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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棄婦再嫁 - 第054章 :字體大小: A+
     

    江玉堂本性聰明,略一思忖,便知這三個道理實乃金玉之重。

    可惜他們先前不懂,初進村中已露了富,想要裝作家中金銀不繼,必須得緩緩圖之,不能一蹴而就,否則驟然裝窮,勢必有人不信。

    「大哥說得容易,若想做到卻是千難萬難。」江玉堂長嘆。

    他年紀比張碩小了七八歲,模樣兒生得又清俊,愁眉苦臉的樣子看得張碩肚子里十分好笑,道:「我當什麼難事,值得你如此。想叫旁人知道你家窮了,簡單得很,我也不希望村子里因你家大富而再生是非,我不知道你為啥來請教我,但是你既然開了口,我也不能推說什麼都不知,你要是肯聽我的話,我就給你出一計,保證你心想事成。」

    他家裝窮多年,已經很有經驗了,若等徐徐圖之,那不得等到猴年馬月?

    雖然江玉堂是外地來的人,村裡要麼是自己族人,要麼是姻親、近鄰,但是他無法昧著良心說村裡一些人做得對,更沒辦法效仿他們。

    江家的富貴令村中許多人眼紅不已,雖說江家行事比較小心,除了衣著打扮外,只給張三嬸家兩匹緞子和兩根簪子,請三堂叔家幫忙採買物事外人不知他們家掙了上百兩,憑著村中婦人帶孩子往江家串門吃的糕點,或者待到江家吃飯時候不走等著江家不得不留飯,竟有不少人覺得江家富貴已極,不去城裡做工掙錢買糧過冬,反而想著繼續占江家的便宜。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反正江家這麼富貴,穿金戴銀,遍身綾羅綢緞,自己在江家吃幾塊糕點吃幾頓飯不過是九牛一毛,倒是對他們自己家來說,省下了好大的嚼用。大約,他們都在想,江家是外來人,他們不排斥江家夫妻已經很厚道了。

    張碩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不思做活養活自己,反而走邪門歪道。

    壞,壞不到哪裡去,只是這心思實在令人不齒。

    偏生這種人委實不少,他又不能多管閑事,免得引起眾怒,唯有從根子上掐斷,讓他們沒處算計,也算救了江玉堂和方麗娘一回,難得這兩位如今明白過來了。

    風雪中,江玉堂坐在車上忙拱手道:「張大哥,請你千萬指點指點小弟。」

    「客氣,客氣。」張碩抱拳回了一禮,將自己腹中的主意緩緩道來。

    江玉堂先是蹙眉,緊接著目瞪口呆,最後拍腿叫絕,「妙極!妙極!張大哥,你真有諸葛之智也!虧你怎麼想得出來這麼一條策略,果然大善!果然大善!」他激動地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自己對張碩的佩服,誰說屠夫全靠蠻力來著?明明是個聰明人。

    張碩擺擺手,「你要是依照我這條計策就等些日子,千萬別回去就這麼做。」

    「為什麼?」江玉堂不解。

    「你們沒來村裡時,我家就跟你家的處境差不多,也是頂頂有名的富戶,只是我手裡的殺豬刀不長眼,沒人敢來尋我家的晦氣。你現在和我一起進過城,沒兩日就這麼猛然行事,定有人懷疑我在你背後出謀劃策,也懷疑這件事是故意為之,到時候對我家沒有任何好處。我平時進城,家裡都是老幼婦孺,尤其是我媳婦身子重,不能受驚嚇。倒不如過個十天半個月,除了你進城搭車以外,咱們兩家別來往,你再行事就沒人懷疑了。」

    張碩行事不喜歡留下絲毫後患,不管什麼事情,他都要確保不會影響自己家清清靜靜的日子,不會影響自己的家人的安危。

    江玉堂深以為然,一口答應,況且此事還需張碩幫忙。

    到了城中,風雪尚未止息,至今已經下了兩夜一日,倒是變得小了些,從鵝毛大雪轉為細碎的雪珠兒鹽粒兒,眼前迷迷濛蒙,如起白霧。

    別過張碩,江玉堂先去細細打探市面上各物的價格,妻子的猜測果然不錯,細面白米皆是一兩銀子一石,肥豬肉三十三文一斤,雞蛋兩文錢一個,鴨蛋差不多,白菜蘿蔔三文錢兩斤,白糖八十二文、素油三十三文、醬油鹽醋各是十一文一斤,上好的綠豆糕、桂花糕、山楂糕等各是一百文一斤,打仗時期最高漲了四倍有餘五倍不足,連同鍋碗瓢盆等,十月物價跌落,而張家向自己家報價卻是最少十倍,多則十幾倍。

