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期而至。
念衾就坐在一塊巨型大石頭上,等著張平的到來。
他看向四周,真的是空無一人,荒郊野嶺……
若是有人要在這邊殺了他,估計都不會有人知道。
本書首發:——
一想到這裡,念衾藏於袖子中的短到便涼上了幾分。
「念衾來的還挺早。」
聽到聲音,念衾猛然轉過身子,看向了那個蒼老的人。
張平消瘦了許多,整張臉都是蒼白的。
「張伯伯。」念衾習慣性地行至一禮,「也不算早,剛開沒有多久。」
可張平卻是受不起這裡,他自知心中有愧,只能儘量無視。
「我知道你有許多疑慮。」張平語氣有些傷感,「你是為了念穆而來的。」
爺爺……念衾的眼裡充滿了希冀,他現在就只想知道爺爺是否還活著。
「你爺爺受了重傷,此刻正在我哪裡療養。」
張平知道他最為關心念穆的死活,所以在他還算冷靜的時候,先給他服用一顆「定心丸」。
「此話……為真?」念衾語氣微顫,連眼眶都紅了。
既然爺爺沒有死,那就足以說明,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有意義。
「張伯伯可否帶我去見見爺爺!」
張平露出了一副為難的神情。
「不是我不願,實在是因為我此刻的藏身之處過於陰邪,你一身正氣呢,恐會與那裡犯沖,這樣對你爺爺反而不利。」
念衾看著他,眸子恢復了平靜,仿佛剛剛那副焦急,只是一瞬而過的表演。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念衾不解道,「為何關墟村會失火,又為何,您會救下我爺爺?」
面對著念衾這一系列問題,張平早已在心裡練習過很多遍了。
「那日本應該是我與念穆約好喝酒的日子,到時卻發現,關墟村著火了。」張平無奈道,「我想去救人,但奈何火勢實在太大了,我只能先救出你爺爺,其他人……」
「其他人?」念衾看著他,顫顫巍巍問道。
本書首發:——
「無一生還……」
念衾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陳境,若是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早已葬身火海,會不會……
「但是奇怪的是,當初我明明沒有看到你。」張平也看向他,「當時你去了哪裡?」
被反問的念衾這才將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當時去後山尋找陳境了。」
猛然間,念衾想到了什麼,但到底沒有說什麼。
「我當時救下你爺爺的時候,正被千機閣追殺,顧不了太多,便草草離開了,所以才沒有去找你……」
念衾聽出了張平的意思,微微笑了笑,道:「張伯伯莫要自責,當時也是事出有因。」
「可張伯伯為何會被千機閣追殺呢?」
「這……」張平默了一瞬,誠實道,「因為靈尊大人逼我煉化那些妖獸以維穩千機閣的地位,但我失敗了。」
本書首發:——
「那些邪獸乘我不注意,偷偷跑了,釀成大禍,靈尊為了掩人耳目,便要將我殺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我為了煉化那幾隻上古妖獸,早已墮入魔道。」
說道這裡,張平便有些得意起來了。
「那個靈尊以為已經將我殺了,但他不知道,我的肉體早已是一副無關緊要的軀殼了,只要我的靈還在,肉體什麼的,都是可以隨時煉出來的。」
依張平這些話,念衾大概也明白了南詩逸所說的張平早已被靈尊處死卻依然還存在的原因了。
他看向張平這副蒼老的面龐,滿是疤痕的手臂,眼睛微眯。
「不過此刻看到你還好好的,我便放心了。」張平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伯伯,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
念衾眼眸微涼:「你是如何煉化自己身體的?」
張平顯然沒有想到念衾會問這種問題,一時之間,沉默在原地。
「念衾只是好奇,張伯伯墮了魔之後,居然光靠靈體便可以生肌。」這些東西,念衾可真的是聞所未聞。
「這……這也非我所願……」張平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墮魔之事,非我本願……」
眼看著張平侷促的模樣,念衾心裡沉了沉。
「那等爺爺好些了,還望張伯伯能帶我去看看他老人家。」念衾抬手,又是一禮,這一次,他看到張平將眼睛別開了。
「那是自然……」
—
回到靈山的念衾,開始瘋狂練劍,修習靈法。qqxδnew
徹夜不休……
其她弟子見了他,都忍不住驚訝。
畢竟在靈山這個充滿競爭性的門派,勤奮的弟子一抓一大把,但像念衾這樣飯也不吃,覺也不睡的,還是第一人。
南詩逸得知念衾沒日沒夜的修習,趕忙便去了念衾的住處。
她推開院子外面的門,剛想罵念衾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練功連到連命都不要的程度時,她被眼前的一番景象驚嘆到了。
也就才幾日不見,念衾的劍法已經達到了如此地步……
那速度,比她還要快。
這讓她不禁有些手癢。
反正也是來教訓他的……
南詩逸抽出腰間的劍,快步朝著念衾而去。
而原本只是在練習的念衾,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劍驚詫到,連忙用劍擋了回去。
「師傅?」
「看劍!」
本書首發:——
面對著南詩逸不斷的進攻,念衾只能逼迫自己靜下心來,去與南詩逸比劍。
他雖然進步很大,但到底還是新手,很多劍法之中隱藏的技巧,沒有完全掌握,縱使他的劍再快,體力再好,南詩逸都能輕鬆拿捏。
最後,念衾的劍落在了地上。
那「哐當」一聲,好像是在宣告念衾的失敗。
「師傅劍法,徒弟領教。」
看著念衾恭恭敬敬的樣子,南詩逸心裡總覺得不得勁,她只是想教訓他一下,讓他不要急於求成,但怎麼搞的好像她在欺負他一樣。
「你的劍法是長進了不少,但這般急於求成,是很難有突破的。」南詩逸一副老練的樣子,「要慢慢來,一點點琢磨,才能將這劍法吃透……」
「師傅。」念衾打斷了南詩逸的話,他一邊看著地面那把劍,一邊說道,「徒兒認為,只是缺少了一把稱手的劍罷了。」
「什麼?」南詩逸一時之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待她反應過來時,臉上已然是一片慍色。
這傢伙,從前怎麼沒看出來,他居然這麼狂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