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們認知上來說，是的，一切都是註定，從出生就註定，也就是說，常規的認知下，命運是註定的。」夏九天緩緩地回應道。

  此話一出，徹底地顛覆了大多數人的觀念，畢竟大多數人都是信仰「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理念。

  特別他們還是修士，修煉本就是逆天而行，怎麼可能一切都是註定的？

  他們不信，不信夏九天所說的是事實，可他們又無力反駁。

  不止他們如此，甚至一些聖子聖女們也不願相信這種言語。

  「請問至尊，那我們就逃脫不了命運的安排嗎？」又一人問道。

  發問之人是夏九天所認識的，他在人群之中，是那樣的突出，他就是日月星輝。

  夏九天當然也注意到他，不止注意到他，還看到了許多熟悉之人。

  天女，司空建等聖子聖女級別的人物都來了，但讓他仍然還有想見而見不到之人，那就是慕瑤。

  自從夏九天回歸自由城，他第一時間用神識探查慕瑤的下落，可一直不見其蹤影。

  但仙緣閣和慕仙樓卻還在。

  「在我看來，可。」夏九天沉聲道。

  此言一出，許多人都鬆了一口氣，試問誰不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一時之間，太多的人跪了下來，不停地請求著，此時此刻，他們帶著無比虔誠的態度。

  想知道答案的又何止一般人，就連劍神也洗耳恭聽。

  「我也一直在求索之中，不要在意結果，你們儘管去努力便是。」夏九天回應道。

  話畢，他揮手讓眾人散去，不再回答任何的問題。

  眼看眾人都不肯離去，這三日三夜來，他們得到了太多，震撼太多，一時半會是消化不了的。

  「朋友，跟我來。」夏九天傳音給天女，便離去了。

  天女神情恍惚了一下，她臉色蒼白無力，如若不是夏九天在講道，她未必能撐得住三日三夜。

  一刻鐘後，玄武神山下，天女在天門老門主的攙扶下，來到了夏九天的身旁。

  老門主識趣，很快就離開了，剩下夏九天和天女兩人。

  看著虛弱的天女，夏九天痛由心生，一時竟不知如何去安慰。

  「你……受苦了。」夏九天輕聲道。

  此時，天女的眼淚已經婆娑了雙眼，模糊了視線，摘下了面紗。

  她泣不成聲，有歡喜，有悲傷，有欣慰，有希望。

  昔日的畫面歷歷在目，他們在外海相遇，又相約在孤島之上，更是逃難於無盡森林。

  今日，她元神受損，怕是命不久矣，而他卻突然歸來了。

  她不願他看到如今的自己，更不願拖累他，也不想讓自己最差的一面讓他看到。

  「不苦，你安好……便是晴天。」天女道。

  夏九天內心一緊，他沒有想到，天女對他的情感竟然如此之深。

  「無論如何，我回來了，不會再讓你受苦。」夏九天道。

  天女再次泣不成聲，兩人的情感在此刻得到了升華，仿佛一切都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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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九天右手一揮，一小瓶萬年寒冰髓出現在手中，遞給天女。

  「拿著，不是什麼珍寶，待元神恢復後再使用便可。」夏九天道。

  天女伸出有些顫抖和蒼白的手接住，可眼神卻是滿滿的自嘲之色。

  「我……恢復不了……」

  天女說完，又默默地哭泣了起來，不是因為自己的傷，而是因為讓夏九天看到了自己的不堪。

  「無需擔憂，一切交給我便好。」夏九天安慰道。

  天女以為夏九天只是跟她說些安慰的話語，因為她的傷不是一般的傷，是元神受損。

  但當她看見夏九天的右手上再次出現的東西時，她愣住了。

  「這是……」她不禁問道。

  「九死還魂草。」夏九天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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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女似乎看到了希望，但內心又掙扎和心疼，九死還魂草她是知道的，如此珍貴之物，夏九天要經過多少苦難方能得到？

  如今他正要用到她的身上嗎？這讓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呢？

  「不……不能，如此珍貴之物，我……」

  「沒什麼不能的，我這有一整株，不礙事。」夏九天打斷了她的話。

  說話之間，他已經取下了一片葉子，放到天女的嘴前。

  「吃下去，我來助你消化藥力。」夏九天道。

  九死還魂草無需煉製，像這種珍貴無比之物，沒有任何的雜質，多一個步驟都會破壞其藥效。

  「嗯！」

  天女再也沒有矯情，一口就吃下了夏九天遞過來的九死還魂草。

  神藥入腹，一股清涼之感油然而生，從裡到外，又從外到里，舒服得讓天女都不禁發出感嘆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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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一切交給我。」

  夏九天話畢，已經出手，助其藥力的煉化。

  在這玄武神山下，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靜，一切又是如此的嚴肅。

  元神的修復不易，但此時，兩人都有信心。

  清晨的陽光，給人帶來絲絲的溫暖，長河中的魚兒開始嘻戲，岸邊的鳥兒成雙成對。

  這美麗的景色之下，也不知能維持多久，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是否安然。

  兩個時辰後，夏九天終於呼出了一口大氣，毫無意外，修復完成。

  九死還魂草的神奇，在天女身上提現得淋漓盡致，她的元神終於恢復如初，甚至強度要更上一層樓。

  不久後，天女也終於睜開了雙眼，她那清澈如水的雙眸，終於露出了久違的光芒。

  「九天，謝謝你！」她輕聲道謝。

  「你我之間，無需說此兩字，記住，一切有我。」夏九天回應道。

  天女微微點頭，內心甚是溫暖，她現在很願意接受夏九天給予的一切。

  她輕輕地走到夏九天的身旁，慢慢地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此時此刻，對於她來說，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她甚至不願再回到天門，不願再去當什麼天門門主，也不願再去塵世中爭鬥。

  她只想好好地陪在夏九天的身邊，為他認真地撫一次琴，做一頓可口的飯菜。

  可現實讓她清醒，她知道，許多事情都不如人願，她也不例外。

  她不能這般，她是天門門主，天門需要她，她的父親也需要她。

  夏九天懂她，什麼話都沒說，靜靜地跟她待在一起，看著長河中的波光粼粼。

  漸漸地，太陽越升越高，熾熱的光芒告訴他們，要分開了。

  「九天，我要回去了，萬般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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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丫頭，不准這般講話，這不是生離死別，你我的未來……可期。」夏九天依然打斷了她的話。

  可兩人都知道，如今形勢嚴峻，真的是見一面，少一面。

  「嗯！」

  天女還是微微點頭，不舍地轉身離去，雪白的衣裳，在空中划過，留下陣陣芬香。

  夏九天目不轉睛，看著離去的天女，她思緒萬千。

  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無需說太多，都在雙目相對之間，內心世界就已經互相明了。

  夏九天依然待在原地，他想仔細地感受著這裡的一切，他喜歡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

  艷陽已高照，清澈見底的長河似乎也格外的平靜，像個鏡面般倒映著兩旁的大樹和高聳的玄武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