    可恨!江玉堂牙齒格格作響。

    張家替他採買,多報一倍賬目雖然也是貪,但是他卻不會這麼氣惱,如今的報賬那可是十倍、十幾倍,猶不滿足,還想繼續將他們夫婦耍得團團轉。

    接下來,他買了一石上等白米、兩斗粳米、兩斗糯米並紅豆、綠豆、紅棗、枸杞、玉米面、白糖、紅糖、白菜、蘿蔔、油鹽醬醋和豬羊肉、雞鴨鵝蛋等若干,又買了一些家常用的瑣碎東西,連同裝東西用籮筐,一共花了五兩七錢三分銀子。

    晌午前回去時見到滿車的東西,又有江玉堂花重金為方麗娘請的宋大夫,張碩呵呵一笑,道:「瞧你買東西的這份闊氣,以後可不能了。」

    江玉堂笑應。

    「阿碩,好些日子沒見你帶你媳婦去找我診脈了,如今可好?」宋大夫與張碩頗熟,放好藥箱子,拉了拉圍在領口的兔皮風領,壓了壓頭上的狗皮帽子。

    張碩笑道:「尚好。我原想我媳婦身子重了,不好進城,該請您老人家親自上門,誰知玉堂兄弟今兒請了您去給他媳婦看診。我們兩家離得不遠,給玉堂媳婦診完了請您老邁步多走幾步路,到我家認認門。」

    途中聽說江玉堂進城的主要目的之一,張碩就動了心思,連中午肉都買了。

    秀姑心思細緻,住在城裡大半年,懷胎滿三個月後每月都會請宋大夫診一回脈息,聞得胎正穩健方能放心。張碩前妻死於難產,此次秀姑懷胎,他心裡緊張不已,照料秀姑十分周到,自是贊同每月請一回脈的作為。

    江玉堂聽了,滿口叫好,絲毫不認為自己重金請宋大夫讓張碩佔了便宜。張碩請宋大夫給自己妻子診過後去張家,就是有請宋大夫吃飯之意。

    江玉堂想請宋大夫在自己家吃飯,可是妻子從來沒做過家務,他不想累著媳婦。

    到了大青山村,宋大夫先給麗娘診脈,她從小嬌生慣養,雖然經過一番波折,卻也沒有什麼毛病,宋大夫給他們留下了上好的凍瘡膏,又告知他們一些保養的方法,然後任由張碩背著藥箱子,自己跟在後頭,慢悠悠地踩著積雪往張家走去。

    麗娘從丈夫嘴裡得知緣由,贊道:「張屠戶倒是個好人,可惜咱們往日竟誤了他。」以為殺豬的屠夫手裡沾滿了鮮血,定是惡人無疑。

    「真是個坦蕩磊落的好漢子。」江玉堂毫不隱瞞地把張碩之計說與妻子聽。

    麗娘聽了,雙眼放光。

    這法子,比他們慢慢裝作山窮水盡的法子強上百倍。

    「果然極妙,真真解了咱們燃眉之急。玉堂,宋大夫迎風吃雪地來了一趟,咱們豈能只付了診金就不管了?你今兒不是買了許多東西,你給張屠戶家送一隻雞和一隻鴨過去,就說給宋大夫添菜。」麗娘推了江玉堂一把,遞了斗篷給他,從所購之物中拎出宰殺處理乾淨的老鴨和大公雞,公雞的雞大腿又粗又壯。

    江玉堂聽話地拎去了張家。

    他前腳剛走,張三嬸後腳就進來了,見麗娘正收拾東西,忙笑道:「哎喲喲,麗娘,快停手,快停手,這粗活叫我做就行了。」

    麗娘直起腰,微笑道:「三嬸子你來了。」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她忍。

    這個月的銀子已經付過了,該張三嬸乾的活計她一點都不會客氣。

    張三嬸看著半屋的東西,心裡直嘆氣,江玉堂和方麗娘夫婦要是讓他兩個兒子幫忙採買,自己家至少進賬四五十兩銀子,可惜他們家居然知道物價跌落了。其實九月份他們叫自己家幫忙採買時,物價還沒跌,自己家也就賺了二十多兩銀子。

