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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靖塵和南詩逸相擁在1起，如千千萬萬對久別重逢的情人，夥伴那般。

  或許此刻說再多都不如這片刻的相擁來得更讓人安心1些。

  「你在看什麼？」裴玄站在楚弦身側，他看到她已經停留在了這裡很久了，那目光從始至終都只是放在那兩個人身上。

  「為什麼看到他們重逢，我也會覺得珍貴且難得。」楚弦看著江靖塵，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那麼開心了。

  也不知道念衾在選擇拜入靈山派的時候，是不是也是看到了南詩逸，才會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呢？

  但是有些不公平，明明每次先遇到他的，都是她才對啊……

  裴玄的嘴唇抿成了1條線，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選擇了沉默。

  「感情這種東西，最是不值錢，也最是無用，他們現在的重逢，也不過是片刻的溫存罷了。」楚弦撇撇嘴，「裴玄，咱們走吧。」

  「嗯。」裴玄點了點頭，但走之前，他還回頭看了1眼南詩逸和江靖塵。

  心思細膩如他，他當然知道楚弦的那個樣子分明就是羨慕了。

  身

  —

  「所以你是說，妖神封印不是你破壞的？」南詩逸問道。

  江靖塵點了點頭：「確實不是我們做的，但我們懷疑，可能是……」

  「是誰？」

  江靖塵剛想說是容詞，但容詞對於南詩逸來說，是1個恩師1般的存在。

  他曾經聽南詩逸說過，如果沒有容詞，也不會有今天的她。

  所以江靖塵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南詩逸解釋這1切。

  「是……」從江靖塵為難的神色中，南詩逸便大致猜到了是誰了，「是師傅……」

  江靖塵看著她，輕嘆了口氣。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南詩逸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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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江靖塵緩緩道，「但那日在幻墟的妖神封印之處，只有她1人。」

  「那會不會是別人進了幻墟，故意破壞，然後栽贓給了師傅呢？」南詩逸還是不相信自己師傅會做出這種事來，「她雖然有時候做事狠厲，但絕對不會用天下蒼生的性命開玩笑的！」

  「那是你以為。」

  楚弦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屋子裡，她看著這個昔日的師姐，1臉嚴肅。

  「容詞做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知道，容詞心裡怎麼想的，又怎麼會告訴你。」楚弦撇了她1眼，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江靖塵，給我倒壺茶，我潤潤喉。」

  潤潤喉……

  江靖塵感覺楚弦這是要將這1切都全盤托出了。

  「要不以後再說吧，我們先討論1下妖神封印的事情……」

  「憑什麼？」楚弦有些氣惱，她看著江靖塵遲遲不給自己倒茶，倒是給南詩逸沏了1杯又1杯茶，便覺得更加煩躁了。

  「你只知道顧及她的感受，那那些受到容詞傷害的人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靖塵想要解釋，但楚弦不給他這個機會。

  「容詞害死了顏姨，害得她1片俠肝義膽，最終只能被困於暗室，不見天日。」楚弦怨，但她明明答應過娘不能恨，「她害的我和姐姐陰陽相隔，害的在我1出生就沒有了娘。」

  楚弦沒有吼，沒有鬧，只是平平靜靜地說著。

  「你覺得她心繫天下蒼生，但其實她比誰都自私。」

  不然怎麼會因為1己私情而去害人，害的還是自己愛的人。

  南詩逸愣在那邊，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1向待她嚴厲，卻又實實在在地給予過她溫暖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楚弦說的這樣。

  「而且，江靖塵不也是當初她和姚清寒設法要殺害的人嗎？」楚弦繼續說著。

  「夠了楚弦！」江靖塵阻止了她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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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的淨化魔石，殺死魔王的正經之詞，其實不過是容詞和姚清寒為了擺脫詛咒而故意的說辭罷了。

  他們以維繫天下蒼生為由，不惜讓江靖塵與親生父親為敵，讓他弒父，為天下所不容。

  可這些南詩逸都不知道。

  「所以，是她……」南詩逸顫抖著，眼淚簌簌落下。

  江靖塵沉默不語，他低著頭，毫無頭緒地掰扯著自己的大拇指。

  「你明明這麼委屈，為什麼啊……」南詩逸看著他，「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1個人承擔著這1切。」

  她很難過，怎麼連楚弦都知道了這1切，但她卻1直被蒙在鼓裡，還心安理得地繼承了容詞給她的掌門之位。

  「我命不足惜……」江靖塵淡淡道，「我的確萌生過要殺死所有人的心，也確確實實害的那個世界的蘇慕妗和江靖塵沒有了丈夫和父親。」

  楚弦突然意識到了，那個時候在太虛幻境的時候，江靖塵明明那麼渴望能與自己的親生母親和師傅見見面，說說話，但他不敢，他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造成的1切。

  真是個傻瓜，為什麼都要怪到自己頭上……

  南詩逸1把抱住了江靖塵，這是他們這1天以來，第2次擁抱，卻是他們這輩子，最為踏實的擁抱。

  「從今以後，我會陪你，無論要承擔怎麼樣的後果，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再讓你1個人。」

  聞言，江靖塵的心慌了1瞬，他很怕是自己聽錯了，因為從來沒有人會對自己做出這樣子的承諾。

  他小心翼翼地雙手扶上南詩逸的脊背，與她如此地近。

  楚弦看到兩個人這樣子，也知道自己不便再待著了。

  她默默地站了起來，走出了屋子，卻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守候在門口的裴玄。

  他目光柔和，緩緩道：「怎麼了？」

  楚弦看到他，突然覺得眼眶酸得很，但這個時候哭，似乎有些不合適。

  「江靖塵那個傢伙，不給我倒茶喝……」1邊說著，她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下來。

  裴玄看到她哭，心裡1緊，連帶著眉頭也皺了起來。

  他像1會笨拙的孩子，因為自沒有隨手帶著手帕的習慣，便抬起自己的袖子，輕輕地替楚弦擦拭那些眼淚。

  這樣1幕，在曦月教其他教徒眼裡，顯得詭異極了。

  那大祭司裴玄喜歡嬌艷漂亮的楚姑娘的謠言，突然得到了實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