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復活，三界必將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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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弦心知肚明，但她絲毫沒有猶豫，只要妖神一出世，一切就可以恢復到最初的模樣，上古神界開啟，仙陸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那麼容詞，也別想舒舒服服地繼續當她的仙。

  「你當真要這麼做？」裴玄從正堂而來，看到她時，心中不滿之感便涌了上來。

  「不然呢。」楚弦有些困了，「這是我很早就計劃好的，當初我也問過你了，你說無所謂。」

  當初是無所謂，但那是因為裴玄覺得，她沒這個本事，畢竟再入一次關墟，談何容易。

  「是，但你有什麼把握，可以將妖神放出，現如今，你連太虛幻境都進不了。」

  面對著裴玄的疑問，楚弦不屑一顧。

  「如果妖神出世了，你會遭到反噬，所有人都會死。」

  其實楚弦也非常明白，但自從祝若顏死後，她覺得自己的心境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的善心，還像所剩無幾了，就如同她原本明明是一個鮮活的人，現在卻如同行屍走肉，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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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然間得知，妖神可以讓人見到死去的親人，她心底里的躁動就越發明顯。

  即使她知道，妖神不可能會讓母親和姐姐死而復生。

  「所以，你便不顧所有人了對嗎？」裴玄的眼底里儘是失望，「這麼多年了，我以為就算是顆石頭，也該被我捂熱了吧。」

  裴玄對楚弦的好，好笑除了楚弦，誰都知道，自他力排眾議，將靈山叛徒帶回曦月教的那一刻起，裴玄就知道自己已經無可自拔地愛上她了。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情感，好像楚弦在他的生命中，早就出現了，年少時被母親一命救下時，那個溫暖的懷抱，和床前無微不至的照料，似乎都是源於她。

  但他又不敢確定，怕這份感情，會將他拉入萬丈深淵。

  「裴玄，你可以不站在我這邊的。」

  換言之，你可以捨棄我，阻止我，與我為敵。

  可是裴玄如何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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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漸漸冷了起來，瓊山地處較北，也最為寒冷。

  每個殿都會加大炭火的供應，唯獨雲霄殿，不僅人少冷清，氣溫也最是低。

  姚清寒故意不讓人送炭火過去，就是要山月凍死在這個冬天，仿佛這樣做，便會抹去他曾經做過的一切壞事，他也能安心升仙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個弟子，總是會偷偷的去雲霄殿送炭火吃食。

  那便是肖楓。

  他捨不得這位老前輩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死掉，更恨他的那幾個徒弟，居然沒有一個人敢護著他。

  尤其是趙之韞，他當初何等榮耀，現如今就這麼離開了瓊山，讓山月再無可依。

  這日他照常來到了雲霄殿，送食盒進去的時候，險些被那禁錮住山月的鐵鏈拌倒。

  「誒呦山月師伯，您怎麼又睡在了這裡啊！」肖楓將睡在了門口的山月攙扶了起來，將他往寢室裡帶，「門口風大，再這麼吹下去，可得病了。」

  山月顯得很沒有精神，只是點了點頭，乖乖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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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楓無奈地搖了搖頭，把食盒裡的熱粥端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這才把一勺粥餵給了山月。

  「江靖塵呢？他怎麼這麼久沒有來了。」山月問道。

  「江靖塵師兄啊……」肖楓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他估計得過段時間才來，最近他在忙著練劍呢！」

  幸好肖楓撒謊技術一流。

  「也是。」山月居然真的信了，「上次看他練劍，明顯退步了。」

  「什麼？」肖楓有些沒聽明白，「上次？」

  「對啊，你還把沉風給他使了，他都能練成那樣。」

  看來山月對於那日突然造訪的念衾影響十分深刻啊……

  「所以啊，他正在好好練功呢！」肖楓笑臉相迎，看著他一口一口地把粥喝下去。

  「下次你讓他來，我親自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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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行……」

  —

  總算是喝完了，肖楓也不宜多呆，否則被姚清寒發現了，那可真就慘了。

  誰不知道姚清寒對於山月真人的針對都已經放在了明面上了。

  他怎麼著都是姚清寒座下的徒弟，這要是被他知道了，估計是完了。

  但是要是念衾真的可以再來見一見山月師伯的話，那山月師伯一定會很開心吧，畢竟他對他影響那麼深刻。

  話說這些年來，好像除了念衾和趙之韞，山月師伯也沒有糊塗到亂認別人了。

  他突然想起那日念衾和自己在雲霄殿外練劍，那一招一試，還真的很是眼熟呢。

  要不是因為他是靈山派的，他差點就以為念衾是自己門派的人了。

  前些日子在曦月教不歡而散，他還沒有找機會問清楚念衾到底那日是什麼意思，他不相信念衾真的會與楚弦沆瀣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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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次日，說曹操曹操到，念衾孤身一人，來到了瓊山。

  只是為了恭賀姚清寒出關？

  肖楓站在長極殿內，就那樣看著這個高高的少年，他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我知道你，你叫念衾。」姚清寒淡淡道，「是今年古樹篩選出的資質最為上乘的人。」

  「念衾不敢當。」

  「今日你來，所謂何事啊？」姚清寒又問道。

  「念衾今日代師傅南詩逸，特此前來恭賀姚清寒掌門出關。」

  「原是如此。」

  念衾低著頭，自打他走到這個長極殿內，他就總覺得身體不舒服，一口氣憋在胸前，怎麼都喘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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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念衾就先告退了。」

  念衾剛想跑，就又被叫住了。

  「你從靈山一趟，來回奔波，不如在我瓊山用完飯再離開？」

  姚清寒故意要將他留下，恐怕有別的意圖。

  「念衾不敢過多打擾，謝過姚掌門好意了。」念衾自然不願多待，就要離開。

  「你這是在拒絕？」

  念衾腳步一頓，回頭道：「不敢。」

  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回掌門，念衾前些日子來過，弟子見他是個內向的，不苟言笑，還望掌門見諒。」肖楓站了出來，替念衾開解道。

  可姚清寒連目光都沒有放到他的身上，而是淡淡道：「那就留下來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