    「玉堂買了這麼多東西,物價跌了沒有啊?」張三嬸裝作仍然不知物價跌落,一邊按照麗娘的吩咐分門別類地收拾,一邊笑問道。

    麗娘用熱水凈臉燙手,仔細抹上凍瘡膏,宋大夫說這些藥膏作擦臉之用也使得,主要可以防止再生凍瘡,又能滋潤皮膚。對著鏡子照了照臉,她漫不經心地道:「跌了,跌了好些呢,五六兩銀子就買齊了上回您家大兄弟五六十兩銀子才買到手的東西。三嬸子,您回去可得提醒您家大兄弟幾個,千萬別再上當了。」

    張三嬸乾笑兩聲,卻是無言以對,她無法確定麗娘這話是意有所指,還是當真不知自己家在採買上頭欺騙了他們。

    「對了,三嬸子,我家洗衣做飯打掃房舍這些活計你做到月底,下個月就不用來我們家了。」麗娘突然說道,免得在洗衣裳時不小心又把衣裳洗得勾絲起毛,幾個兒媳婦當即說他們連勾絲起毛的衣裳都沒有,自己送了好幾件自己和江玉堂沒法繼續穿的衣裳給他們。

    張三嬸一驚,「麗娘,怎麼了?可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三嬸子勤快樸實,人又厚道,我如何不滿意?」麗娘先稱讚她幾句,然後露出一絲甜笑,「是玉堂說我不懂事,覺得老是麻煩三嬸子不好,簡直把三嬸子當下人使喚了,鄰里鄉親可不能這樣。因此,他今兒特地找了人牙子,一問現在買人不貴,特地託人牙子尋幾個乾淨利索的婆子明兒送來給我們挑選,花十兩八兩銀子買一個簽了死契的婆子,也省了一個月五兩銀子的開銷,一個月五兩,一年就是六十兩,夠買十個八個婆子了。」

    自己十指不沾陽春水,做不來家務,買婆子使喚勢在必行,也不挑什麼大戶人家出來的下人,就買個能洗衣做飯打掃房舍的乾淨婆子,反正自己家就兩個人,活兒不重。

    他們原打算雇個婆子,後來想想雇的變了心怎麼辦?倒不如買個死契的。

    張三嬸神色變幻不定,不等麗娘說完就道:「這外頭來的誰知道乾淨不幹凈?哪能使喚呢?若遇到酷愛小偷小摸的,豈不是壞了你們的事兒?你們家這些活計兒我都做得,再不濟,還有我兩個兒媳婦幫我呢,何必花冤枉錢買人?咱們村裡從來沒有買人的。」

    麗娘抿嘴笑道:「三嬸子,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啊,都是為您著想,您在村裡有家有業的,家裡老老少少十幾口子,里裡外外大大小小無數件事情都得您當家做主,您難道不用忙活自己家裡的事務?我也愧疚險些把您當成下人使喚了,故而十分贊同玉堂的主意。就算您願意委屈自己,我還捨不得委屈您呢!您的擔憂啊,完全不存在,簽了死契的婆子,打罵都由我,命也是我的,若敢手腳不幹凈立刻送官,不打個半死才怪!」

    張三嬸想不出反駁的理由,這麼冷的天氣,急得一頭汗,偏生江玉堂站在堂屋門口抖了抖大氅上的落雪,笑道:「三嬸子也在啊?今兒晌午不用您幫我們做飯了,您回家吃一頓吧。我請了宋大夫來,誰知張大哥替張嫂子請去診脈,就在張家吃飯,我給宋大夫添菜,他們卻讓我把麗娘叫過去一起吃,省得開火。麗娘,快披上斗篷跟我過去。」

    麗娘答應一聲,忙取了斗篷裹上,又戴上雪帽。

    張三嬸不由自主地出了江家,等她站在門口看到江玉堂和方麗娘夫妻鎖上門,攜手離去,她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竟然出來了。

    一個月四五十兩銀子的賺頭已經沒了,難道連一個月五兩銀子的工錢也沒有了?

