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靖塵想離開，不再與洛華羽有過多糾葛了，但洛華羽卻是死死揪著他的衣服，不讓他離開。

  「念衾，你說清楚了再走！」洛華羽憤憤地說，那雙眼睛裡冒著亮晶晶的淚花。

  當下，江靖塵心生一計。

  「洛姑娘若覺得我是念衾那便是吧，我不在意。」江靖塵淡淡地笑了笑，「反正誰會拒絕一個漂亮的姑娘圍著自己轉呢。」

  聞言，洛華羽心裡一愣，這般輕浮的話，那個念衾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你說……說什麼……」洛華羽瞪著他，揪著他衣服的手更緊了。

  「我說，你若是想把我認作念衾，我也沒意見。」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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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那日還和念衾在南山見過面的……

  怎麼一切都變了……

  江靖塵將她的手輕輕扯開，終究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那明明應該是念衾的背影，洛華羽心裡突然空了一塊似的。

  她從來沒有去追究過念衾他面具之下的故事，原來竟是因為如此。

  —

  自洛華羽與江靖塵分別那日，她發了瘋似的回到南山派，查閱各種各樣的古書典籍，也沒看到什麼關於魂魄重鑄的重生之法。

  「到底是為什麼？念衾和江靖塵之間，是有什麼關聯在裡面……」洛華羽嘀咕著，怎麼都想不明白。

  她覺得胸悶得不行，整個人像蔫了一樣，沒有半分精神。

  而鍾駿也早已得知了江靖塵回來了那件事，自然也是明白洛華羽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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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著食盆，去了她所在的寢居時，才發現她居然一個人蹲在院子的花叢邊上，發著呆。

  「洛師姐。」鍾駿輕喚了她一聲。

  聽見聲音後，洛華羽抬了頭，與他眼神交匯。

  「這裡是小廚房剛燒的烤鵝，很香的。」

  洛華羽的視線落在了鍾駿手裡的食盒上，沒有吭聲。

  但鍾駿也沒有怪她，而是蹲在了她身旁，將食盒打開，拿出了裡面放著的一盤烤鵝。

  那烤鵝被烤得皮焦肉嫩的，一看就很有食慾。

  「鍾駿，這世界上，當真有還魂重生這種事？」洛華羽問道。

  「這種東西，咱們怎麼會明白呢？」鍾駿輕輕撕扯著那烤鵝，遞給了洛華羽，「重生這種事，向來都是他們那些位於頂端之人想要復仇的手段罷了。」

  「你是說，江靖塵這次回來，是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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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鍾駿看洛華羽不接那塊烤鵝肉，便直接塞到了她的嘴裡，一來是自己拿著手酸，二來是想堵住她的嘴。

  「那你說，江靖塵復活了，念衾又去哪兒了？」

  洛華羽嘴裡咀嚼著鵝肉，有些吐字不清，但鍾駿都聽明白了。

  「這種事情，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鍾駿的眼神慢慢黯淡了下來。

  洛華羽也不問了，這些日子，她看了那麼多書籍，都沒能找到一個答案，那鍾駿又怎麼會知道。

  —

  此刻的話題人物江靖塵，居然很勇猛地在關墟村里待了好些個時日。

  他看著這一片被燒得焦黑的荒廢村子，不禁有些感慨。

  這些日子，他大致觀察過了，人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即使是被燒毀了，也會有骨灰。

  所以這些村民們可以排除被火燒死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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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這些房屋，雖然已經被燒毀得差不多了，但仔細觀察，還是會發現，有些房子的牆壁會有一條條寬大的裂縫。

  難道是……

  江靖塵的腦子裡已經有了猜想，但他還不能確定。

  他沒有急著回曦月教，而是去了千機閣。

  據他所知，張平和靈尊有點過節，而且張平叛變了，也就說明，他不再是他們的盟友了。

  「張平？」靈尊看著眼前這個人，特麼居然還真的是江靖塵，「你別跟我提他了，他就是個瘋子。」

  「我看靈尊大人也是個瘋子，為了長壽，居然讓人豢養妖獸。」

  江靖塵語氣不善，毫不避諱地坐在了靈尊的位置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裡不知道是厭惡還是嘲諷。

  靈尊當然知道江靖塵的怨氣了，十七年前可是一眾修士一起將他殺死的，其中自然包括他……

  「咱們現在也算是盟友，那麼就算是一條戰線上的了。」靈尊逢迎地笑了笑，「我也不防跟你說實話，那妖獸養著，是可以通過吸食妖獸精氣而獲取長生，但我可從來沒有想過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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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獸只有吃了人，才會有精氣，我自然是知道這樣不妥，所以才讓張平想辦法馴化它們的。」

  聽到這些話，江靖塵若有所思：「吃人？」

  「妖獸怎麼說也是妖物，當然要吸食人來增長精氣了。」

  江靖塵的心中所想被證實了，他又問：「那靈尊可知道，一個人若是到了絕境，必須要吸食精氣的那一步，應該要讓妖獸吃多少人呢？」

  「這……」靈尊有些犯難了，他倒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你是想說，如果張平當初從我這裡逃出去了以後，要是想恢復自己的修為，需要用多少人獻祭妖獸吧。」

  江靖塵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而現在看來，靈尊也不傻。

  「自然是得要一個村子的人吧。」說到這裡，靈尊猛得一愣，「你是想說，關墟村……」

  靈尊記起來了，念衾就是關墟村的，所以江靖塵來這一遭，就是為了念衾？

  「那看來，張平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當然不是個好東西了，他就是個畜牲！我都不敢活人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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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尊氣惱惱的，看得一旁的江靖塵滿眼諷刺。

  你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

  後來，江靖塵也了解到了像張平這種墮入魔道的人究竟要怎樣重鑄身體。

  靈尊也給出了答案。

  「只要隨即奪取一個人的身體就好，不過要經常換，不然那軀殼用久了，也是會爛的。」

  難怪那個時候看到張平是白髮蒼蒼，面色慘白的，沒想到是因為軀體快要爛掉了。

  而那身體，用的估計也是念老爺子的。

  但念老爺子的頭被妖獸啃掉了，所以他只能再尋找一個人的頭顱接上去，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大致了解了。」說完，江靖塵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