鑑定中心走去,很意外別墅的附近居然會有鑑定中心!?
事實證明小黑說的沒錯,向晚在某個拐角處發現了那家鑑定中心。
占地不大,但是一看就很靠譜。
進去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辦好手續,繳費。
「這位小姐,差不多七個工作日後就能拿到鑑定結果,到時候我們會以簡訊的方式將電子版的鑑定報告發給您,紙質的需要您親自來這邊列印。」
向晚點點頭,「好,那就麻煩你們了。」
從鑑定中心出來,心情反而更加鬱悶。
這樣想來其實王琴應該一直都在給她提示,但是這個提示的背後她想要到什麼樣的結果呢?
如果她真是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前妻,那為什麼許斯安不把閣樓上的東西拿給她看,這樣不是能更好的恢復記憶嗎?
為什麼呢??
腦子裡閃過那些便利貼上面的內容,能看出基本全是女生在單方面的付出!
說起便利貼,她忽然想起一個地方。
難道……
看著前方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之後接連的幾天向晚都儘量和許斯安錯開時間,早上等許斯安走了之後才起床,晚上在許斯安回來之前就回房間說自己困了。
一周的時間過得也很快,但是許斯安似乎對向晚的行為有點不滿。
今天向晚依舊磨蹭了半天才從房間出來,想著許斯安應該也已經走了,打著哈欠將臥室的門打開。
然而,打到一半的哈欠就這麼卡主了。
這……
不是應該已經走了嗎?
許斯安揚著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向晚,「小晚,早上好。」
向晚立刻整理心情儘量讓表情看起來沒那麼僵硬。
「斯安你好呀,吃早飯了嗎?我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瞌睡比較多,每次起床你都不在了。」
帶著一種起床時候的鼻音,這讓許斯安隱約皺著的眉頭也稍微舒緩了一些。
倚靠在走廊扶手的他撐起身,朝向晚慢慢靠近。
頭頂一片黑,向晚心裡一緊。
難道被發現了什麼?
下一秒就被許斯安直接攬進了懷裡,「都好幾天沒見了,我想你。」
向晚一愣,有時候她真不知道這樣的許斯安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一切都顯得很怪異。
明明她有一顆想靠近他的心,但是總是會被一些思維的記憶阻止。
就好像,身體本能的在抗拒許斯安。
這是為什麼?
她伸出手輕輕地回抱許斯安,「放心,我一直都在這裡,哪裡都沒有去。」
原本緊繃的許斯安也被這句話徹底安撫了下來。
「你一定要一直待在我的身邊。」
「你只能待在我的身邊……」
這像個魔咒一直環繞在向晚的耳邊,她沒有一絲的感動,只覺得無盡的乏力和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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