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是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楚弦。
上次一別，還是在靈山的亭台閣，看來這個楚弦可以自由出入靈山，不是說笑的。
肖楓這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傳聞中容貌無雙的楚弦前輩。
第一次是在十六年前，江靖塵被絞殺的那年……
那個時候的楚弦還略顯青澀，是一種少女般嬌俏的美麗，而現在明顯多了一些成熟，大氣。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楚弦對著那兩個苗疆少年說道。
「原來是楚姑娘的朋友啊……」都聽見楚弦這麼說了，那兩人自然也不能多說什麼，誰不知道這位楚弦姑娘可是大祭司的人……
他們的大祭司表面上不近女色，對所有人都冷冰冰的，但唯獨對這個楚弦……
肖楓心裡暗喜，沒想到這幾個人還挺有能耐的，能與楚弦稱得上是朋友。
說明來意後，楚弦沒有攔著他們，而是同意了讓她們拿著方瓶四處探查。
念衾依舊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他能感覺到楚弦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難不成是上次折返回亭台閣時，被楚弦發現了？
可他走的時候，明明是避開了裴玄的。
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念衾緊跟著隊伍，想著感覺走出她的視線。
不成想，楚弦卻叫住了他。
「念衾。」她的語氣淡淡的。
念衾停下了腳步，卻不想回頭。
「轉過來。」
其他人也聽見了，紛紛朝著念衾和楚弦這邊看過來。
念衾的手心緊攥，咬咬牙，轉過了身子。
許久，楚弦才道：「你的面具，真的很普通，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經常看到你這樣子的面具。」
「回楚前輩的話，這面具本就是件尋常玩意兒，街上到處都有的賣的。」念衾面不改色地答道。
這就讓站在一旁默默觀望的陳境心中生疑了。
這面具，不是念爺爺親自給念衾做的嗎？怎麼會有一樣的？
「我想也是。」楚弦笑了笑，「你們快去吧。」
「是。」
楚弦看著四個人的背影，不免未剛剛自己的行徑感到好笑。
那日在亭台閣，她幾近昏厥，都出現幻覺了。
她怎麼會看到一張和江靖塵一模一樣的臉？江靖塵明明早就死了，她看著他死的。
肉體和靈魂全都碎裂了，不可能還有重生的機會了。
所以，她剛剛在懷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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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轉下來，小方瓶的光有著明顯的發亮，但卻遲遲找不到那人。
「已經可以確定，這人就在曦月教，但如果我們貿然說出，會不會打草驚蛇？」陳境看著其他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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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人藏在曦月教，那一定已經知道了他們此刻的來意了，若是打草驚蛇，怕是早就將蛇嚇跑了。」念衾看著那個小方瓶，淡淡道。
肖楓忍不住嘆了口氣，要是再揪不出這個兇手，他今天就又不能回瓊山了。
「那你說，我們還能怎麼做呢？」
「這條蛇不會貿然跑掉。」洛華羽思索道，「這個時候逃跑，不是一件明智之舉。」
曦月教戒備森嚴，對於人員的出入都會有一個十分詳細的記錄，如果那條蛇跑了，他也就暴露了。
「所以……」
「我們將計就計。」
冷戰中的洛華羽和念衾罕見合拍了。
—
「你們可有什麼收穫？」楚弦看著這四個人，關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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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沉默了一番，紛紛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血氣陣法失效了，一時之間，我們也找不到那人。」陳境拿出那個小方瓶，卻發現那小方瓶早已失去了光。
另外幾人也是一樣的表情，一時之間沒有什麼頭緒。
「這樣啊……」楚弦也好像一副很遺憾的神色，「看來我也幫不到你們什麼了。」
說完，她就要轉身離去。
「等一下楚前輩。」念衾突然叫住了她。
楚弦詫異地回過頭，看向了他。
「天色不早了，我們可以先暫住於此嗎？」
「什麼？」楚弦顯然是沒有想到念衾會說出這話來，反應過來後，才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但我畢竟不是曦月教中的人，恐怕要等裴……」
「算了，你們就留下來吧，有什麼事情我跟裴玄說。」
楚弦淡淡地笑了，但目光中又摻雜了一些奇怪的感覺。
「實在是方圓幾里，沒有客棧，明日一早，我們便馬不停蹄地離開。」念衾行了一禮，「多謝楚前輩了。」
—
夜深人靜，大家都要開始休息了。
陳境和念衾住在一間，卻並沒有什麼困意。
因為他們有要事相商。
「念衾，你說，我們要怎麼做啊？」陳境喝了口水，顯得有些焦躁不安，「我總覺得這個曦月教怪怪的，上上下下都是修習巫蠱之術的，我們會不會被詛咒啊……」
念衾有些無奈，但也只能道：「巫蠱之術是不能隨便下的，下蠱之人多少會受到反噬的。咱們應該還沒有重要到需要別人不惜自損吧。」
「也是。」陳境放心了些。
當下，他們必須要偷偷去探尋這個曦月教，然後一一用血氣陣法驗個遍。
「可是那人肯定躲得嚴嚴實實的，咱們怎麼找到他啊？」
念衾思索了片刻，道：「白日裡我們已經將曦月教走了個遍，這裡的地形我已經差不多知曉了。」
他們走遍了曦月教，幾乎是所有人都驗過了，除了一個地方……
那就是教主的住處—蓄月閣。
教主時芸笙的住處戒備森嚴，閒雜人等不得入內，今日裴玄不在，所以楚弦也沒有權利讓他們進去。
「我們今晚要做的就是去一趟蓄月閣看看。」
「蓄月閣？」陳境皺了皺眉，「咱們就算是趁著月黑風高，也進不去的。」
「那裡日日都有值班看守的人……」
「不然。」念衾認真地說道，「我已經打聽過了，今天看守的教中弟子，是一個貪圖美色，喜歡喝酒的酒鬼。」
「所以呢？」陳境繼續問道。
「所以，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洛華羽負責引誘，肖楓負責蟄伏在一旁保護她的安全，而你，趁機入內。」
「那你呢？」陳境覺得荒唐極了，這樣子的計劃未免太過驚險。
「我就負責，看緊楚弦。」
念衾的眸光冷冽，他知道楚弦的狡猾之處，因此需要多加提防。
若是她起了疑心也沒有關係。
他會儘量拖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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