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也沒有，卻還要我幫你，憑什麼呢？」看著念衾沒有啃聲，楚弦冷笑了一聲。
「你怎知，我什麼也幫不了你。」念衾抬頭，看向楚弦的眼睛。
他抬手，不顧楚弦不解的面容，緩緩扶上臉上的鐵面具。
或許他還是自己，卻在潛移默化的，變成另一個人的影子。
被他人所代替，是遲早的事情。
「你在做什麼？」楚弦看向他，心下頓感疑惑。
「若我說，我就是……」念衾將臉上的面具慢慢揭了下來，露出了那張，他一直以來，都不敢露出的臉。
「江靖塵。」
見得廬山真面目，楚弦心頭一震，她站了起來，眼眶微紅。
「江靖塵……」
念衾不為所動，而是愣愣地看著楚弦，任由她將微涼的指尖，划過他的臉頰。
此刻他才終於明白，他和江靖塵，註定是無法分開了。
「所以我現在對於楚弦前輩來說，還有沒有利用價值了。」
念衾一句話將楚弦從一場久別重逢的幻想中拉了回來。
她看著這個擁有著和江靖塵一樣面貌的念衾，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說只是湊巧長的像，那也太湊巧。
也正是因為這張臉，楚弦動了惻隱之心，隨著念衾去了蓄月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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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念衾點了點頭，道：「如果我能夠幫到楚前輩，那也是念衾的福氣。」
「不管你是不是江靖塵，你是天資，便足矣。」楚弦沒有再糾結，只不過偶爾會忍不住瞟幾眼他的面具，「所以你還打算一直戴著面具示人？」
「畢竟這張臉，和江靖塵前輩太像了，我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聞言，楚弦笑了笑：「也的確，你這副樣子若是被瓊山那群老頑固看到了，肯定是免不了一陣試探。」
眼看著時候不早了，念衾也該會靈山了。
走前，他又再次問道：「那楚弦前輩也不要忘記了，關墟村一事……」
「放心。」楚弦淡淡道。
念衾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而楚弦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卻是空落落的。
與江靖塵久別重逢，不應該是這種感覺的。
這個念衾，和他不一樣。
但她居然還是想幫他。
「聖女犯了大忌。」
黑暗中，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者，臉上有三分之一都被黑斑掩蓋著。
他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站在了楚弦身旁。
「哦？」楚弦笑著看向他，「我犯什麼大忌了？」
「就因為念衾長的像魔王之子，您便出手幫他，還要將我的計劃告訴他？」
「噗嗤」一聲，楚弦大笑了起來。
「張平，他可是你故友的孫子啊，你就忍心看他被蒙在鼓裡？」楚弦臉上的笑意漸濃，「你說，若是讓念衾知道，當初是你放火燒了關墟村，讓那些無辜百姓給你的赤妖獻祭，他會不會瘋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平此刻卻是笑不出來。
「我做這一切，可都是和聖女有著密切聯繫的啊，只要我的赤妖被成功召喚出來，那妖神，不就更容易出世了嗎？」
他說的也不錯，只有赤妖先出世，才能助妖神出世。
所以，當初關墟村失火，不過是恭候赤妖出世的一場活人獻祭。
「這是你一人為之，我可沒有求著你幫我。」楚弦收回了笑，「讓妖神出世的方法千千萬，但你想要好好活著，唯有倚靠我。」
「所以，你沒有資格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張平聽言，手心緊攥，面上卻是平淡如水。qqxsnew
「那依聖女之見，就是要把老朽抖出去了？」
「哪裡的話。」楚弦招呼他坐下，「你只需要給念衾一個合理的說法，讓他信了不就得了？」
—
上次的不歡而散，讓念衾與他們斷開了聯繫。
不過眼下也的確不應該有什麼聯繫，若是到時候楚弦那邊出了什麼問題，能少牽連一個人是一個人。
本書首發：——
他大致是有些明白了，雖然現在的他還是念衾，但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了他會和江靖塵走上一樣的路。
而現在應該要做的，就是將一切都打亂。
「念衾。」是南詩逸在叩門。
念衾一下子便站了起來，走去開門。
「師傅……」
「嗯。」南詩逸走進了他的屋子，順勢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該是徒兒去見師傅，怎勞得師傅大駕光臨。」念衾趕忙沏茶。
「倒也沒有那麼多陳規舊矩。」南詩逸接過茶水。
兩個人坐下後，沉默了片刻。
「師傅有什麼便直說吧。」念衾開口道。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南詩逸淡淡道，「我看你與南山派掌門之女感情深厚，這次便由你代替我去參與南山派的訂婚宴吧。」
「什麼？」念衾有些懵了，難不成那日一刺激，這丫頭回去就要把自己嫁了？
南詩逸仔細觀察者著他的神態，奈何念衾的臉被面具擋著。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念衾坦然道，「只不過我和她前些日子在曦月教時起了衝突，這會兒過去，怕是討嫌。」
「是嗎？」南詩逸眉眼帶著笑意，「你們這些孩子，總是因為一些小事爭吵，這次過去，順便就將誤會解開吧。」
念衾剛想推辭，便又聽到她說：「畢竟她這次要是成婚了，以後見面的機會也少了。」
剛剛才想著要和洛華羽劃清界限，現在又來這一出。
不過訂婚宴上的人那麼多，他出現在人群堆里，估計洛華羽也看不見她。
「好，我明白了，師傅。」念衾應下。
南詩逸點了點頭，便要離開。
「那師傅為何不去呢？」念衾疑惑道。
「實在是有要務離不開身，你是我的徒弟，你代我去，也是合乎禮儀的。」
念衾看著南詩逸，他總覺得南詩逸今日溫和了許多，不似剛開始時那麼清冷。
這樣子的她，他好像曾經見過。
—
此刻的瓊山。
姚清寒突然出關，讓瓊山上下都吃了一驚訝，紛紛前往太極殿參拜。
「師兄突然出關，怎麼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好讓師弟為您接風洗塵，安排妥當一些。」
錦柏簡直無奈極了，妖清寒每一回都是突然閉關，突然出關的，著實讓人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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