    這怎麼可以?張三嬸心急如焚,忙大步進門與家人商量。

    三堂叔沉默片刻,良久才道:「好好的一門富貴人家,好容易才有些交情,就這麼沒了。人家定是今兒進城知道了現今市面上的物價,從心裡防備我們。事情都做過了,你們還想怎樣?瞧著他們生得冰雪聰明,怎會傻得繼續讓咱們家幫忙?」

    張三嬸抹淚道:「咱們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想讓家裡日子過得好些,想讓孫子跟壯壯一樣去城裡讀書,以後給咱家考個舉人狀元回來。咱們和老張家都姓張,你和老張同一個親爺爺,偏生人家過得比咱家好,人家的孫子聰明伶俐,竟然準備考科舉!滿倉家怎麼樣?從前和咱們家不相上下,我還道他們家秀姑算是配得上阿碩,誰知攀上了老張家這門親,他們竟然雞犬升天了,滿倉也跟著壯壯一起上學,天天坐阿碩的車進城,在阿碩的鋪子里吃飯,怎麼就不想著你孫子?咱們姓張,滿倉不過是外姓!」

    只有在自己家人跟前,張三嬸才吐露出滿腹怨氣和酸氣,交織在一起,心口都疼。

    「你……你怎麼說這些話?你糊塗了?扯到大堂哥身上幹什麼?」三堂叔氣急,背著手在屋裡走來走去,狠狠地瞪了當初欺騙江家又勸動妻子的兒子兒媳幾眼,「滿倉讀書又沒花大堂哥家一文錢,他天天在大堂哥鋪子里吃飯,誰不知道老蘇家陸續送了好幾袋糧食給張家?今年大堂哥又在蘇家吃了大半年的飯。從秀姑回來,蘇家送了好幾隻老母雞你怎麼不說?」

    「我怎麼就不能說了?你跟在老張腚後幾十年得了一個屁的好處了?我不就是為了想讓咱們家壓下他們嗎?我原想再替江家干幾個月就回來,誰知道,不知道哪個老不死的里長居然跟姓江的說物價跌了,壞了咱們的大事!」

    張三嬸咬牙切齒,氣得心頭絞痛,夜間睡不著覺,白天還得強擺著笑臉繼續幫麗娘洗衣服做飯,看著江玉堂買東西、買婆子,她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外面突然匆匆來了一人,對麗娘道:「你是江玉堂的媳婦吧?江玉堂出事了,你快拿錢去贖人!」

    張三嬸仔細一看,那人卻是衙門裡的小竇,不由得滿腹疑竇,江玉堂能出什麼事?

    麗娘大驚失色,「發生什麼事了?」

    小竇嘆道:「江玉堂不小心打破了人家的祖傳寶貝,人家已經告了衙門把他給拿住了,要你們兩倍賠償,足足一千兩銀子,你快拿了銀子去贖人,晚了江玉堂可就倒霉了!」

    「一千兩!」張三嬸倒抽一口氣,那是多少,能打個銀娃娃出來吧?

    麗娘臉色慘白,身形晃動幾下,在險些跌倒之際,忙扶著婆子的手,哭道:「我們家又是逃難,又是開銷,來這裡又買房置地,又花重金置辦傢具物什糧食,積蓄早就花得七七八八了,哪裡還有一千兩銀子賠給人?」

    小竇皺眉道:「若是沒有銀子賠償,衙門可就不放人了,而且還要杖責。」

    一聽到杖責二字,麗娘立刻慌了,「我這就去,我這就去,我把首飾衣裳都賣了,我去籌錢,千萬別打我我家玉堂!」她抓著張三嬸的手,一邊叫才買的趙婆子去張屠戶家雇牛車拉衣箱梳妝匣,一邊央人請位里長陪自己去,又叫張三嬸陪著自己。

    江家亂成了一團,村裡亦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有人道:「定是江玉堂經常在城裡大手大腳地買人買東西,銀錢花得跟淌海水似的,所以叫人給盯上了,不然別人怎麼就沒打破什麼祖傳寶貝呢?」

    「哎喲喲,進了衙門,沒錢可不好出來。」

    「官字兩張嘴,有理無錢莫進來啊。」

    張三嬸跟著麗娘進城,親眼目睹了一切,進銀樓賣首飾,去布莊賣綢緞,衣裳卻沒賣掉,麗娘又拿出所有積蓄,勉強湊了九百兩銀子,又求老張跟郭大海求情,又花一百兩銀子打點衙門,剩下八百兩銀子好容易才讓被打破祖傳寶貝的那個人鬆口,贖了江玉堂出來。

    經此一事,江家雖還剩幾件好衣裳,手裡卻分文不剩了。

    張三嬸堵在心頭的一口氣驀地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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